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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瓷点点头,原来夫妻之间应该做这种事。他转身出了厨房,房里两个人一身汗湿,见他走了,二人均不明所以——这是……放了他们了?
蓝小翅答应了一声,她是不客气的,当下就拉着微生瓷跟仆人下去。青琐赶紧追:“分开!分开!”你俩可别一起洗啊!!
他带着她翻山越岭,有一种千山飞纵的感觉,可是她的气息却一直缭绕在身边。他觉得奇怪,因为突然想起,小翅膀好久没有吻过他了。
微生瓷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摇头:“不,我只是……只是……”
微生瓷换了新住处,本来就不习惯,而且这里总有下人、护院来来去去,他听觉本来就十分灵敏,这时候根本睡不着。相府的侍卫在外面行走,即使没有进这个院子,跟在他耳边也差不多。在鸟市虽然鸟叫声吵,但是不像这种声音这么嘈杂。
慕流苏简直是头上都要冒出火来了,却只有带着她继续前往焕春园。小皇帝还等着呢,这时候见慕流苏带了一个女孩走过来。女孩看得出年纪很轻,一身打扮看起来异常淳朴素净。
慕裁翎很乖地道:“谢谢母亲。”心里却也知道是因为姐姐在,以前在家里,父亲一直非常注意培养他的独立,哪能让母亲给他剥螃蟹?蓝小翅倒是伸手拿过碟子,又给微生瓷倒了醋。
从羽族被迫害,到后来羽族滥杀普通人,双方的争斗一直没有停止。也就是这两年,羽人杀人的事才慢慢少听闻了。
慕流苏不忍拒绝自己夫人,又看了一眼蓝小翅,怕青琐看出不对,说:“嗯。小翅,明天你收拾一下,跟我入宫。”
蓝小翅啧了一声,青琐说:“是我让他陪着她姐姐出去玩,你责备孩子作什么?”是问慕流苏。慕流苏说:“你……”你就不问问那丫头带他去干了些什么。但是他可不敢说,只是道:“我也没责备他。还不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唉,到底还是自己儿子好,想吼就吼。
青琐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蓝小翅说:“娘,既然太医没有办法,我就先回方壶拥翠去了。”
他说:“起来吧,你脸怎么了?”
“你这孩子!”青琐笑着说:“娘多想把以前的十六年都补回来啊。算了,女儿大了,娘等你睡着再走,好吗?”
然后他又看了蓝小翅和微生瓷一眼,不得已嘴角上扬,用十分温和的声音说:“你们也去洗洗吧。”这哪里是继女,分明是祖宗!
不过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也越来越难了。一旦成年之后,羽翼丰|满,骨节也开始有力,是没办法完全缠住的。
蓝小翅说:“你怎么了?热吗?”
青琐笑了一下,说:“流苏,小翅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太医开的药她根本也没喝。
厨子一听,也知道是相爷的客人,他也跪地道:“少爷,我二人是未婚未嫁,是真心相爱的。少爷您给我们一条生路,求求你!”
等到三人洗完澡,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桌上的三个碟子里已经搁了好多蟹肉。
慕裁翎于是奉命送蓝小翅和微生瓷出城,鸠吻和银鸾自然一并同行。蓝小翅说:“你翅膀这样裹着,难受吗?”
然后他醒来的时候,就有一点尴尬——裤子里湿漉漉的,又粘乎乎的。他也不睡了,赶紧起身,又离开了蓝小翅的房间。
微生瓷答应一声,在她床边合衣躺下,突然说:“小翅膀,你嫁给我好不好?”
夫妻之间,一时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慕流苏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说:“等了这么久,你肯定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蓝小翅咯咯笑,蹦跳着跑了。慕流苏心疼夫人,拉住青琐说:“她知道的,要担心也应该是微生歧担心才对。”
慕流苏听见这话,简直心惊胆颤:“蓝小翅!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慕流苏轻咳了一声,说:“还不参见陛下。”
蓝小翅笑嘻嘻的:“咱们走吧爹。”
青琐低下头,说:“娘知道。”
他就站在墙下,看见里面男女衣衫扔了一地,人影纠缠在一起,滚到柴垛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就有些脸红了。知道应该走,却还是偷偷地多看了两眼。
鸠吻说:“是,大小姐。”慕裁翎看看鸠吻和银鸾的翅膀,又惊奇又忐忑——啊,自己的翅膀以后也会长到如此宽大吗?跟正常人真是太不一样了,但其实……很漂亮啊。
蓝小翅小声说:“民女的脸中了毒,羽族的大夫说治不了了。俺爹说,侠都是个大地方,让俺进来拜见皇上,顺便看看有没有好大夫能治脸。”
蓝小翅点点头,说:“我和小瓷先走啦,你们就别送了,让裁翎送送我们好了。我和这弟弟还挺投缘的。”
到了夜里,慕裁翎照例还是要读书到子时。微生瓷是习惯回房练功,蓝小翅当然就去睡觉了。青琐本来还想陪她,她把青琐推出去:“我这么大啦,哪里还需要娘陪着睡觉啊。娘还是陪爹去吧。”
小皇上倒是对羽人印象不错,让他直接将蓝小翅带到焕春园见驾。
蓝小翅觉得很稀奇,说:“不要,你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就想我嫁给你啊。”
慕流苏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当着青琐,他不好拒绝。青琐只是说:“小翅……你别带他回羽族,让娘再想一想。”
蓝小翅看看慕流苏,不敢答话。宇文超就觉得,一定是慕流苏吓唬她了。所以他说:“不用害怕,你直管跟朕说。”虽然年纪小,却突然有一种君临天下、伸张正义的感觉了。
青琐说:“流苏,小翅的脸,毒伤一直不愈。要不明天你带她进宫,找御医看看吧。”
慕裁翎不敢答应,低着头说:“娘,父亲,孩儿知错了。”
他有点好奇,小翅膀也经常会亲亲他的脸,但那种亲吻跟这种好像有很大不同。这种无论力度还是急切程度都很奇怪,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吞吃入腹一样。
蓝小翅说:“娘,我知道羽族给你留下了不太好的回忆,但是人不应该逃避自己的血统。毕竟这是无法选择的事。何况,现在羽人都在努力,让羽人的血统不再蒙羞。”
慕流苏暗道,别往蓝翡脸上贴金了,蓝翡还没她险恶呢!
两个人一起来到桌边坐下,自有仆人开始上菜,孩子们回来晚了,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了。但是好在大家都平安回来了,等待也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蓝小翅说:“只是什么啊!先睡吧。”
蓝小翅想了想,突然问:“裁翎的羽翼,娘剪掉了?”
蓝小翅感动得两眼泪花滚动,说:“陛下您太好了!”
微生瓷说:“哦。”说着话来到床榻边,看见蓝小翅颈项修长雪白的,他竟然又开始脸红了。奇怪,他以前不太会注意到这些。
不过是长相与普通人相比有点不同而已。他自认为目光敏锐,内心里早已将方壶拥翠想成了一块农田鸟舍,羽人在其间耕种养鸟,有点穷,又很淳朴坦诚。
慕流苏气苦,哪里理她。不一会儿,蓝小翅换了衣服出来,脸上又戴了面具,看上去又是国色天色、俏皮活泼的美少女一枚了。
慕流苏说:“太医治病,向来是四平八稳的。她的毒伤,恐怕一时无人能解。”见青琐神情失望,他赶紧又说:“不过木冰砚和云采真向来身怀奇术,早晚会解决,你不必担心。”
蓝小翅说:“我带弟弟去涨见识了。”一手搭在慕裁翎身上,说:“对吧?今天好玩吗?”
微生瓷没有再理会房里的男女,红着脸来到蓝小翅的小院。直到晚风又吹了一阵,才勉强不那么尴尬。他推开蓝小翅的门,蓝小翅当然听到他进来了,懒洋洋地说:“我这里更吵,不过你再不习惯今晚也只能先凑和一晚了。明天带你去别处住。”
第二天,慕流苏带蓝小翅进宫,虽然名义上说是治脸,但是蓝小翅肯定是要见皇上的。慕流苏只得向小皇上禀奏,称羽族大小姐前来拜见。
慕流苏明白自己夫人的忧虑,所以这些年来总是一直安抚,一边为朝廷设想,一边想方设法为自己儿子铺路。谁知道蓝翡并不是好啃的骨头,中途又冒出一个蓝小翅,他真是操不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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