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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汉军六万大军出塞，就将汉家国库和北边的战略积蓄以及人力物力抽调一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在马蹄铁和马镫马鞍面前，这些所谓的引弓之民，就是渣渣！
但，力所不能及啊！
仅仅是这些匈奴帝国的绝对主力，也是超过了七个万骑！
于是，棘南之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郅都戴着手套，举起一副墨苑打造的琉璃千里镜，远观当地。
所谓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
他们会吃光路上的一切青草，甚至连土壤之中的草根也要被啃掉。
这种纯洁透明犹如天空一般的琉璃，岂是好制造的？
哪怕是加上奴隶，加上杂役，加上那些仆从，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规模。
这是鬼神之功，才有的杰作。
在郅都的视线中，他们从山丘的缝隙之中，穿过一条峡谷，深入大河之畔，然后沿着河畔前行。
“赵司马！”收起千里镜，郅都叫来一位棘门军的骑兵司马，命令道：“你立刻率领一百名骑兵，沿着大河侦查，本将相信，一定有可以过河的冰面！”
更何况，义纵方面的情报显示，匈奴的高层，左大将呼衍当屠和左大当户兰陀辛在战前，将各自的本部力量，调动到了此地。
但现在，义纵的情报显示，匈奴人在这河间地的兵力不是十个，而是十四个万骑之多！
因为在战略上来说，真正决定此次战争胜负关键的，还是义纵和他的中军主力。
因此，有关匈奴帝国的虚实，也就被人摸清楚了。
当然，现在，少府培养的信鸽，都没有成熟。
少府就专门培养了数十名养鸽人，职业驯化信鸽，并将之用在军事上。
“兵力不够啊……”郅都叹了口气。
但……
一副自然是天子所有，其他五副，统统交给了本次作战的将军。
二十万大军的话，就几乎是极限。
更何况，郅都还要派兵保卫的补给线，防止有匈奴游骑从侧翼打击他的补给线。
郅都手下的这支军队，以郅都的评估来看，就至少可以在正面硬三万匈奴骑兵而不落下风。
这也是郅都能在义纵出塞后仅仅一天就得到消息的缘故。
想要保住河阴，那就至少要留下三千骑兵。
更何况，汉军还有着可以在马背上自由开弓和瞄准的能力。
几乎是三面受攻击。
虽然墨苑的墨者们拍着胸膛保证，五年后，汉家便是司马校尉也可普及此物。
即使是匈奴本部的精锐，在汉军主力面前，也就是骑术和马术比汉军厉害一些。
因此，此事其实就证明了，此人在耍花样！
但义纵的请求，郅都无法忽视。
郅都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拿起笔在一纸上写了一些字，再将之密封起来，交给那信使，嘱托道：“即刻发往车骑将军！”
至少也要做出北上的架势。
然后，在研磨和试造过程中，损耗了大半。
同样的道理，匈奴人也根本组织不起四十万这样规模的军队。
在当天下午，郅都所部的汉军主力，几乎全部进入了那个无名高地。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大河对岸，影影绰绰，有着骑兵在行动，虽然看不清楚人的模样，但却能瞧得见这些骑兵隔着大河，凝视着这个高台。
很多时候，匈奴入侵，都是一两个本部万骑作为主力，裹挟仆从和奴隶，气势汹汹。
滂湃的河水，奔涌向前，朝着汉军来时的增山关而去。
义纵的信上，说的事情不多。
可惜，赵之九原郡，早已经被风沙所掩埋。
他当然也想帮义纵的忙。
但……
别说五年了，郅都觉得，恐怕再过百年，这样的琉璃都是奢侈品，都是珍宝！
从而为义纵所部占据大河南岸的广大地区，并且清扫匈奴力量，创造有利条件，并减轻压力。
无论如何，汉军必须在乙未日前，进驻河阴，并且完成自己吸引匈奴力量的使命，为云中方向的汉军主力，创造出清扫梓岭和鸿鹄塞之敌，进抵大河，直趋高阙创造有利条件！
靠着信鸽，汉军三路大军始终能最快速度的交换战场情报。
几乎相当于汉家至少四个大郡的总和！
而北上九原故城，郅都很可能会面对从宜梁、九原、高阙甚至梓岭而来的敌人。
毕竟，可以想象一下，四十万人，起码就是八十万匹马，数百万的牲畜群。
除了匈奴本部的那些精锐和像折兰这样的王牌打手外，汉军不管是技战术还是火力或者身体素质，都是碾压！
留给汉军占据河阴的时间只有两天了。
这就意味着，郅都至少要分出四分之一的力量去保护他的补给线。
这可是会让友军陷入敌人重围，并且导致整个战略部署彻底失败的大罪！
这几乎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义纵在信里所说的事情，却让郅都感到有些亚历山大。
到现在为止，郅都已经损失了三只信鸽了。
这也符合汉家文人士大夫的价值观。
无数的浮冰，夹杂在河水中，翻滚不息。
答案很简单——匈奴在河间地的力量，大大超出了汉军战前预估的数字。
所以，这并不现实。
而每一个匈奴本部万骑，都是匈奴帝国的精锐，每一个的战力，都不比折兰人差多少。
还带上另外一个匈奴大贵族兰氏的一个万骑驰援！
想想也是，从榆林塞向南，在阴山环绕下的这片土地，足足有着数千里的面积。
但，郅都来不及怀古伤今，因为，站在此地后，他发现，这一段的大河，并未封冻。
当然，现在它有名字了。
不过，这信鸽使用起来，也是有损耗的。
想起义纵信上说的另外一件事情，郅都就高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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