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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几滴血溅在脸上,像是腐骨蚀肌的硫酸。秦菜伸手一擦,手背上留下腥红的色彩,鲜艳得近乎狰狞。
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
又换了一个酒瓶,秦菜无知无觉像个木偶。砰地一声,一颗什么东西弹出来,在地上滚了一滚,又返弹回来,落在秦菜脚边。
她倏然坐起,一把扔开他的手。身上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头痛欲裂。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哑,喉咙火烧火燎地痛:“你是谁?这是哪里?!”
白露一直睁大眼睛,血渐渐浸透了薄衣,昨日光彩照人的女孩,如今犹如修罗恶鬼。
可是我不能偿命,她已经死了,就算我偿命她也活不过来。秦菜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五年之约,她要回到秩序,回到师父身边,回到吕凉薄身边。
是一颗眼球,谈笑上前捡起来,轻柔地擦拭干净,交给通阳子。通阳子的笑如同百年陈酿,他掏出手绢细细地拭净双手:“奖品就给出力最多的人吧。”
白露,来吧!
这就是这种人的好处,贪婪重利,所以听话。胆小如鼠,所以怕死。自古君子乃不化顽石,小人是杀人利器。
男人也被她惊醒,是沙鹰。秦菜的目光充满敌意,他语带讥诮:“别弄得好像我非礼你一样,是你抓住我不许我走。”
通阳子吻过她的脸,火热的身体轻轻磨擦她的腰际,语声低哑:“用力。”
她一出声,白露就发现了她。
谁也不能阻止!!
秦菜接过手机,那金属微凉的触感向她证明——这不是梦。
又一酒瓶下去,溅出的骨血碎肉带着惊心动魄的绚丽。通阳子将秦菜完全揽入怀里,吻上她发白的双唇,右手交握。
轻音乐突然换成了摇滚乐,打击乐震耳欲聋。秦菜被淹没在震天价响之中,通阳子握住她的手,轻轻吻过她右耳的轮廓,声音透过打击乐,居然十分清晰:“别害怕,来。”
“蓝绸,我想过干干净净地回去,你相信吗?”
缠绵病榻一久,很快就会被阴邪之气所侵,气运消魔怠尽,她早晚要和白露对上。
秦菜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梦里断断续续的场景拼接,混乱得让脑袋几乎爆裂。只是背景全是统一地红,触目惊心地鲜艳。
床旁边就是梳妆台,另一边是电脑。沙鹰给了她一部金色镶钻的手机:“通爷让我转告你,他不希望他的组长影响组里的工作。”
秦菜用力踹他:“放开,让我走!”
这一场病来得太过突然,不知道耗去了多少时间。秦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旁边……旁边睡着一个男人,自己居然还握着他的手!
那声音一直在耳畔,时近时远:“蓝绸?蓝绸?”
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没有一个人会认为这样是不对的,没有一个人体会他人的痛苦。鲜血是疯狂最好的温床。
吃饱喝足,胃里一阵一阵地难受,秦菜开始晒太阳。这是组长的专利,上面已经不再限制她的行动。几个月的昼伏夜出,她的肤色早已白得透明,而这些天的疾病,让她比鬼还难看。
白露渐渐爬不动,她的脊梁肯定被打断了,谈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经过围坐的人群。
轻音乐响在舞池,随着彩灯迷离的光线舞动,如有实质。
第三还要看命理,小组成员必须是福寿不错的人,如果命短福薄,化解罪孽本就太慢,再屡屡积恶,容易横死。
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只是作了一个恶梦罢了。
秦菜回过身,开始呕吐,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她面色苍白如纸。通阳子没有松开她的手:“还是不适应呢,好吧,最后一下。”
白露的呼唤越来越近——她总有一天会找到秦菜的。凶死之人本就怨气重,再加上她死时受尽痛苦,怨恨堆积,生前又积下恶罪,这种人要是成了气候,必然为祸一方无疑。
秦菜开始拼命吃东西,那些饭菜木渣一样没有任何味道,但她填鸭一样往嘴里塞。身体的虚弱,会导致阳气衰弱。再好的气运也抵不过病痛的消磨。
她的表情都带上了这狰狞地红,秦菜全身剧烈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
“当初那颗牙齿,还在不在你身上?”秦菜开门见山,青瞎子一怔,突然想起和秦菜第一次在旅社骗三十万的时候那个黄纸包:“蔡姐,您是说那包黄纸呀?在呢在呢,瞎子我怕您有用,一直没丢。”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那双眼睛失去了神采,只有无尽地仇恨深深凝固。通阳子的吻也带着血腥,温柔得如同从浅碧之下开出的红花,
沙鹰身边,红姐目光无神。从第一个人开始,秦菜终于知道了酒瓶的用意。通爷拿起酒瓶,用力打在白露背上,白露哼了一声,身子往下一沉。谈笑牵着她继续往前走,酒瓶雨点般砸在她身上各处,散碎的玻璃渣如同漫天淡绿色的雨,美丽到残酷。
“怎么了呢?”通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轻轻握住了秦菜的手。顺带将她的酒瓶塞给了她,他语声淡淡:“就是我们这位机敏的队友发现了蛀虫,所以最后的盛宴,就由摇红一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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