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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凉薄轻声叹气：“怎么比瞎子还敏感呢？你睡吧，我自习。”
就是QQ斗地主的积分全部输光了。
吕凉薄很小心地往外走：“不羁阁的所有信件、网络、手机都有监听，你要小心。”
饭菜的香味将秦菜诱醒，那食盒三层装得满满地，分量倒是足。唔，可是只有一副碗筷。倒是吕凉薄似有所觉，摸索着将碗筷递给秦菜：“先吃吧。”
提起这个秦菜就冒火——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有女朋友居然也不说！害得我孔雀开屏，混蛋！
“没有啊，你女朋友……很漂亮啊，菜也做得好。”试图扯开话题。
秦菜觉得他人好，难免就生出几分热乎劲：“我可不是欺负你啊，作为回报，我下午帮你看书吧。”
这尼玛也太无耻了吧？秦菜羞愧了。
吕裂石上来找秦菜，站在教室门口，看见两个小家伙在最后一排不知道嘀咕些啥。秦菜还在比手划脚，他许久不曾露过笑脸的儿子突然露了一个笑。
秦菜挽好袖子，大包大揽：“没事，这不有我呢吗！”话落，她又警惕地申明，“不过念错了你不许笑我。”
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她洗完脸吃过饭，一刻不停就去了九楼。一直等到七点四十，吕凉薄终于来了。
吕凉薄不语，她又从他手里夺过那本《滴天髓经》，这回不聊天了，一字一句开始读书，读了两页，吕凉薄才开口：“不要把我当废人。”
吕凉薄点头：“你先吃。”
吕凉薄在摸书，闻言只是点头：“嗯。”
“女朋友？”吕凉薄眉头微蹙，转而了然，“她不是我女朋友。”
秦菜心中一惊，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和白河通电话的时候，白河的语气那么平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平常……
吕凉薄摸索着收拾食盒，秦菜哪能让他做这些事，立刻就动手把食盒装好：“我拿下去吧。”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呼吸艰难。许久之后，还是吕凉薄打破沉静：“这些天……好吗？”
吕凉薄身体微僵：“不必，我自己拿下去。”
秦菜悻然。
秦菜纠结：“只有一双筷子。”
吕凉薄从她手里夺回自己的书：“不敢。”
她下到八楼，仍旧站在楼道的护拦前向下看。约摸十几分钟，才见到吕凉薄走出去。一个等在外面的女生向他迎了上去，秦菜先前一直以为她是校里的学生，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在等吕凉薄……
她把书从书架上搬下来——品种还满多的，有琼瑶的，有古灵的，有席娟的，还有李渔的……
秦菜困得不行：“胡说什么呢，我先趴会儿。”
他站在原地不敢动，许久之后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吕凉薄往门口方向转了转头，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却当即收了笑：“继续。”
“她是我的继母。”
突然有一丝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抱歉，她第一个学会的是斗地主……
白河那边十分安静，秦菜几乎可以想到那个白河纸烛店里，冥钞、冥纸终日陪伴，他安静地坐在柜台前，毛笔饱蘸浓墨，他一笔一划地写着纸钱封面。
吕凉薄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哦。”
秦菜听见自己声音僵硬：“好……还行。”
曾经最是平淡的场景，留在回忆中却太过温馨。
秦菜微怔，片刻后应：“哦。”
热水的事情解决之后，秦菜总算是不用再洗冷水澡了。吃过一顿搭配得食欲十足的晚饭之后，秦菜踱到书房里的书架前，一看那些书她不满了——这个吕凉薄，给他儿子的书就是《达摩相法》《相理衡真》，给我放的竟然是一堆……
吕凉薄语声轻柔：“凉薄……哪里得罪了先知吗？”
秦菜不愧是秦菜，立刻又想到办法：“那这样吧，我用筷子这头，你用那头，好不好？”
终于这天，当吕凉薄再次从女孩手里接过食盒之后，秦菜发誓——再也不傻站着看了。她呆立了许久，下定决心回房。
吕凉薄一本正经：“嗯。”但他也有后话，“但是不会念就要告诉我，不可以误导瞎子。”
像是一盆冷水兜而下，真个儿的透心凉了——原来吕凉薄有女朋友。而自己存着打猫心肠也就罢了，居然还和他一起享用着人家的劳动成果。
晚上，秦菜睡不着，默默斗地主。
秦菜不知道哪得罪了他，但在吕凉薄面前她也不绕圈子：“哪得罪你了你说出来呀，我以后注意着不就行了？”
“张嘴，啊——”吕凉薄果然很听话地张嘴，一盒饭，两个人很快米西掉了。
——瞎子的听力有多好，正常人真的很难想象。
盒里三菜一汤，菜色极平常，胜在精致。一个鱼香茄子、一个酸菜豆腐、一个柿椒肉片，外加一份肉丸冬瓜汤。秦菜一边吃一边将筷子调个头喂吕凉薄。
秦菜怒了：“骂人不揭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啊？！”
其实他确实也不是个废人。秦菜注视着他的背影缓缓没入道旁树的阴影里，心里竟然有些酸楚。
自己一定是昏头了，怎么会作那样一个梦，还傻傻地信了！！
吕凉薄还没答言，她已经逃一样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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