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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回头,群臣立刻跪下来,恭听圣旨。
伴随着《天保》之乐,刘彻的天子法驾临幸于此。
这里是秦汉两代最重要的宗教活动场所。
想着这些事情,刘武就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了!
坊间传闻,五帝庙中的黑帝法身,是按照刘邦的容貌捏塑而成的。
这就更让军队上下都感动不已。
但这门面功夫还是很重要的,道义问题也很重要。
甚至于,等到刘彻的祖父太宗皇帝抵达长安时,长乐、未央两宫的死尸都还没清理完。
亲,战争什么时候需要过理由了?
刘彻心中千百个念头转来转去。
但问题是,这两个新的敌人,打赢了,也没油水啊。
到了汉室,雍县的地位,也同样重要!
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然后,刘彻走出撵车的帷幕,手持天子剑,向将士们致意。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此,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最终,这场西元前的大规模合唱,以梁王刘武及江都王刘阏率领百官,跪在刘彻身后,大声唱诵这首《瞻彼洛矣》最后一小节而告终。
军队,必须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才能有战斗力。
大家也都很尽职尽责,拿出了最好的一面。
刘彻决定,在这个事情,不能犯后世的错误,要纠正现在文坛不是称颂山水,就是赞美园林这股不正之风。
就如今日汉室对于三越所做的一般。
可惜,天子出巡甚至阅兵,何等大事?
这些士卒,人人手上的武器,都已经换了个模样,从前,只在天子近侍虎贲与羽林两卫才看到的陌刀、连弩以及其他利器,如今已经开始装备到了南军身上。
孔子说,诗三百,思无邪。
刘彻站起身来,拔剑出鞘,剑指前方,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朕今日观兵,乃为晓瑜天下:王师,堂堂正正,奉天应命,唯受朕遣,只诛不臣,只讨不义,只伐无道,若臣服于朕,谨守道义,躬行中国之治,四夷诸国,王师秋毫无犯!”
总计将近五万兵马,涵盖骑兵、轻步兵,重步兵,弓弩兵、车兵等所有兵种。
身后的大将军魏其候窦婴立刻就低头禀报道:“陛下,臣奉诏于七日前,传令关中各县县尉、各持节将军、都尉、校尉及各烽燧台,遣调兵马,会于雍县,今日辰时三刻之前,所调兵马俱抵雍县……”
刘彻提着宽大的绶带,清了清嗓子,正色对着群臣道:“自古国之大事,唯戎与祀,今朕幸雍,欲效先王,观兵演武,而后再祀五帝,卿等皆国之柱石,请随朕临观兵威!”
天子卤薄,浩浩荡荡,仅仅属车,就是又足足八十一辆战车组成的诸侯王大臣列侯公卿车队。
战争,从来都只存在能不能打,要不要打的问题。
刘彻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看向这个军阵。
此刻的儒家,其实是主战派的。
而跪于撵车前的窦婴,闻言却是非常鼓舞,叩首拜道:“诺!臣谨奉诏!”
江都王刘阏,手执弓矢,立于右侧一辆战车。
单单是吕产率领的南军,就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就像后世米帝一样,说你不民煮,你就肯定不民煮,民煮了还是有黑幕,选举不公,一定要干|死|你丫的。
但秦的问题就在于,当他打败了所有的敌人后,就失去了继续战斗的目标和勇气。
尤其是,各部统属不同的军队,井然有序,纪律严明的分列平原两侧,就能看出来,汉室军队的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还没退化。
而这两首诗,无论从文字,还是意境,都充满了赤|裸裸的帝国主义范。
那些喊着师法三代,效法圣王的文人,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就装聋作哑了?
而刘彻撵车一侧的梁王刘武,看着那些满脸兴奋,激动无比的士卒面孔,也是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元德二年十一月初八,渭河以西的平原上,鼓乐齐鸣,编钟四响,甲士林林,骑兵列阵。
所以,些许瑕疵,刘彻也就没放在心里了。
随着窦婴三叩首拜别,庞大的天子阅兵卤薄队伍,开始缓缓前进,驶上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整修过一次,还铺上了一层细砂的驰道,朝着远处分列平原两侧的庞大军阵而去。
臣与不臣,有道无道,不是刘彻说了算,难道还是夷狄说了算?
身旁,服侍的尚书令汲黯早有准备,对刘彻介绍道:“陛下,此乃北军驻于霸上的驻屯军,军中什伍,皆选于良家子,忠臣之后,甚至不乏有当年随高祖征战天下的关东老士卒之后!”
何以春秋以后,类似赞美和歌颂王师的文章诗赋就少之又少了?
但对如今的汉室贵族大臣王侯公卿来说,却是相当于流行乐一般,朗朗上口,脍炙人心。而且,因为用的是雅语,所以,唱起来抑扬顿挫,节奏感十足。
这时,负责今日阅兵安排的卫尉李广,就已经为刘彻君臣,准备好了阅兵所用的车马。
丞相周亚夫,乘一辆四马战车位于先导。
当卤薄车驾来到第一个陈列的军阵前时,整个军朕,就像一片黑色的海洋一般,齐刷刷的跪下来,拜道:“陛下千秋,大汉万胜!”
当然,管夷吾辅佐齐恒公,尊王攘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也属于义战。
至于理由?哦嚯嚯嚯……
于是,伴随着刘彻的声音,随行大臣与诸侯列侯公卿,全部不由自主的附和着唱诵起来。
当然,封建社会的军队,还需要足够的激励和奖赏。
可刘彻觉得,诗三百,其实只阐述了一个事实:大华夏民族主义万岁。
一切准备就绪。
刘彻这次阅兵,出于节俭的考虑,只出动了一半的卤薄,但这也是一个百余辆战车,数百骑骑兵,近两千人组成的庞大车队。
顿时,就引发了南军将士们巨大的欢呼声。
哪怕秦始皇一代雄主,临时为秦帝国树立了北方的匈奴和南方的越人两个新的征服目标。
仲尼称颂的战争,只有在天子率领下的,与外族开战的战争。
这些事情,都通过绣衣卫,传到了关中,传到了每一个士卒耳中。
而刘彻即位以来,对于军方的要求,从未有所推脱,大力支持,鼓励、扶持军方的计划,甚至刘彻有时候还会关心军队的伙食问题。
整个天子卤薄,若是全部出动,那就是一个足足两三百辆战车,数千随行人员的庞大阵容。
虎贲卫骑兵枕戈以待,全神贯注的警戒四周,诸侯大臣公卿,肃穆而立。
正如秦军一般,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为家人老小,妻子儿女,个人的前途未来而战,那自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有幸得见天颜,这在汉室,本身就是荣誉!
至于会不会被道义束缚?
但也依然很难得!
但七日之内,机动数百里,即使这些军队全都是抛弃辎重,以轻兵前进,沿途都有充分的后勤保障。
这却是脱了裤子放屁,硬是要装逼了!
歌颂君子杀敌,保家卫国,泡夷狄妹子,教化四夷,为野蛮带去文明之光,这才是文坛应该走的正道嘛!
那汉室军队的战斗力就实在堪忧了,刘彻就要做好准备,另起炉灶,编练新军,以免重蹈明末关宁铁骑的覆辙了。
对于这个传闻,刘彻也不清楚真假。
在这一点上来说,刘彻与儒家可谓理念非常贴近。
按照汉制,天子卤薄分为导引仪仗车队、奉引车队、金根车方阵三部分。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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