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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白河便带她进了内室。秦菜这才仔细打量他的住处。镇上还没有到寸土寸金的地步,房子宽敞,外面一间摆了许多香烛冥器,里面左右两间房,左边是卧室,右边空置。
吃过晚饭,天渐渐黑了。秦菜突然有点想家,她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看到秦老二,心知他可能在自己做饭的时候已经回家了。
秦菜很久才起身,她知道这个女人叫黄小莲,也知道她是怎么疯了的——黄小莲发疯的那一年,她也在人群之中。九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着起哄。
白河嘴角抽搐:“闭嘴!这是红菌老祖!不得无理。”
白河头也没抬:“嗯。”
白河微笑:“其实邱家老太爷的坟地没有问题,只是出殡时间和死亡时间犯冲,形成了梅花煞。花有五瓣,转到一瓣死一个人。坟堆成圆形之后去了花瓣,转不到也就不死人了。也就化解了煞气。”
“艹……”秦菜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了,许久之后她终于无力地挥了挥手,“算你狠。”
看在一千两百块钱的份儿上……
“……”秦菜沉默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跳将起来,“我了个去!!坑爹呀这是!!我不要拜师了!”
白河租的房屋在镇上,离家里大约八里路,一大早,秦老二就催着她出门,日后就住在白河家里。
白河沉默半晌:“我给了你一个月一千两百块钱的工资。”
白河神色严肃起来:“说。”
秦菜也给自己泡了杯茶,心里也明白过来——还真是为了这事兴师问罪的:“你管我。”
然后是拜三清、四方神仙,拜祖师张角。最后白河笔直地站在旁边,神色严肃:“再磕头,拜我。”
一番折腾之后,白河望定她,许久终于递过去一个红包,缓缓道:“日后你我便是师徒,你既入我门下,便要刻苦修行,戒贪、戒淫、戒嗔。我辈身入玄门,便是自领贫、夭、孤之命。为师是三者中的贫……”
六点多,以往这时候该是全家围着桌子吃饭的时间,秦菜心里空空落落的。见白河闭目养神,她把锅里剩下的饭菜都热了热,装在一个塑料盒子里,悄悄出了门。
秦菜撇嘴:“吹吧,你既然知道干嘛不帮忙吗?事后诸葛亮!”
白河一板一眼地解释:“贫,清贫。夭,少寿早亡。孤,克亲克友。”
白河抽了三柱香,随手一翻,三柱香奇异地点燃。秦菜大为惊奇,正要细看,白河却把香递给她:“跪下,磕头上香。”
白河也不生气,只用毛笔杆敲了敲搪瓷的茶杯。秦菜没办法,只好又给他泡了茶。
秦菜也学他的模样用杯盖抚开茶叶浮梗:“作梦梦见的,你管得着吗?”
天色彻底暗下来,秦菜终于回了屋。
秦菜跪在蒲团上,笑得东倒西歪:“什么红菌黑菌,这分明就是三朵蘑菇!”
秦菜目瞪口呆:“这三个神仙居然是三朵蘑菇?!”
这个家离她只有八里路,她走的话四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可是她不能回去。如果她偷偷跑回去,白河反悔了,秦老二肯定会狠揍她一顿。
秦菜连菜都没丢,握着半把豆芽就冲过去:“爸!”
那一晚,秦菜没睡踏实,总怕有人进来,更怕进来的不是人。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半点动静没有。一直到窗外天色发白,秦菜终于睡着了,梦见秦老二和秦妈妈来看她,笑着说接她回家。
茶泡好了,他又埋头写字。他人品不咋的,偏生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镇上的人有点什么红白喜事都喜欢找他写对联。他示意秦菜在柜台外面的凳子上坐下来,写好一封纸钱才不紧不慢地问:“你如何知道邱家老太爷的坟会死五个人?”
秦菜在家就是个勤快的丫头,在白河家也闲不住,过来就把屋子里内都收拾了一翻,又把桌椅和那些冥钞冥器都擦了一番。就他和白河两个活口,不用煮猪食、喂猪,秦菜倒还省了不少事儿。
秦菜也不想客气:“那我真睡啦?”
白河又拿起笔,蘸了墨接着写字:“因为我烧了个龟壳,发现是吉凶莫问之象。先时我也曾有不解,后来方明白。”他抬头看了秦菜一眼,似乎也不愿多说,“有些事,时间久了你也会明白,不必急于一时。晚了,给祖师爷磕头上香,睡吧。”
白河不紧不慢,继续道:“这两个时空的人大多抵背而存在,阴面的时间比阳面快,所有的事都是阴面已经发生,然后阳面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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