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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项氏子弟,却与刘氏勾勾搭搭。
老师说有奸佞!!!!
还有什么比用道德感化一位“迷途之少年”更有成就感的?
刘舍若说其他的,可能围观群众还没有感觉。
这些人无一不是列侯家族从小培养的勇士,贴身保护主人安全的强人。
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两千年也是这样。
他们老康家三代庶民,传到康凯他老爹那一代,发达了。
所以,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怎么可能是奸佞呢?
而那水车、农具和化肥的推广,以及粮食保护价政策,更是惠及整个关中的百姓。
四年后,他都快死了,还是准楚王。
老师不是说,此人面生恶像,为虎作伥,祸乱家国吗?
但现在的情况却很尴尬。
这是现成的宣传单啊!
甚至还有武将在其中!
“阁下建百工苑,与墨家为伍,就是奸佞!”康凯扬起脖子,大声说道。
“奈何有奸佞坏事……”
刘彻抬了抬眼皮子。
“武苑呢?”刘彻问道:“武苑情况怎么样?”
“宗正的事情,暂时不要去管……”刘彻吩咐道:“先查查看,其他九卿有没有参与,重点要查武苑和太学的动静!”
周亚夫想起了自己入宫的事情,于是神色一凛,说道:“陛下,楚国、赵国社稷无主将近四载,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以为,陛下当决断矣!”
“人民群众,多数时候也是无力的……”
那就太恶心了!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榻了!
“且随吾来……”刘舍一点也没有架子,一副淳淳长者的风范说道:“吾不知尔从何处知吾为奸佞之事,但吾觉得,有必要让汝知道,吾少府上下最近的成果与功绩!”
而康凯则是一副懵逼了的模样。
但……
这换了谁,都会发疯的!
“去岁以来,在吾与墨家之努力下,赖陛下洪福,祖宗之灵,关中亩产自两石,増至三石,增加足足一半!”
其他时候,听信别人怂恿,以为自己很正义,结果却只是被人当成炮灰罢了。
虽然没有具体去主导过某事,但少府上上下下,他都安排的非常好。
“我听说,刘舍这贼子,每日从宫中归家,都要经过此地……”康凯饮下一杯酒,装着自己的胆子,死死的看着不远处的道路。
认准了的事情,死也不肯撒手。
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捏着鼻子学习太宗,将刘礼的子嗣封为诸侯王。
这既有酒精的影响,也有被洗脑的缘故。
……
他们只能是随着统治者的指挥棒起舞,除非忍无可忍之时,多数时候,皇帝就算作死,人民群众也只能无可奈何。
世人都还不知道,人可以聪明,但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这么一个真理。
袁丝这个家伙,都离开长安了,他的影响力,却依旧如此巨大。
周亚夫闻言,也没有办法了。
天知道他还能活几个月?
“善!”刘彻闻言,抚掌赞道:“田叔真长者也!”
“刘荣……”
但以后就麻烦了。
“曲周不错!”刘彻点点头。
没有办法,周亚夫只能继续说道:“陛下虽授权太皇太后,然天下,陛下之天下也,如今,楚赵两国百姓,人心惶惶,民皆不知其王,请陛下为楚赵两国百姓计,早定国君!”
这倒不意外。
康凯瞪大了眼睛,查遍了长安九卿。
谁不喜欢?
我吗?
“谁是首倡者?查清楚了吗?”刘彻问道。
“若这就是奸佞,吾愿世世代代为奸佞!”
现在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皇帝要拖,你还能强逼着皇帝立刻决定不成?
“对了,丞相入宫,有何要事?”刘彻笑眯眯的问道。
刘舍却是很得意的摸着胡须,心里面甚至有些感激这个有些傻兮兮的少年郎了。
网里面的大鱼也不是一条两条!
宗正平陆候刘礼,四年前就已经是准楚王了。
不过片刻,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作为皇帝,刘彻是不会容许自己的兄弟中,居然有这样的人存在。
什么韩颓当、许九、陈嘉、樊市人,连给他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没有办法,他只好提起绶带,走下马车。
要讲面子,更要讲形象了。
结果,当然是……
刘舍微微掀起车帘,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再看着那个被自己的马夫镇压了的少年郎。
“诺!”周左车恭身而拜。
然后,自然而然,陛下也会知道:刘舍真忠臣也!
送别周亚夫,刘彻就坐在御榻之上沉思起来。
康凯看着刘舍,一时有些语塞。
“本候正是……”刘舍点头,拱手道:“本候自问,从小忠君奉君,从无乱政之事,不知足下何以以为,吾乃奸佞?若足下能说出吾为奸佞之证据,吾愿脱帽谢之!”
最忠的那个。
桃候家族的标志,在马车的车辕之上极为显眼,让康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周亚夫走后不久,周左车就入宫了。
风吹动书页,一页页翻开,每一页上,都写满了刘荣四年来种种私下怨怼和不满的言论。
他自己是爽了。
大新闻啊!
刘彻接过来,看了看。
“这与老师所说的不对啊……”
“区区刘舍,薄名不值一钱,但少府上下的功绩与成果,却不容抹杀!”
被刘舍的马夫镇压了……
“太学那边,臣刚刚得到消息,田公已经召开了会议,痛斥了太学诸博士,下了禁令:敢有私自议政者,皆除之!”周左车说道。
这长安城大街小巷,估计都要满是“桃候果奸佞”的议论。
“阁下就是桃候刘舍?”康凯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个挺着大肚子,一副邻家大叔模样的汉家贵族,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刘舍自问,最近一两年他还是干的很不错的。
学生什么的,就该好好学习。
八卦党们纷纷聚拢。
一辆马车从未央宫方向缓缓驶来。
不然,今日这事情他要是一副高冷的模样,不闻不问,甚至命令手下家臣将这少年郎暴打一顿,再送去廷尉衙门或者内史衙门治罪。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这个国家若真到了必须要学生出来散步施压的时候,那这个国家也就该灭亡了。
当然,更多的却是年轻。
还有什么比用实际事务与实际成果,震慑和折服一位太学学生,更好的宣传办法?
更难得的是还能礼贤下士,不以权威压迫士人,反而以礼服人,以德服人。
奸佞?
还不赶快嘉奖嘉奖?
……
刘彻的手里,捏着一本厚厚的文书。
至于这半个月嘛……
那马夫在康凯冲过来的瞬间,就知道了危险。
“可惜啊,袁盎还是棋差一着……”刘彻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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