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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爱的替身最新章节!

    她走到书架前,仔细地看着那一排排书名,大多都是跟心理学有关的专业书籍,除此之外是一些小说,像是《百年孤寂》、《巴别塔之犬》、《基督山伯爵》等等,想来没有活生生的人可以研究的时候,书中的人物也能够勉强代替。

    “对不起……”坐在驾校的食堂里,李若愚轻声道歉。

    他看了她一眼,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们就这样互望着,直到他突然凑到她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角。

    “对不起,我应该提早结束的,但是一上场想要下来就有点难。”蒋柏烈穿着一身足球队服,从楼梯走上来,浑身冒着汗,跟一向斯文成熟的形象不太相符。

    “请吧。”他从橱柜里拿出一支银勺子,放在冰淇淋纸杯上。

    Carol掩着嘴笑起来:“对不起,因为你平时看上去总是一本正经的,所以我不太好意思这么说。”

    “又要玩那招么?”他带着一点点调侃的口吻说。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很快就脱下衬衫,赤|裸着上身,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

    袁祖耘看了她一眼,用遥控器把空调出风口的方向调整为对着墙壁,然后递了一罐果味汽酒给她。

    世纭看看他,又看看照片上的蒋柏烈,跟她印象中的“蒋医生”真的有些不同呢。

    “个性、想法、原则……等等,两个人总是在一起的话会互相影响,如果一个做了错误的决定,说不定另一个也会这么做。”

    世纭无奈地想,他那种恶劣的个性还是没有改变。

    世纭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那霓虹闪烁,仿佛是极乐园的巨大招牌,在引诱着向往美丽生活的凡人们。是啊,做人何必太执着。

    她忍不住笑起来。

    “我是说车子,不是我。”他一脸得意。

    “……”世纭吓得瞪大眼睛。

    “嗯……好像还合身,你不用去买新的了。”他忽然说。

    “总之快来,我现在就把地址传到你手机上。”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电影公司的标志,然后一片黑暗,接着蹦出一只叫苏利文地绿毛怪物——原来,是《怪物电力公司》。

    “看到我这样你觉得很好玩么——”

    他们走出电梯,有几个同事也一起跟出来,打过招呼之后便窃窃私语地走开了。世纭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要我现在就帮你去买一件新的吗?”

    她尴尬而羞怯地垂下眼睛,不情愿地说:“我自己……”

    “可是……她的进展也太快了吧,结婚?”

    过了好一会儿,他苦笑了一下:“是吗……对不起,我可能……情绪有点失控。”

    书桌上零星地散落着几本书和文件,在离台灯最远的那个角落,有一只放倒的像框,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也是一本书,像框背面的撑脚高高翘起,大概是刚刚才被放倒的。

    “因为技术太差。”他说得斩钉截铁。

    世纭愣了愣,还是关上了门,转过身却愕然发现他已经扯了领带,正在解衬衫钮扣。

    那个在十字路口分手的夜晚之后,世纭差不多有两、三个礼拜都没再见到袁祖耘,据说他去英国的总部培训了。有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Carol告诉她,那个被袁祖耘无情“抛弃”的女孩辞了职,一个月之后就要嫁到遥远的意大利。

    整个晚上,世纭心神不定,那盒原本买来当作晚餐的盒饭此时正静静地躺在餐桌上,连包裹在外面的保鲜膜也没有拆开。盒饭的旁边是两瓶被打开了的易拉罐,都只喝了一点,那是她心不在焉的结果。

    她猜想,此时的他会不会有一点懊恼,或者怀疑起这个玩笑的不合时宜,她没有回头,继续走着,直到走出小区的大门来到布满了梧桐的街上,直到她确定身后没有追来的脚步声。

    她抚了抚刚才被他抓着的手臂,然后迟疑地从他手里接过勺子,送到嘴里。尽管开始融化了,但是那种熟悉的奶精混合着可可的味道却一下子传到她舌头上每一颗味蕾。

    “……”

    她愕然看着Carol,可是对方却一副见惯不怪的笑脸:“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可以对男人死心塌地,但是如果真的死了心,男人就会像一只破败的……塑胶袋被轻易地抛到脑后。”

    “哦,刚才正好走开了……”

    手机响了,她不禁愣了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什么意思?”她警惕地看着他。

    蒋柏烈没有回答,反而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真的?”

    他想了想,说:“也对。”

    “不用怕,”李若愚又说,“我不会真的那么做的,要是我那么做了,石树辰会杀了我也说不定……”

    “没关系,你总会遇见命定的那个人,或早或晚——也许,已经遇到了。”蒋柏烈笑容可掬,那对充满魅力的凤眼让人觉得温暖,是跟石树辰不一样的温暖。

    “也会有技术好的吧。”她说。

    “……”

    世纭苦笑:“哦……”

    她忽然想到石树辰,想到那封信,如果自己可以早一点……那么会不会,他的痛苦和苦恼会少一些?

    “不过,也说不定她已经爱上了现在这个男人,决定跟过去说再见。要知道,女人在找到真正的王子之前,不得不跟无数的青蛙接吻……”

    石树辰抚着胸口:“你这样说我很伤心也,原来我是这样一个小角色啊。”

    她忽然明白,自己羡慕的并不是在海边忘掉烦恼地去工作,而是,他那种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自己人生的洒脱。究竟,怎样的人才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而又是要怎么做才能成为那样的人?

    他摇摇头:“技术好的就更让人担心了。”

    蒋柏烈眯起眼睛,认真地说:“男人啊……想要被女人依靠,却也想要撒娇;想要保护自己爱的人,但也会觉得无助;想变得勇敢,心中却总有克服不了的恐惧;喜欢性带来的快|感,却又执着于爱。男人跟女人一样,也是这个星球上平凡的人,也会有软弱、害怕、寂寞的时候。”

    “不知道‘云淡风轻’是不是也在收听节目呢,‘寂寞星球’的话我已经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你,但书璐也有一些上一次忘记了说的话要告诉你。我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这样的举例:如果你家楼下有一间饭店,东西很难吃、价钱超级贵、服务态度差、并且环境很不好,这样的饭店你会仅仅因为距离近的关系所以每天都去光顾么?我想大部分都是不会去的,书璐当然也一样,可是如果反过来说,这间饭店在离你家好几百米之外,但是东西好吃又便宜、店员人美态度也好、而且环境像五星级酒店,你会走几百米去吗?我想,除了那些很懒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愿意光顾的吧。所以,执着与否,是要看你所执着的人、事、物是否值得。

    世纭在心里苦笑,要是精神好,她倒是很愿意继续发挥她那偶尔恶劣的个性,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办公室去,把手上的咖啡全部喝完,然后趴在桌子上什么也不用思考地度过一整天。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假装生他的气。

    她忽然有一股把整杯咖啡都泼倒他身上的冲动。

    “?”

    “但是……书璐也想说,这样的‘执着’对于‘糖纸’来说,却不公平。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也不应该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我要说的就到这里为止,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有的只是……不断不断地去思考。”

    世纭的倒车考试很轻松地通过了,教练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快到中午休息的时间,她比别人早了一刻钟结束。八月的太阳火辣辣的,让人觉得头顶像快要烧起来似的,她拖着缓慢的步子向食堂走去。如果可以,她想要用冰镇的矿泉水从头顶淋下来,然后再喝一罐冰啤酒。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她皱起眉头,仍然背对着他。

    “是什么样的人?”她双手抱胸,忽然很有兴趣。

    第二次来到袁祖耘住的那栋老旧的公寓,远远望去,只有一层和四层楼梯间的灯亮着,世纭站在楼下,深吸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在黑色吊灯上那支小小的桔色灯光照耀下,五楼靠左边的房门半掩着,走近一看,才发现已经开了一大半,门口的地毯上摆着一对同一款式但不同颜色的拖鞋,像在欢迎她的到来。

    “现在我就在你楼下,不请我上来坐一坐吗?”

    “……”

    石树辰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一边抹着汗一边走进来:“有任何冰的可以喝的东西吗?”

    手臂一下子被人牢牢地拉住,她回过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蒋柏烈打了个响指:“如果我是你,我会趁机告诉他的。”

    他笑了笑,既没有安抚她也没有挖苦她,只是一脸淡定地说:“你不想看看我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吗?”

    他点点头:“但你是真的对他没感觉是吗?”

    “在前几期的节目中,‘云淡风轻’曾经谈到了关于糖果以及糖纸的话题,他是这样说的:得不到糖果于是转而收集糖纸的人,究竟是愚蠢还是可恨?一位署名为‘寂寞星球’的听众来信想要告诉‘云淡风轻’:如果糖果消失了,就请忘记糖果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值得去珍惜的东西,糖果也许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人为什么要太执着?”

    “?”

    “啊,那些不行!”她忽然觉得,他开玩笑的时候,总是像在恶作剧。

    她们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面,她想起子默说过,有些话可以对陌生人讲却无法对最亲密的人讲,尽管现在她有点理解了这样的想法,但想到一向木讷的子默也许正在为什么事而苦恼,就觉得不安。

    蒋柏烈摸出钥匙开了门,顺手打开空调和日光灯的开关:“好啊,这里正好有水槽,连肥皂都备好了。”

    “我忘了走之前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他关上冰箱门,“现在就去买,马上回来,你要喝什么?”

    “我就住在五楼靠左手边的那一间,我现在有点急事……先上去了。”说完,他已经没了踪影。

    “啊?”

    埋了单,她刚要起身,对面的座位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世纭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连手指都僵硬起来,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就像是被粘在巨大蜘蛛网上的虫子。

    “比如子默?”她看着他,想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为什么?”

    袁祖耘卧室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世纭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这里难道……真的是鬼屋么?

    可是最后,她还是拎起背包冲了出去。

    袁祖耘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随手把包放在座位上,开始脱外套:“关门。”

    跟干净整齐的客厅比起来,他的卧室稍显脏乱,衣橱的门敞开着,里面歪歪斜斜地挂着各种衣物,大多是衬衫和西装外套,床上、躺椅上丢着皱成一团的T恤,角落里是几双让人不敢靠近的袜子,床头柜上放着一本近期大热的侦探小说,书的页角已经卷曲起来。

    “……”

    她惊讶地斜过眼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得那么肯定,那么理所当然,以至于世纭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终于不再做那种陌生人的梦了么?可是相比之下,她倒情愿仍旧沉浸在那样的梦里……

    “嗯,初中的时候还有一些小学一起升上来的同学,到了高中就很少,因为一直在不同的班级,认识的人不同,共同的朋友很少……”

    “……”世纭一脸错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世纭愕然地抬起头从下往上望去,顶楼的天花板上挂着一只陈旧且布满了灰尘的黑色吊灯,那些错综复杂地排列着的小灯泡全都暗着,只有中央那只大大的灯泡发出了桔色的灯光。这里跟她租的那光鲜明亮的高层大厦比起来,简直就是……鬼屋。

    “命定的……那个人……”世纭喃喃自语,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世纭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她还是喜欢这样的石树辰,她还是习惯这样的石树辰。

    “不用回答我,这与我无关,可是……如果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早点告诉他吧。”

    “嗯,昨天碰到他,还摆脸色给我看。”子默咧了咧嘴,有点无奈。

    她跑到那条种满了高大梧桐的街上,漫无目的。整个晚上她都在奔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究竟,这一切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可笑的执着?

    “是,这个世界上好女孩很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终于爬完了所有楼梯,来到五楼靠左手边敞开着的那间房子门口,袁祖耘已经从正对着大门的洗手间里走出来,原本被塞在棉质长裤里的衬衫下摆此时正带着折痕露在外面。

    说完,他起身走到门前,轻声说:“再见。”

    她走到电脑前,打开网页,开始收听书璐的节目。

    “嗯……我记得有一年最高温度升到差不多25度,我的英国同学就一直说‘热死了,热死了’。不过相对的,冬天比较冷。”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不着痕迹地看着她,眉头悄悄地跳动了一下。

    她就这样慢慢地吃起来,他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看她,眼睛只是定定的,象在注视着空气。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意外,不过马上又一脸平静地说:“哦,那应该恭喜她。”

    说完,她一脸遐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好像别人都是不存在的。

    书桌上只有一盏台灯和一些文具用品,整理地很干净,她没有看到蒋柏烈用来记录的那本厚厚的本子,只有黄色的报事贴上记了一些句子,但她并没有去看,因为她的目光被旁边的像框吸引了。

    “看到我被你耍地团团转觉得很有趣是吧?”

    “哦……”那么,那家伙应该就不会参加了。

    “不是……”她别过头去不看他。

    他收起笑声,但眼角和嘴角还是带着笑:“好吧,对不起,我只是忍不住想要发挥一下我那恶劣的个性。”

    石树辰左右看了看,最后挑了矿泉水。

    她环顾四周,觉得他家里跟上次来的时候比起来——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世纭怔怔地看着她,想起石树辰,不禁一阵烦躁。那么温柔的石树辰,也会杀人吗……

    袁祖耘叫来服务生,点了鸡肉饭和冰咖啡,然后脱下外套擦起汗来。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们从小就在同一个班级吗?”

    其实有时候,性格恶劣的,不止是他吧。

    “……”她不禁又看了看袁祖耘,他仍然面无表情,好像那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石树辰。你喜欢他吗?”

    世纭低下头,看着照片,她也许……永远无法成为那样的人吧。

    “有啊,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论我怎么说她的缺点,她都不会吭声——跟那些动不动就叫嚷着‘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女人比起来,这应该算是最大的优点了吧。”他踩下刹车,换到P档,拉上手刹,动作一气呵成。

    走到电梯间,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电梯,不经意地抬头,那个站在电梯门口看着她的男人——不是袁祖耘又是谁?

    “她也在学车,还差点撞到我——”

    “什么事?”她不禁紧张起来。

    八月的最后一周,世纭的小路考试也通过了,教练说,通过大路考试后,她就能拿到驾照了。爸爸打电话来说恭喜她,要买部车作为礼物,被她拒绝了。

    世纭看着她,忽然觉得好笑——那么,袁祖耘也是其中的一只青蛙喽?

    “喂,袁世纭!”

    这才是她想象当中的……单身男人的房间。

    “?”

    他露出那种,被摆了一道之后的哭笑不得:“女人并不是‘好’就有人要的啊,再说那也只是她们自己以为的‘好’吧。”

    电梯停下来,站在后面的人不得不一边喊着“借过”一边挤出去,世纭侧过身让出地方,却被涌出去的人推了一下,踉跄地撞到袁祖耘身上。他本能地伸出手扶了一下,她手里的咖啡就这样洒在他胸前,带着浅蓝色条纹的白衬衫立刻印上了褐色的污渍,她错愕地抬起头看他,那张高傲而淡定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却闪过一丝微笑。

    “?”她转过头,看着项屿,他换了个发型。原本风流倜傥的长发不见了,换成时髦的短发,两边的鬓角剃得很短,头顶的发丝很长,一根根竖着——像是动画片里的阳光少年。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回荡在盘旋错落的楼梯之间,铿锵有力。她停下脚步,眼里带着迷惘,像是想起了一些事。但很快的,她还是走下去,直到走出这栋旧式公寓。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了呢。”石树辰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温暖。

    “想看什么电影?”他自己开了一瓶矿泉水喝起来。

    “那不能算逃走吧,是……气愤地走了。”世纭一脸彷徨。

    她苦笑一下:“人都会变的吧。”

    “袁世纭,”他看着她,像是要看清楚她的眼睛和她的心,“你回答我,装傻很好玩吗?”

    “对于那些动不动就叫嚷着‘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女人——你是怎么回答的?”她眨了眨眼睛。

    “这是我一年前在马来西亚拍的。”蒋柏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换了一身T恤和沙滩裤,像是参加海滩派对。

    【曹书璐:“人总是想要得到自认为最美好的东西,这种执着可谓有好也有坏,有人认为执着是一种欲望,而欲望是人世间罪孽之首,但也有人认为‘执执念而死,执执念而生,是为众生’。我想要说的是,如果自己真的觉得值得,真的觉得那是人生最美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执着呢?”

    她拖着已然有点沉重的脚步,喘着气,推开房门。袁祖耘正从卧室出来,看到她便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进来坐。”

    “开个玩笑,不过我真的要去换身衣服,麻烦你在这里等一等。”说完,他打开门出去了。

    那是一个银色的锡制像框,做工精致,想必不便宜。像框里有一张三个人的合影,他们在昏黄的灯光下并排坐着,中间的是蒋柏烈,两边分别坐着两个女孩,他们笑容可掬,面前的餐桌上有一支小小的烛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么温暖。

    可是除了到处滴滴答答响着的钟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她僵硬地站了一会儿,探头向房间里面望去,很昏暗的,只有书桌上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她站在门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开了。

    挂上电话,她草草地整理完房间,合上笔记本电脑,打开门的时候,石树辰已经站在门外。

    所谓“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但女人,却往往拥有了九只猫的好奇心。所以当世纭踏进袁祖耘家的时候,不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害死”。

    “是,因为Shelly是上周五忽然提出休假的,所以还没来得及告知你,但是我们已经跟你老板沟通过,他觉得既然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所以请你暂时兼一下也没问题。”

    李若愚收起苦笑,眨了眨眼:“但最后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空调的设定温度和风量尽管已经开到了制冷的极限,但室内还是闷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世纭打开易拉罐的拉环,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冰冷的牛奶倒进胃里的时候有一种麻木的快|感,但这种快|感很快转换成为隐约的痛感,她放下手里的罐子,苦笑了一下,胃不好的人为什么偏偏最爱冰镇的东西呢?

    他看了看她,又看看桌上的像框,嘴角勉强扯了一个微笑:“来喝点东西吧。”

    世纭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也许,我就是爱上了这么默默地执着的他,就算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里忽然盈着薄薄的泪水,令人心疼。

    他耸耸肩,又喝了口水,才说:“你好像……变了。”

    “嗯,顺利的话再过一个月就能拿到了。”

    挂壁式空调发出“呼呼”的声音,一阵阵冷风吹到世纭身上,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她连忙站起身,带着一点点不安仔细地打量起周围来。

    “但我一直觉得女人最好不要开车。”

    “哦……没有,”她想了想,“大概有两个礼拜都没有做梦了。”

    他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似的:“你把咖啡洒在我身上就算是扯平了,不过我没有叫你赔钱,所以你还欠我一顿饭。”

    “我想那些女孩子遇见你一定觉得很头疼吧。”

    世纭按了按钮,原本就停在地下二层的电梯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缓缓打开门。

    “是刻意的吗?”

    “上次那辆车怎么样了?”系上安全带,世纭问。

    “坐。”他指了指那深褐色的皮沙发,径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翻找起来。

    世纭本想回答说没有,但迟疑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那个……上次跟你在这里吃饭的那个女孩子……据说马上要嫁到意大利去了。”

    世纭失笑地看着他的侧脸,他总是能够这样毫无顾虑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论是不是会得罪人,也不论这种观点是不是会被人接受,他想做的只是说出来,并且他做到了。会不会往往像他这样的人,反而比较幸福?

    “没有,”她尖叫着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没有!”

    “哦不,她还是属于技术差的。”他笑起来的时候,还像是少年。

    “啊?”项屿脸一沉,眼神有点闪烁,原本要去开车门的手僵硬地抓着把手。

    跟那个颇有些恐怖的楼梯间比起来,房子里面却宽敞而明亮,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很干净,跟她想象中的男生家里不太一样。

    他……竟然买了这个给她!

    他又微微一笑,放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感激地笑了笑,接过来打开罐子喝起来,还是那种熟悉的,带着一点点苹果混和着樱桃味的感觉,喝下去的时候,一股酒气不负众望地往脑门冲过来。

    “那为什么——”

    “走吧,载你回去。”说完,他打开车门坐上去。

    说完,他就挂了,过了几秒钟,果然有一个地址发了过来。她怔怔地看着屏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告诫自己不要再跟他见面,但他说得这么认真,她踌躇着,像是要做很艰难的决定。

    “原来……”他噘了噘嘴,“你是‘正常女性’啊。”

    “笑什么?”

    他摇摇头,用同样的话一字一句地回答她:“没什么。”

    这算是什么形容词,世纭苦笑了一下:“你是想说‘安全套’吗?”

    “哦,”世纭摇摇头,一边勉强吃着餐盘里的菜饭,“没事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世纭觉得头疼,像是宿醉后的那种疼,难道是因为那久违的果味汽酒?

    “你真的很自信,”她苦笑了一下,“那么你有没有遇过让你不自信的女人?”

    “可以请我吃顿饭吗,我刚才坐出租车的时候把身上的现金都用完了。”袁祖耘的身上是八月天里很少有人穿的黑色外套,额头渗着汗,脚边是一个大大的拉杆箱,的确像是……刚从机场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要她?”她似笑非笑。

    “不知道……只是觉得她跟你很像。”

    世纭低下头看看脚边的拖鞋,不知道该换还是不换好。换的话就有要做客的意思,但她只是想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紧急”的事,并没有打算久留,可是不换的话……会不会不太礼貌?

    “——没有,”她终于忍不住说,“真的没有。”

    她垂下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才说:“嗯,我曾经想过试着去接受他,但是好像还是没办法……”

    她连忙收起笑容,使劲摇头:“不是,我没有……”

    不远处的拐角有教练车驶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子已经猛地到了她面前,她一下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抬脚么?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子默尴尬而僵硬地笑了笑:“项峰差点杀了我。”

    “……”

    经过冰柜的时候,她又看到那混和着苹果和樱桃的果味汽酒,在昨晚之前,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尝到那样的味道?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

    那个场景距离现在已经有多少年了?她茫然地舔着勺子上的冰淇淋,记不清了……十年?十一年?十二年?

    “哦……”他的眼神有点闪烁。

    “假装生气。”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

    “好事?”她看着Carol神秘的笑脸,觉得有点不安。

    “我也想的……但他走了。”她无奈。

    世纭愕然地看了看眼前的车,原来就是子默追尾的那部越野车,不过车尾已经完全修好了,看不出曾被撞过的痕迹。她上了车,还来不及绑安全带,项屿已经开进马路对面的公寓车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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