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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的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
陈之南颔首，带着苏白桐下了城，急速赶往焚香阁。
鬼面带着苏白桐奔到城下时，齐军射过来的第一波箭雨正好也刚到城下。
“……都是我不好。”凌宵天把脸埋进了她的秀发里，她的身上散发着不知名的香料的气味，让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就沉静下来，“我要是能早些赶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能再陪他走下去，可是也不会成为他的拖累，如此结果也不错。
也许这一世只能到这里了。
“王爷，库房里的那些皮甲都已经全烂了，兵刃也挑不出好的来，许多枪头都锈掉了。”
齐军这时已经退回他们的营地去休整，他们的装备都很精良，受伤的士兵多也只是轻伤，所以气势旺盛，与祁凉城这边形成明显的反差。
苏白桐想要抬头去看他，却被他紧紧的按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苏白桐以指尖捏起一小撮药末，自鼻尖掠过，轻轻嗅闻了一下。
“快！准备开城。”凌宵天吩咐道。
“等一下！”苏白桐停住脚步，“我有办法能让齐军退兵。”
眼见到了晌午时分，城外齐军的攻势才渐渐落了下去。
陈之南看着苏白桐动作熟练的将香料分拣出来，不由开口道：“若是没有这焚香阁，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慧香跟海棠等人见她回来，全都迎上来。
陈之南接过香料，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竟从来也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女子的内心。
虽然他知道此时身为守将不应分心，可是他的心中仍会时不时掠过那道熟悉的身影。
鬼面突然自袖中掷出一只带着长链的飞梭。
陈之南惊道：“是鬼面！”
凌宵天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扬起一骑烟尘。
所有的伤兵都从城头上彻下来，城里大大小小的医馆，只要能来的，所有的大夫全都到齐了，就连苗大夫也带着学徒过来帮忙。
被齐军俘虏还不如自裁了断，一家人就算死也会在一起，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大家穿得体体面面一同赴死，到时齐军只能得到一座空城。
慧香手脚麻利的送来了点心，还沏了一壶香茶。
冯太守管理祁凉城时，定是私扣了不少军饷以及军备。
陈之南一愣，“可是这里……”
所以城楼上很多人一眼便认出他来。
陈之南神色黯然道：“若是没有这些，你也不必此辛苦，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抛头露面……”
“快去拿飞梭来！”凌宵天吩咐。
苏白桐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齐军，不知为何，这一刻心里却格外平静。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此时在众人听来却如同雷鸣一般，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凌宵天再次眺望城外，下一次齐军攻城时，损失必将加倍，可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担心的问题。
“还在衙门呢，不过那两位内侍大人倒是有些坐不住了。我已经派了人去安抚。”
看看这时候，城里的其他女子都在做什么？
“王爷，齐军动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不管是好消息也好，还是坏消息也罢，她们都不需要冒着箭雨，九死一生的疲于奔命，也不会有被齐军抓走的风险。
她正在走神，忽觉腰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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