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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皇宫方向去,礼部尚书好生劝说,却被贺兰打了一顿,忙差部下前去汇报。

    守护城门的士兵认得这帮西夏人,还没来得及盘查,宫门还未关上,就被贺兰率领的勇士打倒在地上,这一帮人势如破竹,寻常侍卫根本不是对手,而且事情来得突然,根本没来得及阻击,直到御前侍卫出现才稍微阻拦了贺兰等人前进的脚步,只是御前侍卫人数不多,寡不敌众,也无法完全阻拦贺兰前行的脚步。

    所有人大吃一惊,愤怒的盯着易寒,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片。

    听到这里,在场之人无不哄笑起来,瞬间又发现野利都彦乃是敌对一番,纷纷忍了下来,这野利都彦如果雄辩如斯,宛如狡兔三窟,难以一言擒下他话中漏洞。

    野利都彦又就盐洗、首饰、衣物、技艺、听琴观棋、看花听鸟……向易寒提问,易寒一一道来,无所不会。

    那知野利都彦却道:“易大人说的极是,却不知道大人刚才说的,世上本无山,世上本无水,何来山水之说是何道理,大东国河山万里,难道大人眼睛瞎了,熟视无睹”,他特意引开话题,此乃雄辩的技巧,再陷入对方的言辞之中,只会屡屡处于下风,转化为自己设定的框架才能知彼知己,雄辩胜之。

    易寒朝野利都彦看去,“老先生,我们都懂的东西,老先生却不懂,难道老先生位居西夏,孤陋寡闻,连山水之物都不识”。

    “人人都可以称作公子,但人人都不可以称呼公子的姓名,一个是大众惯用,一个确实区别对待,此为大同小异,作为详细区分,便似公子也归男子范畴,假如依公子所言,野利都彦是不是也可以称你为男子呢?”

    野利都彦朝易寒看来,问道:“这个公子如何称呼呢?”野利都彦见他穿着便服所以才以公子称呼。

    野利都彦捉住易寒话中漏洞,“易大人刚才说世界无山无水,此刻却言词确确的说明此乃山水,岂不先后矛盾”。

    易寒笑道:“事实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承认,不过我倒想看看老先生博学到何种程度”。

    一语之后,朗声道:“来人啊,将野利都彦给我拿下!”

    余者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偏偏说来是那么强辩。

    野利都彦冷冷一笑,“易大人好魄力,不过你真的做的了主,此事我定要向大东国皇帝讨个说法,是你的官职重要还是两国的盟约重要”。

    易寒低声道:“配!”

    野利都彦道:“我这是问公子姓名,以显尊重”。

    众人眼光齐刷刷的往易寒看来,是一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有人认出他是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心中暗道:“他怎么来了,这可是比文,却不是比武”,有些不认识他的人纷纷猜测此人到底是何人,不管他刚才那番言语是何道理,终究压了野利都彦的狂妄气焰。

    野利都彦道:“请大人坐下乃是一礼,大东国为礼仪之邦,难道大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野利都彦拿起画卷走到易寒的身边,“易大人不凡看上一看。”

    那状元郎笑道:“这是山水,我从孩提时就懂”。

    众人一讶,世间那里有这等女子,便是天上仙女也难与之媲美,听野利都彦言辞确确,恍若真有此人。

    副将问道:“大人,我们要带多少兵马前去”

    易寒淡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明知是错却无法改正,无可奈何也”。

    野利都彦问道:“尤|物足以移魂,尤|物为何?”

    众人朝画中看去,顿时惊讶的如木头人一般,心神完全被其美貌神姿所虏获,画中女子似笑又肃,静止不动似收敛其自己的女子媚态,然而又让人感觉她是活生生的,透露出来一种娇羞的情态,令人怜爱,再认真看着,又有一番不一样的感觉,她的脸容皎洁的犹如圣灵仙女一般,一头柔长乌黑的秀发垂着如刀削一般的肩膀上,脸颊闪烁着点点晶莹,仿似娇花凝露……

    易寒笑道:“名花美女,气味相同,有国色者,必有天香。天香与生俱来,非由熏染,此味绝妙,似花非花,是露非露,有其芬芳透其气息似立于花丛,此为幽情。”

    这句话传入众人耳中却如雷一般响亮。

    易寒返回大营,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其他地方却乱成一团,众多臣子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进宫面圣,参易中天鲁莽行事专行独断之罪。

    易寒淡淡一笑:“老先生果然雄辩”。

    易寒依然低头不敢去看,恼怒的伸手一挥,“不看!”

    在众人大叹这易大人画艺高超的时候,只见易寒指着画卷问道:“老先生,你看看这是不是山水”

    野利都彦老脸涨红,没有想到被对方如此奚落,他说的句句在理,又发作又是不得,于是说道:“西夏是个开放的国度,陈新去陋,早已经没有人只穿着短裤上街了,易大人只记往昔,却不放眼未来,眼界狭隘。”

    野利都彦又问道:“相女子,面首其主,次之何也?”

    众人见傲慢的野利都彦突然间变得如此谦逊纷纷讶异,从刚才一番言语也不能证明这易大人在文学上有如何过人之处,双方刚才一番言语,这易大人不是落了下风吗?为何这野利都彦会对他如此恭敬,再者说了易中天以前籍籍无名,何来闻名一说。

    野利都彦看着易寒,问道:“有美姬,人本好色,此为天性,大人爱或不爱”。

    易寒笑道:“老先生懂得入乡随俗,看来瞻仰我大东国文化已久,凡事有主次之分,既然学习得到教诲,是为先师,先前老先生言辞放肆,丝毫不将大东国文化放在眼里,岂不是犯了不敬先师之道,看来老先生说精通大东国文化,其实也只不过学了一点皮毛而已,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着摇了摇头。

    要与易寒这个现代人讨论辩证矛盾,野利都彦还不是对手,易寒随手将画卷撕毁,在众人大叹一副好坏就此毁坏的同时,易寒笑道:“老先生,何来山水,这只不过是一张纸和一些墨水组成的画而已,假如这是山水,那我岂不是造物主,能随意捏造世界”。

    说起琴棋书画在场之人均有不凡的造诣,但野利都彦乃是与他们辩论,这就是需要博览群书,且要融会贯通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看法,所讲的话都是出陈易新,不得不说这需要高深的学术休养以及博众的内才,这对于读死书,尊前人教诲的文人来说是一个致命的缺点,要创立一番新学说者,需要深通世故的文学泰山北斗,野利都彦比他们多活的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易寒笑道:“理也是约定俗成的,有理无理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们彼此之间不正是为了辩论谁更有理一点吗?老先生认为我夺了你的理,那就是说你无法辩解,连你自己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了,又有何理可言,又如何让别人信服你的理”。

    事无对错,本来就靠的是一张嘴而已,野利都彦挥袖怒道:“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辩。”

    野利都彦突然站了起来,易寒立即问道:“老先生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站起来呢?”

    易寒道:“礼为世人约定俗成,以前无礼,后来有礼,老先生认为请坐乃是一礼,中天却认为站着更能显示对老先生的尊重,此乃我心中之礼”。

    易寒似乎知道他有此一语,指着画卷问道:“这明明是山水,老先生为何说不是,你这不是熟视无睹,有眼无珠,认知能力连稚童都不如”,说着易寒拉着一位状元郎问道:“状元郎,你说着是什么?”

    全场哄笑起来,西夏在大东国文化未传入之前,衣装随便,下身只着一条短裤遮羞而已。

    众人一听,都知道这野利都彦又想说些极少涉猎的偏门之说。

    易寒换上衣服,身上的伤口随便包扎一下,便随着宋德张匆匆往文德殿赶去,刚踏入门口边听野利都彦问道:“何为山?何为水?”

    众人所学均乃大儒之说,此番偏门,极少涉猎,自叹自己却非博学阅众之辈。

    野利都彦立即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易大人既然认错,怎能不迅速改正”。

    这二百名西夏勇士走在京城街道之上,是如何耀眼的事情,路人看着这般怒气冲冲凶神恶煞的壮汉,心里猜测估计发生了什么大事。

    易寒顿时拍案怒道:“这个贺兰真的胆大妄为”,说着走出大帐,骑马火速赶往皇宫。

    易寒一脸矛盾,却低下了头,沉吟良久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爱”。

    野利都彦脸色青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怒道:“易大人,你这是强词夺理。”

    野利都彦问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众大学士大吃一惊,“易大人万万不可啊,野利都彦乃是西夏使者,旨在与我国结盟,你这么做不是要引起两国仇视,再起兵祸,生灵涂炭”。

    几个大学士百般劝阻,那些御前侍卫却只听易寒一人命令,易寒一意孤行,令侍卫将野利都彦押了下去,可怜野利都彦在西夏位居上品,在大东国受尽礼遇,却被易寒当做犯人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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