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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慈祥的抚摸着刘彻的脸颊,说道:“哀家当年就说了,皇帝跟太宗皇帝很像,现在,就更像了,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汉家天下和江山社稷,就交给皇帝吧!”
这就是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使。
即使还不行……
自馆陶府邸到长乐宫,沿途要经过两个北军的营垒以及六个哨卡。
于是,长安城的街道上,一下子就出现了数百个身披孝服,一步一跪,喊着“冤枉”的齐鲁民众。
但他话只说到一边,就被窦氏打断:“哀家老了,眼睛也瞎了,实在是没有那些精力了,这楚国、赵国,还有那些政务政事,皇帝和宫里上下,从今以后都不要来请示哀家了!哀家,已经决定,从今日起避居永寿殿西厢,潜心清净,为先帝和太宗以及皇帝祈福……”
刘彻抵达东宫时,刚刚好看到馆陶的马车离开。
对长安城的百姓来说,只要未央宫没有危险就好了。
……
他回过头,问着自己身侧的王道:“王道,太庙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无人与朕禀报?”
而上首的窦氏和薄氏,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像后世,干不死铁道部,就成立铁道公司。
再没有去想什么“前几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永寿殿附近下车,刘彻跟过去一般,走下撵车,然后在侍从们的簇拥下,进入大殿之中,立刻,殿中上下许多宦官和侍女们恭身下跪恭迎:“陛下万寿无疆……”
单单依靠人力,哪怕是皇帝之力,没有个十年八年,休想理清楚。
执金吾郅都在曲阜,一日判处三百名士大夫地主官僚死刑!
除了那四位诸侯王,以及去年冬天所杀的几百人外。
就像宋史中的烛影斧声,你能知道可能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但你永远无法确认其是否存在。
实际上,在现在,除了少数的公卿贵族外,整个世界,依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长公主殿下别说是在平明前入宫了。
在平时,馆陶啊、梁王啊,甚至先帝和太宗的老臣、孤臣,都可以正常出入,无所阻碍——只要他们有合法手续。
就像在战场上一般。
前朝故事,指鹿为马,窦太后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至于某某能政变成功这个选项是不存在的。
这当然不算软禁。
无数人纷纷躺枪。
八卦党们又不傻,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当然,在私底下,在内心深处,许多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鬼!
太皇太后依旧可以随心所欲的出入东宫,到处游玩。
至于这个某某是谁?
离开了少府的保护和遮掩,他们就会暴露在阳光下。
长乐宫也从沉睡中苏醒,数以百计的宦官侍女,在宫阙内外,开始打扫卫生。
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甚至,在窦氏心里,还有着一股股暖流涌动。
只是被判处“死刑”。
不是他窦家跟陈家甚至刘家的私人提款机。
……
但这种敏感之事,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廷尉请喝茶,甚至被流放三千里。
“诺!”王道立刻领命。
想太多的人,是很会死的很早的。
但,作为一个宦官,王道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想太多。
“还不快去?”刘彻瞪了他一眼,笑着道。
刘彻却是低头,沉声道:“正有个坏消息,要告知皇祖母与母后:平陆候礼及红候富,昨日皆薨了!礼世子道,富世子登、固等,因为哀伤过重,也于方才不幸故去……朕已经命令太常及大鸿胪,为两位宗室长者及兄弟治丧,给与美谥……”
因为,少府情况复杂,结构臃肿。
这个官方的说法,很快就取得了很多人的信任。
毕竟昨夜的声响和动静太大了。
因为,现在是春天,马上就是夏天,不是处死的季节。
就像现在,少府六丞,只有两个是刘彻任命的。
“太长公主怎么在此时入宫的?”刘彻对着王道问道:“去给朕查一查……”
加之刘彻于下午,公开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浩浩荡荡,前往上林苑游猎,消除了百姓对于兵变和政变的猜疑。
少府,国之渊。
甚至可以说,铺平了他通向太、子、宫的道路——没有东宫的认可和同意,汉室的太子就不可能被册立。
等到出了永寿殿,刘彻立刻就对身旁的王道下令:“命令羽林卫,在东宫与外界交通之地,设立营垒,驻扎一队羽林卫士,保护太皇太后清修,任何人敢打扰太皇太后清修,皆视为大不敬!”
即使如此,坊间也一度人心惶惶。
当然了,资深八卦党们,还是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刘彻虽然暂时还不能堵住那些宗室外戚贵族在少府伸出的触角。
其他人,就是死一箩筐也不干他们的事。
失败者哪来什么内疚和同情的资格?
依照汉律,冬天才能处决罪犯(当然指的是一般性犯罪,重罪和大罪,是可以直接处死的)。
定向反腐是没办法在少府用的。
“皇祖母言重了……”刘彻做出一副婉拒的模样:“这天下和江山,还是需要皇祖母来……”
等刘彻坐定下来,窦氏就拉着刘彻的手问道:“那太庙可处置妥当了?”
所以这种情绪,只在他心底一闪而过。
此刻,已是平明,东方肚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而且,依照刘彻去年颁布的命令,所有地方的死刑,必须由他这个天子亲自核准和复核。
她一天十二个时辰,任何时候都能入宫。
既然天子无事,那大家自然就能放心了。
只要将少府那些问题重重,弊端重重的部门和机构抽离出少府就可以了。
好在,到了下午的时候,大部分的猜测和脑洞,都被证伪了。
汉家的地方郡守,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是杀人如杀鸡,逮着看不顺眼的地方豪强和贵族就是一顿乱砍。
甚至远在睢阳的梁王刘武,也不幸背锅。
这种事情,在过去是非常常见的。
这不能不让八卦党们脑洞大开,各种臆测。
长期以来,少府衙门就处于三重领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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