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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完水泥、河沙,秦菜就回工地了,屋里剩一个电工接电线。
转而又想起秩序,不知道师父在哪里,凉薄……在做什么?想起二人相处的朝朝暮暮,她辗转反侧,再不能入睡。
退完房之后,秦菜在旁边的烟酒店买一瓶矿泉水,两块五。她身上没有零钱——都被昨晚偷光了。
秦菜想了想,最后把身上的钱全部塞在劣质的枕芯棉花里,只剩两百块放在外套里子的暗袋里,外面放了七十几块钱的零钱。
他本来就是做小本生意起家的,倒也并没有因此而看低这份赚钱不多的小生意。
如果真的说出来,恐怕就不是送派出所了,得直接送精神病院。
猫哥苦笑。原来电工刚刚正在接线,不知道为什么神思一荡,人就有些迷迷糊糊。看见前面一个洞,下意识就钻了进去,谁知道洞越来越窄,他只好抱住柱子,再也出不去了。
110还真的来了,烟酒店老板反告秦菜使用假钞,警察同志在老板身上没有搜到秦菜说的那张真钞,却一下子从秦菜身上搜出了六张假钞,仿真度百分之九十五!
警察不是抓坏人的吗?!
猫哥头上冒出几条黑线,秦菜赶紧解释:“让我入定看一下情况!”
秦菜在农村长大,体质本来就好,加之在白河手下挑了那么几个月的水,脚劲更佳。这会儿跑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况且她人小灵活,在横七竖八的火车站穿行方便。
最后警察同志要带秦菜回派出所作笔录,秦菜嘴里应了,却瞅准机会,拔腿就跑——她没有身份证!!也不敢说出离家的原因。
但犹豫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
秦菜挣不过,而且她确实需要地方住,也就稀里糊涂地被扯了去。
秦菜冷眼看他:“第六张我记得编号,不是这张。”
在楼下交了钱,踩着看不出颜色的水泥楼梯上了三楼,在窄小的房间里,秦菜看着床上的棉被——什么味道这是……
秦菜用手在地板接墙缝的地方划了一下,手上是石灰:“猫哥,这房子有问题,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所以才低价卖出来的。”
秦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脸被晒得比包公还包公,人又干又瘦,头发乱蓬蓬的终日积灰,恐怕真的是连她妈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了。
她皱着眉头想洗个脸和手,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水里一股锈腥味。右边的墙上有窗,现在用报纸挡着,房间里光线极为阴暗。
“真是假的,换一张换一张。”老板把钱递回来,秦菜换了一张过去,仍是假的。
秦菜郁闷的心情稍微缓和——昨夜她睡梦中的一巴掌,打中了这个家伙的魂,魂伤好得慢,他估计还得难受一阵。
电工收拾东西走了,这屋子的活他是再也不敢接了。
好像狂风一扯,秦菜就醒了。
傍晚时分,秦菜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公路两边的高楼大厦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平房。水泥钢筋少了,路两边就露出了些草木的影子。
工头姓李,平时大家都叫他猫哥。猫哥见她年纪虽然轻但手脚勤快,也就没再提试不试用的话。
三四点多的时候,她就觉得门被轻轻地拧开了,果然有人进来翻弄她的衣袋。秦菜自然也怕,她强忍着不发抖——不然让人发现她醒着。结果没得说,二百七十几块钱全部被掏走了。
秦菜鼻子一酸,这才吞吞吐吐地表示想找个活干。
两个民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岗哨亭喘气儿:“有这劲……干嘛不去为国争光啊……学人用假钞……”
大婶姓冯,叫冯碧青,是个热心肠,当下就找了工头。工头看秦菜这个小身板,连连摇头。秦菜赶忙扛了一袋水泥过来:“哥,我有力气,能做事。”
秦菜暗惊:“不可能啊,我这钱是……”
秦菜不由生了点同情心:“大叔,这房子……谁卖给你们的?”
猫哥头上开始冒汗:“小蔡,城郊那边的工程款都是垫付的,猫哥接这活赚得又不多,要是他有啥事……你要能帮的话帮帮哥,以后猫哥忘不了你的恩情。”
秦菜解决了吃住问题,虽然苦点累点,但对他和冯婶都十分感激,平日里也总是随叫随到,听话得很。
六零二,猫哥正在和户主讨论装修方案,户主是个六十多的男人,一家四口人都在,看起来老实巴交,不像奸恶的人。
这一天,他接了个家装的活,二楼,四室两厅的豪装。这便带了秦菜和另一个工人过去。豪装需要的建材太多,没有电梯,秦菜只得把瓷砖背上去。另一个家伙先把电线、铝管等轻一点的东西带上楼去了。
秦菜气得不得了:“我打110报警!”
“挣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在城里买的房子,大哥一定要帮我们整好。”他握着猫哥的手,猫哥自然也是连连点头。
工地上的活种类很多,但总结下来,也就是脏、乱、累,秦菜干活不偷懒,让背水泥就背水泥,抬钢筋就抬钢筋,能抵一个男劳动力。
地方离火车站不过五百多米,确实不远。只是旧得可怕。生锈的水管、污水四溢的下水道,还有一股子混合了烟味、酒味、汗臭味的怪味扑面而来。
秦菜点头:“但具体什么事我要明天才知道。”
秦菜靠在墙根就睡着了,最近太累,她睡得又香又甜,还轻微打呼。猫哥哭笑不得。
猫哥这才点头。
秦菜也忍了——便宜嘛。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睡一觉才是正事。
接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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