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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雄吸了一口气，向人群中走去，身边亲兵叫了一声：“大人！”
他走前几步，回身对自己的副手道：“秦湛，我带着弓弩队过去看一下，你留在这里看着，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别妄动，就给我牢牢守住寨门。没得到我的信号之前，先别动手，但是谁想从你这里上去，都绝对不行，记住了吗？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还没有回来，但是有人冲上来，不用管我，直接放礌石。”
“对，为什么说我们是西瞻的奸细？”
赵子雄也是一头雾水，实在没法解释今晚的事情，他叫道：“你们都停下，这一定是误会。我现在去流州找你们严将军，最多天亮就回，到时候我一定给大家一个解释。不过现在你们必须待在原地，不许私自上山，行不行？”
秦湛目送赵子雄带着几十个亲兵出了关城，立刻将所有的兵将都召集上了关口，火把松明将山路照得亮如白昼，紧紧盯着被围住的这几百人，气氛紧张，三千多人鸦雀无声。
赵子雄把脸一沉，道：“笑话！本官要想杀了你们，用得着这么小心吗？你们看看头顶的礌石，只要一轮过去，你们这几百人就都得给我躺下。是不是有人诬陷你们造反，你们就真的造反？只要上前一步，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你们都留在这里等，本官愿意为你们弄清事情真相，还你们清白、保你们性命。但我是骁羁关的守将，任何一个上山的人都是敌人，格杀！明白了没有？”
“你骗谁？我们不冲上去，你就要把我们聚在一起，方便杀了。”
“你说了我们就信你了吗？刚才你的守兵突然发作，对着我们挥刀就砍，又传信让你们下来帮忙。他们看我们已经被困住了，得意之下亲口说出缘由，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亲耳听到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乱说。还有这半夜三更、这袋子里的土，你怎么解释？你看看地上的血，你看看我们死了多少人？难道我们得失心疯了，背着这些土来找死吗？”
那亲兵小声答应着，飞速上山。一会儿山上传来号声，秦湛给他回音，表示“明白，一定看住”的意思。
“为什么要把我们骗上山来一网打尽？”
军奴中一个人的胸口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正汩汩地往外冒。他按着自己的伤口，回头叫道：“弟兄们，这狗官下来了，我们不用上去了。”
“没事的，我只是预防紧急状况，骁羁关绝不容失，这点比一切都重要。青州那边也派人盯紧了，各自就位，进入紧急状态。”
秦湛见势不妙，忙命人将礌石摆在坡中央，只待有人冲上来就砸。
“对，他一定是和严扒皮串通好了。他们这些当官的哪会把我们几条贱命当回事，几天前严扒皮不是还说吗，杀了我们比杀一条狗还简单。”
赵子雄一摆手，道：“自然，我又不是严郊。”说罢转身就走。
其余人顿了一下，眼睛里都露出一丝悲伤，另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叫起来，“好哇，反正是死，我们冲上去杀了那狗官。”
“到底什么事？”赵子雄喝道，“你们把话说清楚。”
另一个叫道：“怪不得这次挑出来运粮的，都是平时严扒皮看不上的人。出来之前我就觉得没有好事，运点给养还用得着两三百人？何况逼着我们一定要三更半夜出发。”
其实每一任青州知州和骁羁关守将，都是特地选择有过节或者这样不投脾气的人出任，并且经常更换，目的就是避免二者勾结。上百年来，这是朝廷高层心照不宣的规矩，只是当事人不知道罢了。
“呸！”一个人怒叫，“要不是你们自己的士兵说漏了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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