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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马车掀起滚滚烟尘，大离的军队帮忙维持秩序，一个个都神色悲观，愁眉紧皱。
“大部分有点实力的修者们早就逃之夭夭了，妖族大军随时可能袭来，谁还没事来这里做好人？”
“你的决定是什么？”
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若是大圣尽皆出手，代价十分惨重，可能引发毁灭性的战争。”
甘霖大圣却是没有半点交手的打算，眨眼就彻底消失了。
姜轩听得沉默压抑，径直破空飞起，速度快到士兵和旁边的凡人们都惊了一惊。
岂不料，甘霖大圣竟不因为姜轩的调侃而生气，反而表示了赞同。
“快点前进！我们没有空帮你找孩子！我们自己稍晚一点也要撤退了！”
“平衡是被你打破的，天平上属于死去圣人的那一部分重量，只能由你来弥补。”
“娘，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
姜轩质问道，堂堂修行圣地，修士数量数不胜数，若有足够的修士带着灵禽和飞船来帮忙，逃难的人潮绝不会像眼下这般拥挤不堪。
士兵却是漠然的道，大难临头，每个人顾自己都来不及，怎么有闲工夫去管一个走丢的小孩。
许放师徒俩同时无言以对。
甘霖大圣叹了口气，“人族与妖族之间一直存在平衡，相互间遵守一定的规矩。我若出手，妖族一方也会有大圣出手。”
许放狐疑道，他本来兴奋着姜轩竟然那么快就处理好事情出发了。
甘霖大圣摇了摇头，身影突然虚化了起来。
“若如大圣所言，这大离九州，恐怕没有几人有资格称圣。”
圣人们喜好占据道德的制高点，一言一行自以为圣，但不过是受各自利益而行罢了，谁又担得起圣贤二字？
就算威胁迫在眉睫，但这里可是堂堂王朝重地，军队难道连基本的秩序都维持不好吗？
“喂！孩子找到了就好，赶紧走，你们还挡在那干什么？”
“说了不可能没听到吗？赶紧向前走，别耽误后边的人。”
“不走别挡路！要是耽误了老子把家产送走，不抽死你个贱人！”
“什么事？”
“恰恰相反，若拒绝的话能换来与大圣一战，那我只能先这么做了。”
“……”
下方原本挤得水泄不通，但不知为何，白袍青年降落而下，周围的人潮就好像凭空被挪走了一般，出现了一片空地。
一名锦袍老汉坐在马车上，对着碍眼的妇人叫骂道，若不是旁边实在挤了太多人，手中的马鞭早就直接挥了出去。
“你所说确实不错，莫说九州，这三千世界所谓的圣人们，大多是豺狼之辈，没有资格称圣。”
白袍青年只是摇了摇头，冷眼看了一眼四周，眉头皱起。
“这是我应该做的。”
到处人声鼎沸，龙蛇混杂，匆匆忙忙赶路间，有小孩迷了路，与父母走丢。
“有时事情并无法选择。”
“娘的乖儿子！”
“当年我初入圣境，年少轻狂，在北域与一圣人大战，最终图一时畅快杀了他。这之后，统治下的世界战乱四起，无数平民百姓死于非命。”
“少废话！阜阳城的城主是我谁你知道吗？敢来指责我！你们给我离马车远点，休想偷我一生的积蓄！”
姜轩脸色稍稍动容，他明白对方此行来的目的了。
姜轩说道，他不明白为何甘霖大圣要费这些力气来说服他，以对方的实力，要挽救九州的危机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只是每个人都是自顾自离去，哪会像眼前这人如此另类，还停下来帮助一般人。
这半天工夫，从他上空飞过的修者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先前丢失了孩子的妇人仍在苦苦哀求，可惜众人都装作没有听到，一心只顾自己赶路。
“求求你们让我过去。”
甘霖大圣目光颇含深意。
只见一白袍青年手中抱着她的孩子，缓缓飞临了人群的上空。
姜轩揶揄道，修者世界强者为尊，在他看来弱肉强食的程度比凡人世界还要来得明目张胆，他所见过的圣人，和胸怀天下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
甘霖大圣口吻严肃。
“如何弥补？”
“去天断山脉会一会八大妖族。”
士兵不耐烦的拖住妇人要往前方扔。
“上一次妖族入侵九州大地，无数凡人沦为血食，大大小小宗门被灭。这一次若被它们冲破防线，后果只会比上次更严重。”
姜轩神情一时不悦，他和许放师徒刚刚来到这边境，就发现这里异常混乱，逃难的人潮没有半点秩序。
“可惜了。”
“有尊主越过天断山脉，查探到八大妖族数百部落的旌旗已经飘扬起来，随时准备挥师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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