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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将脸一板,道:“你说谎,究竟是谁杀了师姐?”她只是不谙世事,可不是笨。
箫声、歌声争锋相对,时而高涨,时而低落,没过得片刻,“噗噗”的吐血声接连传来,此起彼伏。
心中想到绝望处,不由眼泪大颗下落,她命苦就算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孩,怎能也如此不幸。
雪儿绕着风萧萧转了几圈,一双黑瞳亮闪闪,羞涩道:“萧大哥,你可真英俊。”说着,扑到他怀里,闭着眼睛喃喃道:“雪儿好喜欢!”
小龙女不动声色,一直等她渐渐止住哭声,才问道:“师姐为什么死在外面?师傅还给她留了一副棺材哩。”
至于为什么要瞒着风萧萧……她出手向来狠辣、血腥,可不想让爱人亲眼看见。
那个青袍怪人面容缟枯,无甚表情,好似毫不吃力,但衣袍袖角,不时有水滴滴落,显然同样大汗淋漓。
不由想起早已逝去的爱妻,心下不禁黯然,盘坐在树上久思不语,回忆少年夫妻,琴瑟和谐,如今老来无伴,只剩追忆。
洪凌波闻言一呆,想起方才小龙女也曾说过,少爷如何如何,好似极有地位。
小龙女见洪凌波哭泣不止,心中好生厌恶,闪身解了她的穴道,道:“好了,恶人都已经死了,你快走吧!”
但此时,却无人有暇,去看这美艳无双的姿色。
“小雪儿,你不是去拿衣物么?怎么跑出去了?”风萧萧嘴角微翘,看着像是在笑,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洪凌波闻言更觉酸楚,如不是李莫愁一心活命,将她抛弃,她也不会受后面许多的屈辱。
众人皆抬起头来,寻声望去。
连她都经受不住这阵连绵的音功,何况一个稚嫩的婴儿,莫不是被震成了傻子吧。
此等内功,当真是惊骇世俗。
美目在周围地上扫过,却没发现任何可以做暗器之物,不由暗暗纳罕。
“我听说,师傅被人捉住,受尽折磨而死,想必已是身不由己!”
洪凌波眼眶一红,低声哭泣,说道:“师傅她早已经死了!”
他的内力比之两人颇有不如,可不敢亲身插入比斗,便用玄铁剑取巧,将将胜过他们一筹。
此后,偌大的古墓门前,除了箫声、歌声纠缠不休,再无其他的声响。
墓外那名青袍怪人正是东邪黄药师,他见到风萧萧,便知道那名唱歌女子是友非敌,放心之余,也是大为惊异。
小龙女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问问。”
远方火势冲天飘摇,激荡起大风四方乱吹,风过树梢,枝动叶摇。
蒙古士兵确实非常暴虐,可是军纪森严,屠城时百无禁忌,但如果没得到命令,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张旗鼓,一下子跑来近百人。
低沉的“嗡嗡”声,倏然在山中来回激荡。
在风萧萧的心中,洪凌波只是个小人物罢了,他只不过可怜这名少女的遭遇,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难道真是他看走了眼?
风萧萧哑然失笑,他虽算不得丑,但绝对称不上英俊。
小龙女眉头轻轻皱了两皱,说道:“既然是少爷杀了师姐,那她就该死,你可不能报仇。”
小龙女方才被雪儿护住,倒是并未受伤,如今正轻拍这大雕的脑袋,想将它弄醒。
这人坐在上面却平稳无比,让人瞠目结舌。
但她的声音极为清脆悦耳,语气再冷,也掩不住其中的生气盎然。
小龙女愣了一愣,道:“少爷?”
小龙女问道:“你怎么不去找我师姐?”
风萧萧这时正站得笔直,双臂伸展,看着雪儿忙前忙后,替他整理服饰。
小龙女却只当她回答了问题,又问道:“是谁杀了师姐?”
周围血腥味太过浓郁,尸体满布,东倒西歪,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她心中极是不喜,只想快些回到古墓之中。
将她抱起,冲着娇嫩的红唇,轻轻一吻,笑道:“只是你看着喜欢罢了。”
她却不知,不论是雪儿还是黄药师,他们的音功都不以力伤人,而是引出人心中的七情六欲,心性越差,受创越重。
如果箫声是扬,那么歌声就是抑。
雪儿弯眉紧皱,香汗淋漓,一手扶住小龙女,俏目一瞬不瞬,紧盯着树梢。
正在场中众人生死两难之际,一阵歌声传来,虽是婉转悦耳,但对众人来说,无异于世间的大恐怖。
黄药师见她眼角眉目含春,看向风萧萧之时,更是春意盎然,便知两人定是亲密的情侣。
雪儿知道萧大哥并未责怪自己,总算松了口气。绯红着脸,轻咬着下唇,俏目中情意盈盈,搂住他的胳膊,往古墓深处走去……
心中一时恨气上涌,咬牙道:“我真恨不得……当时就在她身边……”未说出的话是:恨不得再补上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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