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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间的距离,让他一时接受一个陌生人就是他的父亲,对他来说有些难。

    瑞雪有些怯怯的后退了几步,突然十分愤怒吼道:“母亲,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易寒微微一笑,心情开朗许多,期待如此。

    “瑞雪!”上品大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望舒突然道:“瑞雪,倘若你父亲依然活在这世上,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的规则。

    听到上品大人的称呼,红绫终于确认了易寒的身份,他果然就是麒麟将军易寒,当日幸好没有把他给杀了,否则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怎么收场,红绫的内心有些庆幸,怎么明明是一代明白却怎么打扮成一个流浪汉出现在贺兰山下那种偏僻的地方,鬼才知道他就是麒麟将军。

    野利都彦听到声音一副慈爱的走了过去,“怎么啦,难道不是一件值得万分高兴的事情吗?”

    瑞雪立即应道:“将来我也要亲自领军打仗。”小小年纪就暴露了征战沙场的欲望。

    拓跋乌沁盈盈笑道:“云拓是西夏传说中最邪恶的鬼神,喜淫|女子,有一条又长又湿滑的舌头,喜欢用舌头来舔女子的身体,他的口水是最厉害的催情春|药,任何坚贞的女子在他面前都会变成淫|妇,待女子发|情,便用他的那条舌头钻进女子的身体,让女子销魂欲仙,忘乎所以。”

    瑞雪的回答让易寒十分伤感,让他再没有勇气在瑞雪面前承认是他的父亲,他确实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这一点无可置疑。

    易寒抬头,见拓跋乌沁婀娜娉婷站在自己面前,姿态优雅,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充满撩人的韵味,削瘦披肩的紫色纱衣,发髻一根白玉簪子,让他雍容高贵中透出几分娇俏迷人。

    瑞星表情有些怪异,“我是来找母亲的。”

    话题越来越远,易寒突然问道:“宫令,你知道鬼面是什么东西吗?”

    居然是瑞雪。

    易寒在望舒额头吻了一下,柔声道:“不要太劳累了。”

    望舒点了点头。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望去。

    瑞雪道:“那你跟老师也比一下吧,若是你能胜过我的老师,我就跟你学箭术。”

    望舒道:“瑞雪,你先来吧。”她想让易寒看看自己孩子的本事是怎么样的,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她心中还是希望易寒能胜的。

    瑞雪闻言,好奇的对着易寒道:“你就是麒麟将军,别人将你说的多么厉害,我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原来和我们一样也是两只手两只脚,我要和你比一比。”

    拓跋乌沁娇笑道:“我可不敢!”

    “对不起!”易寒有声无力的吐出这三个字。

    望舒静静瞥了易寒一眼,微微一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易寒并不擅长弓射,却毫不犹豫应道:“好!”

    望舒道:“我要处理政事,就先安排宫令招待你,晚上再回来陪你。”

    野利都彦笑道:“麒麟,你就放心好了,他只是个孩子,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罢了,我了解瑞雪,他是个坚强的孩子,没多久之后他就会正视这个事实,并接受。”

    对于易寒来说,这场比试,他的优势在于他的臂力,百步之遥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论箭术他确实比不上瑞雪,他的预判能力也比不上瑞雪,可是自己要射的是一个死物。

    在母亲面前,瑞雪十分的认真,想要将所有的本事展露出来,假如能够胜过麒麟将军,母亲一定会很高兴,夸奖自己几句。

    好些年了,野利都彦没有见到易寒,他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只感觉自己和易寒是许久许久没有见面,还曾认为自己在有生之年没有机会和易寒再相遇,对于一个老者来说,他想要的不是美女财富,而是能与知己好友相聚的机会。

    易寒笑道:“上品大人过奖了。”

    瑞雪不明白易寒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三个字,“你认识我的父亲吗?”他再次询问,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对自己的父亲很熟悉,他是个英雄,自己的父亲也是个英雄。

    拓跋乌沁露出美丽的微笑,这让易寒受她感染,有些闷闷不乐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应了一声:“宫令。”

    红绫沉声道:“瑞雪,既然是比试就要遵守规矩。”在某些时候,红绫的话似望舒一样对瑞雪同样有威慑力,瑞雪虽然是小王子,可红绫却是他的老师,师者为尊。

    易寒突然蹲了下来,与瑞雪平视,“其实……其实我是……”却怎么也无法出口向瑞雪说出真相来。

    瑞雪点头道:“难过割舍。”

    拓跋乌沁道:“小王子。”过了一会之后恍悟道:“小王子不肯认将军你?”

    野利都彦道:“你恨你的父亲吗?”

    红绫知道瑞雪想让自己告诉他答案,可是她不知如何说出口,就算说的出口,有狼主和上品大人在,也轮不到她。

    易寒有些紧张,因为望舒突然道出他的真实身份,这让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可是同时心头的大石落下,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说出口很难,可当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其实也不算什么。

    易寒应道:“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很想念你,很想陪在你的身边,尽管你一点都不想念他,作为一个男人,往往有许多身不由己。”

    拓跋乌沁闻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将军,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红绫朗声道:“射中果子的就是优胜者。”

    易寒感觉到了,轻轻的松开了手,他从瑞雪的眼神中看到了坚韧不拔,看到了自强自立,或许他并不需要自己了,想到这里易寒显得黯然,他有些心虚的问道:“你想念你的父亲吗?”

    野利都彦可真是将易寒捧上天了,何况这是出自西夏一代名臣之口,分量更重了。

    易寒转头微微一笑:“没事。”他经历的太多了,这点小挫折又算什么,并不完美当也不是不可接受。

    四人离开书房,寻了一个宽敞的场地,红绫从兵器库取出两把一样的弓箭。

    野利都彦道:“那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有什么好为难烦恼的。”

    瑞雪心情不好,不悦道:“我不小了,我连天上飞的雄鹰都能射下来,我要再射一次。”

    易寒笑道:“倘若我将宫令你当做情人,宫令你也可以将我当做情人,我们之间是平等。”

    易寒道:“宫令,你是个成熟睿智的女子,所以我才情不自禁的向你坦露这些。”

    可他不是我的父亲,理智让瑞雪清醒,他主动推开易寒,强者不应该迷恋在美梦之中,强者不应该纵容自己受人保护。

    瑞雪道:“我最擅长箭术,若输给你,其他也不用比了。”

    望舒淡道:“他是在恨我,气我。”

    望舒指着易寒道:“你不必去寻找,你的父亲就在你的眼前,他就是你的父亲。”

    一语之后对着野利都彦道:“上品大人,有劳你安抚一下瑞雪的情绪。”

    易寒喊道:“瑞雪!”

    拓跋乌沁笑道:“将军以前怎么不念?”

    “好了,够了。”望舒却打断瑞雪的这个馊主意。

    “我……”瑞雪的表情有些迟疑了,口吻不似刚才一般毅然坚定,试问他怎么会不想念,只是作为一个强者,他不能承认,更要去克服面对,父亲已经死了,永远也不会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一个事实,而想念也是徒劳无功。

    从来,那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间他慢慢的清晰,自己反而无法去把握,这一刻他真想返回再好好看清楚他,父亲,对他来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这中脱口而出的回答,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情感,任何一个强者都有其软弱处,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

    一旁的红绫看见狼主和易寒的神态表情,心中暗暗震惊,难道传闻是真的,小王子是麒麟的骨肉,想到这里朝易寒看去,他看着瑞雪的眼神分明充满了慈爱。

    易寒道:“望舒无意中跟我提起,却不肯说清楚,让我很是好奇。”

    如今要射中百步之遥的果子,目标小了,要求的准确度高了,却不用预判了,总体来说更难了,一方面精至极度总是比各方面优秀要难。

    瑞雪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会不顾一切找到他。”

    易寒一个人在房间里想着瑞雪的事情,瑞雪让他感到骄傲,他就似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样。

    易寒突然站了起来,“算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他就是说不出口来。

    易寒看了身边的认真的瑞雪一眼,心中暗忖:“可不能输给了他,免得让他小看了。”

    易寒这会反而表现的镇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只听瑞雪突然道:“母亲说我的父亲就是像你一样的英雄,你认识我的父亲吗?”

    易寒并没有回答望舒的问题,而是死死的盯着瑞雪,惊喜道:“是你!”听到瑞雪的声音,他这会才注意到大人面前显得矮小的瑞雪,刚才忙着与野利都彦打招呼,却完全忽略了被野利都彦挡住大半身子的瑞雪,原来这个小男孩就是我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英姿雄武,易寒太高兴了,这让他十分的骄傲。

    瑞雪的回答连望舒也有些意外,瑞雪时常向她询问有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想念,突然想到哪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瑞雪越来越少在自己面前提及易寒。

    瑞雪当然生气,气母亲欺骗他,至于对易寒却没有恨意,反而暗暗欢喜父亲终于活着到自己身边,一个人待在隐蔽安静的地方,这会却开始想念易寒的容貌,他的声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个印象在脑子里又开始变得模糊了,因为“父亲”这两个字。

    瑞雪“哇”的一声,显得十分惊讶,真的中了,敬佩道:“你的箭术真的比我厉害。”

    易寒笑道:“没事,那你想比什么呢?”

    瑞雪将弓拉了个满弦,虽然他臂力过人,百步之遥对于还是孩子的他却是有些吃力,瑞雪绷紧着脸,额头汗水已经渗透出来,他感觉还不够,又加了把劲,弓竟被他拉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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