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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汉之际,什么样的话是最恶毒的诅咒?
但却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或者制止窦婴继续说下去,甚至,还得在窦婴说话的时候,保持微笑和淡然,做出一副虚心纳谏的模样。
窦婴叩首拜道:“陛下何以如此辱臣?臣自问,一片公心……”他的文青脾气一发作,犟劲上来了,那胆子,可以说大的没人能拦。
窦婴看到这个情况,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大受鼓舞,原本还有的一些思想包袱瞬间丢到了爪哇国。
刘彻的手指头勾勾点点,然后,停留在周亚夫身后的那一票官员身上:“丞相徽事文禁,卿来告诉大将军,现在,天下有多少在册的‘鬼薪白粲’‘城旦舂’……”
但郦食其是个妙人,听完士卒的答复,马上就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盯着那个士卒,说出了那句至今哄传天下,被人拿来嘲笑儒生,尤其是那些名不成功不就,但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的话: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
刘彻走回御座,面朝群臣,道:“至于大将军想要朕解释,那朕就解释给大将军听吧!”
这个时候,刘彻站了起来,踱着步,走下御阶,来到殿中,先是扶起章武候窦广国,道:“章武候,快快请起,当不得卿如此……”
你们居然纵容自己的亲朋兄弟,挖国家墙脚,还阻拦朕的意志?
当刘彻是太子的时候,这些都是优点。
天子的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窦婴被刘彻这么一问,顿时就浑身都出了一身冷汗。
以辞官要挟皇帝?
“至于大将军……”刘彻扶着窦广国,将他交给两个赶忙迎上来的侍中,让他们将这个老臣扶住,回头对窦婴道:“卿虽然率性了些,但总归是一片忠心,朕非秦始皇,也不是桀纣,还没到不能听逆耳忠言,犯言直谏的地步……”
是买方市场。
被判或者被固定为鬼薪白粲或者城旦舂的人群,是整个汉室社会阶级中的最底层。
一边说,刘彻一边走回御阶,一步步拾级而上,然后看向群臣。
实在是,作为皇帝,一个负责的皇帝,必须无情!
另外一不听,没人敢动,也不会有那个傻瓜敢去动。
所以,当刘彻说“大将军,这是要做酒徒吗?”的时候,郦寄默默的低下头,挤出了两滴眼泪。
上纲上线一点,都够得上大不敬这个杀全家的罪名了!
当年,太皇太后,就在上林苑的兽圈,痛骂了辕固生跟他的学问是“司空城旦之书”。
而现在,是卖方市场。
刘彻站起来,看着窦婴,问道:“二十一万余!”然后,他提高了声调,再道:“二十一万余!”
所谓鬼薪城旦,是中国两种古老而残酷的惩罚。
“大泽乡故事殷鉴未远……”刘彻说道:“大将军觉得,这还是个小问题吗?”
毋庸置疑,窦婴是忠臣,也是君子,还是个大好人。
这个文禁,算是上次沾了袁盎外放的光,崛起来的一个新贵。
文禁听到点名,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麻着胆子出列拜道:“臣丞相徽事禁谨奏陛下:以臣所知,自元德以来,地方郡国及少府、大农诸县官,奏报朝廷,目前计有在册鬼薪——万七千余人;白粲——九千余人;城旦——十三万八千余;舂婢——四万五千余,总计在册二十一万余有奇,其十岁以下婴孩及赘婿之属,尚未列其中!”
历来,修长城,挖帝陵,上山挖矿,下河捉鳖,全部是让这些人去做。
只是,当时陈留在秦王朝的死忠官员手里,那个陈留令对咸阳愚忠无比,怎么也不肯投降,而陈留城高墙坚,兵多粮足,当时的刘邦只能是望城兴叹啊。
而窦婴,也被吓了一大跳。
所以,一听对方的穿者打扮,刘邦马上就说了一句至今让儒生跟儒家的学者,在天下人面前感到尴尬无比,甚至屡屡被其他人拿出来调侃跟笑话的话:为我谢之,言我以天下为事,未瑕见儒人。
故事的最后,刘邦听完这个答复,马上就踩着雪地,推开帐门,说:“延客人!”
这就是郦食其与汉高祖之间,君臣的初次相会。
他们的地位,比三哥家的贱民强不到哪里去。
作为太子的刘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然管不到也不会管,这两人与他的朋友、兄弟之间的那些勾当,只要他们能拥戴刘彻这个太子就好了。
如今已是正儿八经的朝臣,还是相当于汉室的国务院助理的丞相徽事。
好儒的窦婴,当然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一条法律的!
而窦婴闻言,也是马上叩首:“不敢,请陛下治臣之罪……”
甚至,就是那些地方豪强跟贵族官员家里的奴婢跟奴产子的地位,都要比这两个群体高。
而这一条,却可能因为刘彻最新颁布的《平律》而宣告瓦解。
这两个词组,是两种分别针对男女罪犯及其后代的特殊性刑罚。
在很多的贵族士大夫看来,贱民就是贱民,他们是无可救药不可挽救的重犯后代跟没有廉耻,不知悔改的懒汉。
但,就是有些糊涂,有些天真,有些理想主义。
你要换了儒家坐大后的那些时代,你看他们敢不敢喷皇帝一脸吐沫星子。
要知道,现如今,百家并起,诸子争霸。
那就是……末日!
那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秩比虽然不高,不过比六百石,但职权很大,能参赞军机,协助丞相长史,整理郡国奏报跟军队情报,还能在朝会上旁听。
没有张屠夫,还有李屠夫,皇帝想吃肉,有的是人帮忙杀猪。
对朕来说,与其听儒生的那些唧唧歪歪,还不如去跟酒徒侃大山……
在汉律的告律之中,就有一条规定:年未盈十岁,及系者,鬼薪白粲,城旦舂告人,皆勿听。
原本还嘻嘻哈哈,一脸温和的天子,转瞬之间,就暴跳如雷,这让窦婴都有些接受不能了。
这两条法律,在旧有的汉室律法体系中,一同构成了臭名昭著的两不听。
儒家可不想,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崛起势头跟现在的大好势头,因为在某个问题或者政策的态度上,恶了天子,结果招来弥天大祸。
刘彻暼了一眼窦婴,老实说,在前世的时候,刘彻就已经很熟悉窦婴的为人了。
原本的终生甚至世世代代贱民,如今,只要十年按律纳税服役,就可以脱离贱民,回归正常社会。
陈胜吴广怎么揭竿而起的?
他们没人权,没法权,哪怕被人杀了,很多地方官都不会去管。
毕竟,这表面上的“民煮”或者说垂拱而治圣天子的模样还是得维持的。
所以,就难怪天下人评论老刘家——刻薄寡恩,薄情寡性了。
最著名的,当然是郦食其跟刘邦的故事了。
最好全部死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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