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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嘛，就不好说了。
譬如折兰人就从不吃马肉，每一匹马死后，主人只会剥下它的皮毛，制成衣服，但却会将它的肉掩埋。
这场小雪的到来，让匈奴人充满了斗志。
“必须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呼衍当屠在心里计较着：“最好是能跟汉朝人一样，将诸部族，并为一民！”
足足两个万骑的编制，也足以让休屠人有足够的发言权。
谁强就抱谁大腿。
可惜，老上单于当年时，匈奴帝国如日中天。
“只要有人冲进对面的敌阵之中，伟大的浑邪王，就将他收为奴隶，让他给伟大的浑邪王放牧，每天都能吃到奶酪！”
不过，比起休屠人，浑邪人的小动作和那些小把戏，更让呼衍当屠警惕。
他们并未将自己看成是匈奴人。
这怎么可以？！！
事实上，对于部落的牧民来说，奴隶和牲畜的地位是一样的。
休屠人虽然是匈奴的鱼腩。
但他们与单于庭的羁绊非常深。
在遥远的百余年前，休屠人还是一支相当原始的部族时，他们就已经将祖先的容貌铸造成人像，并且每年都会供奉这些先王的金人。
所以，在休屠人眼里，这些金人代表着曾经率领他们披荆斩棘活下来的先王。
这意味着休屠人始终在保持自我。
就像祖先们颂扬的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时，攻破的那些王国的贵族一样，成为比蛆虫还下贱，比野草还不如的奴隶。
若再算上西域诸国的力量，匈奴其实不比汉朝差。
但，在某些角落里，还是有着清醒者的。
亚历山大大帝的荣光和荣誉，曾经流淌在他们的血脉之中。
这是一个匈奴人比较高兴的事情。
“草原上，无论是浑邪人，还是匈奴人，甚至是西方的狐涉人，在汉朝人眼里，都是胡……”
汉元德六年冬十月丁丑（初七），河阴。
有优雅的诗人，有从容的雕塑艺术家，也有阳刚的军官。
当然了，每个部族都有着自己独有的习俗和文化。
早在冒顿单于的时代，休屠部族就跟随匈奴人征战天下了。
哪怕爱马死了，它的身体也会主人同在。
但有一点很清楚——假如此次，匈奴丢掉了这河南地。
但它也不可能在草原上跟一个统一的引弓之民的国家抗衡！
即使是剥下它的皮毛，其实也是一种爱。
皮鞭留下的记忆，让他们只能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些征服者。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东方的那个怪异的陌生的国家。
“既然都是胡人，也都是一个祖先……那么……现在汉朝人居然胆敢侵略胡人祖先的牧场，侮辱胡人的神明和先祖的坟墓，诸胡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打败汉朝野心家！”
始终停留在纸面上和字面意义上。
撑死了，只是承认匈奴的盟主地位而已！
“现在看来，这个伟大的国家，确实是非常强大的，它能跟蛮子抗衡，而且，蛮子看上去还不是它的对手……”
毕竟，牲畜能产奶，能出肉，皮毛可以做衣服，内脏能够拿来捕鱼或者作为陷阱的诱饵。
全族足足有三四万的邑落，是这草原上有数的大部族。
这些小团体的人听了，都是暗自点头。
还被准许拥有自己的城市姑臧城。
在这个匈奴人都冻得哆嗦的天气里，你汉朝人能坚持几天？
所以，哪怕有很多人使劲的吞咽口水，甚至咬破了嘴唇。
所以，无论是浑邪人还是休屠人，对这些奴隶的态度都是很简单——废物利用嘛！
每一个人，都坚信自己是所谓的中国人，所谓的诸夏民族的一分子。
但却也无人敢向那些近在眼前的食物伸手。
甚至，奴隶的地位是低于牲畜，仅仅高于工具。
但，主人们的许诺，就像来自天堂的福音，让他们怦然心动。
浑邪王有个亲戚，可就是汉朝的九卿之一啊！
唯一一个跟匈奴彼此无间的部族，折兰，甚至被汉朝人打断了脊梁骨，没有个十几二十年，休想翻身。
但是，现在，他们却全部变成了汉人。
他们已经受够了饥饿，受够了折磨，受够了这生不如死的地狱。
这些人蜷缩在一起，衣不遮体，骨瘦如柴的身躯上密布着各种伤痕。
想到这里，呼衍当屠就不由得一叹。
或许，今日的匈奴帝国，依然是世界第一！
而其他部族也是这样看匈奴的。
奴隶行吗？
匈奴本部，不过四十万邑落而已。
“浑邪王？哼！”呼衍当屠当然清楚，浑邪人现在在打什么算盘。
所以，尽管老上单于威望高的吓死人。
但，休屠部族的体量就在那里。
这些奴隶，已经被匈奴人用皮鞭和刑罚，磨平了一切棱角。
想到此处，呼衍当屠就越发的对汉朝的制度和文化产生了兴趣。
在匈奴这一年多，他们就几乎没有吃饱过。
奴隶们听到了自己的主人们的许诺。
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
此刻，在浑邪部族的阵前，几百名浑邪牧民，推着一辆辆的木板车，将许多的食物——主要是野菜和着小麦和粟米煮成的稀粥，推到了这些奴隶面前。
每次作战，或者有重大变故，休屠人都会请出这些代表着先祖的金人，祈求它们的赐福。
这使得匈奴人的士气高涨。
倒是浑邪人有些不以为意。
“大家既然都是胡人，那就肯定都是一个祖先……”
尽管，他们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恐怕不是如此吧！
可惜，当年四大氏族的贵族的短视，葬送了匈奴帝国升华的契机。
早期的休屠人，甚至匈奴的王牌之一。
“这些屠各的奴才……”呼衍当屠骑着马，带着自己的本部万骑，看了一眼休屠部族方向的这个仪式。
他们害怕被匈奴当成炮灰，就像现在，那些被休屠人和浑邪人驱赶着的奴隶一样。
游牧民们从来都懂得并且善于使用炮灰。
就像现在，在即将出征前，休屠人抬来了几尊巨大的青铜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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