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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有些生气,“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话”,只见宁霜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指着她怒骂道:“你知道不……”,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让左右退下。
易寒能感觉到自己握住那双柔滑的手在慢慢变得僵硬,忙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不会死”。
众将不敢疏忽捉紧时间,大军刚刚进行一场激战,未休息片刻,却又匆匆行军,困难当前,所有人咬紧牙根坚持,不敢拖延行军速度,昨日他们还巴不得反抗军顺利渡河,这会却希望反抗军没那么顺利,能赶得及。
其他将领听到这个建议也纷纷点头赞同,麒麟大军与自己势均力敌,他们是没有把握战胜,自然是拿那支反抗军出气,而这也是一开始的目的”。
易寒这会已经不怨她了,心中的怒气也被宁霜淡淡的一语给化之无心,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女子,无论她多么强势,终究是女子,而拼杀沙场也终究是男子的使命,可是她却披上战袍,做着男子应该却做的事情,此刻自己早已置生死之度外,可是两人自从一起就没有几天安宁日子,从稿京到西夏,又从西夏回到大东国,一直都在奔波着,今日若让她随自己葬身于此,又如何舍得,又如何对的起她藏在内心深处的百般柔情,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内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惹上她,害的她跟自己吃苦,宁霜强势的形象在易寒心中荡然无存,此刻此景,她只是一个需要疼爱呵护的弱女子,易寒越陷越深,心头泣诉哀怨。
易寒打起精神,自己不能辜负这帮将士,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立即下令全军休息,派多路探子去探查敌军的踪迹,却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一会之后,只听将领禀道:“元帅,已押到”。
易寒一傻,看了看突然变脸的宁霜,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苍狼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却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元帅为何如此用力的拥抱着一个男子。
苍狼道:“元帅不是安排了船只接送反抗军渡河吗?这反抗军顺利渡河,这些船只不是可以顺利接送我们离开吗?”
林毅岳问道:“元帅怎么办?”
宁霜轻声问道:“我哭了吗?”
宁霜笑道:“我们从未好好呆在一起,难得有这个机会,不如你吟几首诗给我听,让我来点评点评”。
幼虎淡淡道:“要消灭麒麟这支大军,并不一定要与之决战,连带反抗军一并困死在桑干河北岸即可”。
易寒沉声道:“我不管敌军统帅是谁?问题是敌人兵力强大,我军不顾伤亡,倾尽全力强攻却无法突破敌人防线”。
她一脸污秽,泪水在她的脸颊冲刷出一条白线来,这个模样让易寒感觉像看在街上乞讨的小乞丐一般,有几分可爱,又让人心生爱怜,唇色朱樱一抹洁白足矣让人感受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美丽。
知道这个消息,幼虎并不感觉惊讶,本来麒麟大军就不适宜在此缠战,他不与自己全面决战,而撤退也是迟早的事情,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居然是连夜撤退,也不着急,召见军中将领来大帐议事,说明敌军的动向,听听其他将领的意见。
宁霜淡道:“任何人敢打我,我都不会跟他客气,这一次我破例不生气,剩下不多的时光,我想好好和你相处。”她依然冷静如斯,她依然站在易寒的角度上去体谅他的心情,所以对于易寒打她一巴掌的举动,她根本没有一点怨气。
而易寒这边凌晨时分,却与安卑军队在陈家山遭遇,他知道,假如这一次无法突破敌人在陈家山的防御,那就别想永远离开此地,所以立即命令全军强攻,一定要冲破敌人在陈家山的防线,大漠黑骑最擅长的就是冲锋陷阵,他们像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前仆后继一头扎入敌人营地之中,试图撕开一道口子,让大军穿过。
苍狼立即道:“那也要试一试,总比白白战死的好,元帅不要犹豫了,等反抗军顺利渡河,这船只也离开了,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求救无门”。
这可疑人物正是宁霜,只见她一身污迹,鬓发散乱遮住脸容,都快认不出来了,看来这些日子她很辛苦。
易寒点了点头,宁霜轻道:“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
易寒轻轻的叹息一声,心中暗忖:“有人像你这么说话的吗?好好的话非要说的如此恶毒”,手掌却轻轻的移动到她鲜红的脸颊,这一巴掌是自己刚才含怒而打,一定很痛,轻轻的摩挲着,似被打的是自己,宁霜不知觉的侧着脸,让自己的脸上的肌肤与易寒贴的更近,表现出女子婉柔依恋的一面。
苍狼道:“因为他们知道此战的重要性,若被我军顺利突围,岂不全功尽弃,越里古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否则他便不是越里古了”。
易寒抬头凝视着她,宁霜立即回报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黑的脸只有牙齿是银白的。
宁霜走了过来,伸手抚摸易寒的脸颊,柔声说道:“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不必内疚”,她不是一个会说出这样话来的女子,可是她还是说了。
幼虎立即道:“你派一队人靠近探查清楚,若有敌人杀出不必缠战,立即回来”。心中暗忖道:“难道麒麟已经感觉到危险,连夜撤退,昨夜佯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疲我之兵,让我无法拖住他,也不知道大元帅那边是否来的及将麒麟大军给拦住下来”。
安排警戒卫士巡逻于中军外围,同时派探子去探查敌人情况,麒麟是攻是拖,他心里都有应对之策。
宁霜凝视着易寒的眼睛,问道:“这会你不悲伤了”。
苍狼凝重道:“刚才我看了敌人的旗帜,敌军统帅正是安卑战神越里古”。
宁霜朝易寒走了过去,少见的柔声道:“事已至此,假如这是你宿命,我又岂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我陪你不是很好吗?”
这一巴掌含怒而扇,力道很重,宁霜污秽难辨容颜的脸颊立即出现了鲜红的掌痕,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打了之后,易寒很快就后悔了,他这一辈子没打过女子,却对着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爱人动手。
易寒当机立断道:“好,就这么定了,全军往南撤退。”
此刻易寒如何能吟出诗句来,易寒问道:“宁霜,你不悲伤吗?”
天蒙蒙亮,幼虎营寨静悄悄的一片狼藉,士兵在清理营帐,连续的几日都是在马背上渡过,昨日又经历了一场紧张的战斗,再加上昨夜的骚扰,士兵紧绷的神经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心里生怕听到敌人的厮杀声,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一会之后探子快马回报,说敌人营帐人去山空。
易寒沉声道:“不必看了,桑干河一带的地形我早熟记在心,正面是敌人的腹地,等待我们的是敌人重兵把守的城关要塞,没有充分准备又如何攻城,就算能强攻下来,也是死路一条,而西面是幼虎的大军,此刻再往西行,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幼虎,还有整个北敖大军,敌人给了我们一条不得不选的道路,朝南撤退,而那里也是一条死路,一条桑干河将让我军望河兴叹”。
一将问道:“可是我们拿什么兵力来困住麒麟的大军,稳妥一点最少需要三十万的兵力”。
宁霜嘴角的笑意顿时僵硬,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的眼眶流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悲伤,我舍不得你”。
立即指着宁霜的鼻子骂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孤军深入就是为了救你性命,你却他妈的还给我留在这里”,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探子应道:“并未靠近探清,林木遮掩也难见敌人营帐详细位置”。
宁霜冷声道:“任何看见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着”。
宁霜流泪了,易寒以为这个女子永远不会落泪,她终于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娇弱的一面,心头涌起熊熊烈火,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女子伤心,一脸坚毅,也不悲伤,伸手去擦拭宁霜脸上的泪水,沉声道:“我们还未死,还不到那个时候”。
宁霜此刻是安静,眉黛青丝是静止的,凝着永远不变的美丽,整颗心都沉浸在易寒百般温情的呵护,她真的感受到自己在易寒面前只是一个女子,就算她强大到可以为所欲为,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女子,她唯独愿意向易寒承认自己是个女子。
易寒轻轻道:“没有关系,你是女子,哭哭泣泣是的你的权利”。
只听探子回报道:“元帅,前面三里外发现地面有大量的脚印,一直延续到河边,却没有发现一人一船”。
易寒看着看着竟笑了起来,心头的阴霾悲伤一扫而空,易寒深情款款道:“你真的是太美丽了,美丽的让我在你面前心生自卑”。
“元帅,我听说……”
彼此之间对视着,嘴唇距离慢慢的变近,直到接触在一起,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喘息的声音,易寒用自己宽厚的双掌交叉覆盖在宁霜的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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