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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得益听出了暗示,小心地说了一句:“李省长指责陈秋栋同志嫖宿幼|女,经组织部调查,查无此事,是有人故意造谣。”
夏力一怔,夏书记话里有话,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可不会操心油盐酱醋的问题,所谓的粗盐精盐,怕是另有所指。
“见外了不是?”廖得益将水杯递还吴天笑,“下次我请你喝酒。”
……
吴天笑恭敬地一笑:“我可不敢让廖部长请,我能请动廖部长,就烧了高香了。”
既要保证他逐步稳健地在齐省打开局面,站稳脚跟,并且拥有一定的实力,又要做到不落人口实和把柄,就需要更高超的政治智慧了。
上次谈话,他也含蓄地告诉了李丁山,事情会查下去,会有交待,但他需要打开局面的时间。李丁山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去芜存精是一方面的考虑,另一方面,他是副书记,必须要恪守副书记的本分,又因为分管人事工作,不可能光芒太盛,处处抢眼,否则就算邱仁礼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孙习民也会抓住不放。
廖得益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常委会上的一幕的影响,一点也不见外,接过吴天笑的水就喝了一口:“天笑真是及时雨,我正口渴得要命。”
“于渊,夏书记说让你下次带点粗盐过来,你方便不?”
“纪委方面也表示,陈秋栋同志没有发现问题。”廖得益似乎唯恐夏想再阻拦一样,又抛出了纪委的结论。
话一说完,他提笔在材料上签字,然后交还了廖得益。
“于渊是我的同学。”
“夏书记,这……”廖得益一脸苦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书记的批示完全是一个陷阱,意思就是,出了问题,你负责。
“你又不是走私私盐,有什么不安全的?”夏力笑了,停顿片刻,又说,“这样,先不急,过半个月再说。”
吴天笑自然清楚夏书记有此一问,可不是夏书记心里没底而征求他的意见,而是有意考他一考,低头想了一想,他实话实说:“可靠不可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什么想法。”
更不排除有人借此向中央告上一状,趁机大力抹黑他的形象。
有点辛辣,有点苦涩,还有点让人憋火。廖得益想了一想,心一横,不信夏书记真有陈秋栋的证据,好,他要面子就给足他面子,再上一次书记办公会。
回到办公室,夏力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周于渊的电话。
“希望夏书记不要介意,于渊是个实诚人,只要他认准了一件事情,一定会做到底。”
周于渊一走,夏力坐在车上,又替周于渊解释了几句。
夏想本意是点上一点,让廖得益知难而退,主动放弃陈秋栋的提名,没想到,对方毫不退让,真以为李丁山只是随口一说,没有证据在手?李丁山是不是已经掌控了确凿的证据,夏想暂且不管,就是他也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将陈秋栋一棍子打死。
夏想终于笑了,笑得很真诚:“既然都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了。”既然对方一点觉悟也没有,他也没有必要再说个没完,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也更让夏想认定,吴天笑确实是一个人才,如果能完全掌握在手中为他所用的话,将会是一把利剑。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是,不要让利剑划伤了自己的手。
“材料我认真看过了。”夏想强调了一下,见廖得益立刻恢复了一脸恭敬,心想廖得益还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笑面虎,“事实证明,组织部的工作很细致,很到位,陈秋栋和鲁成良两位同志在能力上都过关。”
吴天笑笑道:“能请廖部长喝一口水,是我的荣幸。”
和夏力所说周于渊想热切认识他的说法严重不符。
其实不用邱仁礼提醒,夏想也知道,整个盐业的幕后巨手是谁……
相信夏书记也能看穿廖得益的笑容背后的两面三刀的本质。
廖得益哈哈一笑,吴天笑见没他的事儿了,转身退出。一出门,脸色就沉了下来,心想三号秘书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以前廖得益见他笑归笑,是皮笑肉不笑,刚才的笑,虽然也是假笑,但多少有了三分笑意了。
“周于渊的为人,能靠得住吗?”接过吴天笑递来的热茶,夏想笑着问了一句。
夏想推辞几句,也没勉强,就收下了。就是一些土特产,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收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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