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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class="q">【金批 ：佛灭度后，诸恶比丘于佛事中广行非法，破坏象教，起大疑谤；殄灭佛法，不尽不止。我欲说之，久不得便，今因读此而寄辩之。恶世比丘行非法时，每欲假托如来象教：或云讲经，或云造像，或云忏摩，或云受戒。外作种种无量庄严，其中包藏无量淫恶。是初不知如县佛事，如来在时，悉有仪则；如讲经者，如来大师于人天中作师子吼，三转法轮，得道为证，非第二人力之所及。如来既灭，有诸大士承佛遗嘱，流通尊经，则必审择希世法器，住于深山，闭门讲说。讲己思惟，思己坐禅，坐己行道，行己覆说。于二六时，不暇剪爪。初不听许在于阛阓椎钟布告，招集男女，拍肩联臂，作诸戏笑，令菩提场杂秽充满。造像法者，如来非欲以己形像流布人间。是皆广用异妙方便，表宣法相，令众欢喜。四王天者，表示四谛：右伽蓝神，左应真者，表于俗谛，及以真谛；十六尊者，表十六句，迦叶阿难，表行与说；三世佛者，表世间尊。如是等像，莫不有表。初不听许广造一切淫祀鬼神，罗列堂殿，引诸女人烧香求福，惑乱僧徒，污染梵行。忏摩法者，超出世间有力大人，了知本性，纯白无垢，非以后心，忏于前心；从本寂静，不造罪故。
譬如以水而洗于水，当知毕竟无有是处。然为微细，余习未除，是用翘勤，质对尊像，求哀自责，誓愿清净，克期一报，永尽无遗。初不听许广开坛场，巧音歌唱，族姓子女，履舄交错，僧尼无分，笑语不择，于惭愧法，无惭无愧。受戒法者，如来制戒，分性与遮，性戒广渊，是为一切法身大士所游戏处，遮戒谨严，则为七众同所受持。若或有人，持于遮戒，通达性戒，是名合道芬陀利华。若不通于性戒妙义，但著袈裟，细视徐行，直不得名持遮戒也。授戒之法，释迦世尊为大和尚，弥勒菩萨作教授师，文殊尸利作羯磨师。
初不听许盲师瞎众，自盯叹誉，网罗士女，作己眷属，交通闺房，僧俗相接，密坐低语，招世毁谤。至如近世佛教滥觞，更有一切庆佛诞生，开佛光明，烧船化库，求乞法名，如是种种怪异之事，竞共兴作，惑乱世间。妖比丘尼，穿门入室，邀诸淫女、寡女、处女，连袂接履，招摇梵刹，广起无量不净诸行，尤为非法，恼乱如来。夫释迦者，二月八日沸垦出时，降生皇宫；二月八日沸星出时，成菩提道；二月八日沸星出时，转大法轮；二月八日沸星出时，入于涅槃。其余一切诸大菩萨，无不各各先一99日生，后一日灭。何尝某甲于某日生，某甲某日如世俗事。若为如来开光明者，如来已于无量劫来开大光明，五眼四智，种种具足。何曾有人反以光明，施与如来？若谓如来教人营福，烧化船库，寄来生者，如来法中诃责三业，贪为第一。是故现世国城妻子，犹教之言汝应弃舍，何得反兴妖妄之论，谓来世福，今世可求？
若谓如来听诸女人求法名者，如来在时，尚禁女人不得来于僧伽蓝中，何尝广求在家女人围绕于己？至如经中末利夫人、韦提夫人、舍脂夫人、德曼夫人，秉大誓愿，来从佛学，亦皆仍其旧时名字，何曾为其别立异名？世间当知如是种种怪异之事，皆是恶僧为钱财故，巧立名色。既得钱财，必营房屋；营房室已，次营衣服，广于一身，作诸庄严；作庄严已，恣求淫欲，求淫欲时，何所不至？破坏佛法，破坏世法，破坏常住，破坏檀越。如是恶僧，出现世时，如来象教，应时必灭。是以世尊于垂涅槃，敕诸国王、大臣、长者、一切世间菩萨大人，欲护我法，必先驱逐如是恶僧，可以刀剑而砍刺之。彼若避走，疾以弓箭而射杀之。
在在处处，搜捕扫除，毋令恶种尚有遗留。是则名为真正护法，是则名为爱恋如来，是则名为最胜供养，是则名为众生眼目。若复有人顾瞻祸福，犹豫不忍，是人即为世间大愚可怜悯者，一切如来为之悲哭。譬如壮士，展臂之间，已堕地狱，不可救拔。呜呼哀哉！安得先佛重出于世，一为廓清，令我众生，知是福田，为非福田，不以此言为河汉也！
西门庆一篇，已极尽淫秽之致矣，不谓忽然又有裴如海一篇，其淫其秽又复极尽其致。读之真似初春食河鲀，不复信有深秋蟹螯之乐。及至持螯引白，然后又疑梅圣俞“不数鱼虾”之语，徒虚语也。
王婆十分砑光，以整见奇；石秀十分瞧科，以散入妙，悉是绝世文字。】</span>
话说当下众邻舍结住王公，直到蓟州府里首告。知府却才升厅。一行人跪下告道：这老子挑著一担糕粥，泼翻在地下。看时，有两个死在粥里：<span class="q">【金夹批： 先说泼粥，次说死尸，妙绝。O在粥里，妙。】</span>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头陀。俱各身上无一丝。头陀身边有刀一把。”老子告道：“老汉每日常卖糕粥糜营生，只是五更出来赶趁。今朝得起早了些个，和这铁头猴子只顾走，不看下面，一交绊翻，碗碟都打碎了。相公可怜！<span class="q">【金夹批： 重诉跌碎碗碟，轻带两个死尸，妙得经纪老子情性。知此，则听讼直易易也。】</span>只见血渌渌的两个死尸，又吃一惊！<span class="q">【金夹批： 只诉自己吃惊，不管两人被杀，妙妙。】</span>叫起邻舍来，倒被扯住到官！<span class="q">【金夹批： 倒被妙，活是不知高低老子。】</span>望相公明镜办察！”知府随即取了供词，行下公文，委当方里甲带了忤作公人，押了邻舍王公一干公等，下来简验尸首，明白回报。众人登场看简已了，回州禀复知府：“被杀死僧人系是报恩寺阇黎裴如海。傍边头陀系是寺后胡道。和尚不穿一丝，身上三四道搠伤致命方死。胡道身边见有凶刀一把。只见顶上有勒死伤痕一道，系是胡道掣刀搠死和尚，惧罪自行勒死。”<span class="q">【金夹批： 益叹石秀胸中精细，做事出人。】</span>知府叫拘本寺僧，鞫问缘故，俱各不知情 由。知府也没个决断。当案孔目禀道：“眼见得这和尚裸形赤体，必是和那头陀干甚么不公不法的事，互相杀死，不干王公之事。邻舍都教召保听候；尸首著仰本寺住持，即备棺木盛殓，放在别处；立个互相杀死的文书便了。”知府道：“也说得是。”随即发落了一干人等，不在话下。
前头巷里<span class="q">【金夹批：又是一条巷。】</span>那些好事的子弟做成一只曲儿，唱道：堪笑报恩和尚，撞著前生冤障；将善男瞒了，<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信女勾来，<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要他喜舍肉身，<span class="q">【金夹批： 妙妙。】</span>慈悲欢畅。<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怎极乐观音方才接引，<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蚤血盆地狱塑来出相？<span class="q">【金夹批：妙。O真是绝妙好辞。】</span>想‘色空空色，空色色空，’他全不记多心经上。<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到如今，徒弟度生回，<span class="q">【金夹批：妙，绝倒。】</span>连长老涅盘街巷。<span class="q">【金夹批： 妙，绝倒。】</span>若容得头陀，头陀容得，和合多僧，<span class="q">【金夹批：妙。O多僧者，上下各二也。】</span>同房共住，<span class="q">【金夹批： 妙妙。】</span>未到得无常勾帐。<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只道目莲救母上西天，从不见这贼秃为娘身丧！<span class="q">【金夹批： 妙妙。】</span>
后头巷里<span class="q">【金夹批：又是一条巷。】</span>也有几个好事的子弟，听得前头巷里唱著，不服气，便也做只临江仙唱出来赛他道：淫戒破时招杀报，<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因缘不爽分毫。<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本来面目忒蹊跷：<span class="q">【金夹批： 妙。】</span>一丝真不挂，<span class="q">【金夹批：妙妙。】</span>立地放屠刀！<span class="q">【金夹批： 真正绝妙好辞。】</span>大和尚今朝圆寂了，<span class="q">【金夹批：绝倒。】</span>小和尚昨夜狂骚。<span class="q">【金夹批： 绝倒。】</span>头陀刎颈见相交，<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为争同穴死，<span class="q">【金夹批： 妙，同穴绝倒。】</span>誓愿不相饶。<span class="q">【金夹批：妙。】</span>两只曲，条条巷<span class="q">【金夹批： 又是条条巷。】</span>都唱动了。那妇人听得，目瞪口呆，却不敢说，只是肚里暗暗地叫苦。
杨雄在蓟州府里，有人告道杀死和尚头陀，心里早知了些个，寻思：“此一事准是石秀做出来的。我前日一时间错怪了他。我今日闲些，且去寻他，问他个真实。”正走过州桥前来，只听背后有人叫道：“哥哥，那里去？”杨雄回过头来，见是石秀，<span class="q">【金夹批： 撞着略换。】</span>便道：“兄弟，我正没寻你处。”石秀道：“哥哥，且来我下处，和你说话。”把杨雄引到客店里小房内，说道：“哥哥，兄弟不说谎么？”<span class="q">【金夹批： 石秀可畏，笔笔写出咄咄相逼之势。】</span>杨雄道：“兄弟，你休怪我。是我一时之愚蠢，酒后失言，反被那婆娘猜破了，说兄弟许多不是。我今特来寻贤弟，负荆请罪。”石秀道：“哥哥，兄弟虽是个不才小人，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别样之事？<span class="q">【金夹批： 此语前武松亦曾说，却觉其阔大；今在石秀文中，便见其尖刻。真乃各极其妙。】</span>怕哥哥日后中了奸计，因此来寻哥哥，有表记教哥哥看。”<span class="q">【金夹批： 此句直贯下尽剥在此，皆石秀语。中间却夹写一句将出衣裳，越显石秀咄咄可畏。】</span>——将出和尚头陀的衣裳。——“尽剥在此！”<span class="q">【金夹批： 将出衣裳了，又说此四字，写得如活。】</span>杨雄看了，心头火起，便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出这口恶气！”<span class="q">【金夹批： 是杨雄。】</span>石秀笑道：“你又来了！<span class="q">【金夹批：石秀又狠毒，又精细，笔笔写出。】</span>你既是公门中勾当的人，如何不知法度？你又不曾拿得他真奸，如何杀得人？倘或是小弟胡说时，却不错杀了人？”<span class="q">【金夹批： 石秀转说转复可畏。】</span><span class="l">【容眉批：石三郎精细，真有意思，杨雄一莽汉耳。】</span>杨雄道：“似此怎生罢休得？”<span class="q">【金夹批： 罢休二字绝倒。忽然说到碎割，忽然说到罢休，是杨雄也。】</span>石秀道：“哥哥，只依著兄弟的言语，教你做个好男子。”杨雄道：“贤弟，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石秀道：“此间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
哥哥到明日，只说道：‘我多时不曾烧香，我今来和大嫂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span class="q">【金夹批： 精细。】</span>小弟先在那里等候著，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span class="q">【金夹批： 多恐杨雄不肯，且先说是休弃；到得是非对毕，飕地递过刀来。石秀节节精细，节节狠毒，我畏其人。】</span><span class="l">【容夹批： 妙。】</span>却不是上著？”杨雄道：“兄弟何必说得？你身上清洁，我已知了。都是那妇人说谎！”<span class="q">【金夹批： 杨雄似不肯。】</span>石秀道：“不然，<span class="q">【金夹批：咄咄可畏。】</span>我也要哥哥知道他往来真实的事。”<span class="q">【金夹批： 写石秀可畏之极。】</span>杨雄道：“既然兄弟如此高见，必然不差。<span class="q">【金夹批：是杨雄。】</span>我明日准定和那贱人来，你休要误了。”石秀道：“小弟不来时，所言俱是虚谬。”<span class="q">【金夹批： 句句生棱，字字出角，转说转复可畏。】</span>杨雄当下别了石秀，离了客店，且去府里办事；至晚回家，并不提起，亦不说甚，只和每日一般。<span class="q">【金夹批： 前夜何不便尔？文情回合成趣。】</span>
次日，天明起来，对那妇人说道：“我昨夜梦见神人怪我，说有旧愿不曾还得。<span class="q">【金夹批：也是还愿，绝倒。】</span>向日许下东门外岳庙里那炷香愿，未曾还得。今日我闲些，要去还了。须和你同去。”那妇人道：“你便去还了罢。要我去何用？”<span class="q">【金夹批： 同是还愿，一肯去，一不肯去，写来绝倒。】</span>杨雄道：“这心愿是当初说亲时许下的，必须要和你同去。”那妇人道：“既是恁地，我们早吃些素饭，烧汤洗浴了去。”杨雄道：“我去买香纸，雇轿子。你便洗浴了，梳头插带了等我。就叫迎儿也去走一遭。”杨雄又来客店里相约石秀：“饭罢便来，兄弟，休误。”石秀道：“哥哥，你若得来时，只教在半山里下了轿，你三个步行上来。我自在上面一个僻处等你。不要带闲人上来。”<span class="q">【金夹批： 石秀色爸精细，可畏之甚。】</span>
杨雄约了石秀，买了纸烛归来，吃了早饭。那妇人不知有此事，只顾打扮的整整齐齐。迎儿也插带了。轿夫扛轿子，早在门前伺候。杨雄道：“泰山看家，我和大嫂烧香了便回。”潘公道：“多烧香。早去早回。”<span class="q">【金夹批： 宛然前日石秀告潘公语，回合成趣。】</span>那妇人上了轿子，迎儿跟著，杨雄也随在后面。出得东门来，杨雄低低分付轿夫道：“与我上翠屏山去，我自多还你些轿钱。”
不到两个时辰，早来到翠屏山上。原来这座翠屏山在蓟州东门外二十里，都是人家的乱坟；上西一望，尽是青草白杨。并无庵舍寺院。当下杨雄把那妇人抬到半山，叫轿夫歇下轿子，拔去葱管，搭起轿帘，<span class="q">【金夹批： 微细必悉。】</span>叫那妇人出轿来。妇人问道：“怎地来这山里？”杨雄道：“你只顾且上去。——轿夫，只在这里等候，不要来，少刻一发打发你酒钱。”轿夫道：“这个不妨，小人只在此间伺候便了。”
杨雄引著那妇人并迎儿，三个人上了四五层山坡，只见石秀坐在上面。那妇人道：“香纸如何不将来？”<span class="q">【金夹批： 妇人未上轿，杨雄以买香纸诓之；及其既上轿，杨雄便只空身跟来，以免后文收拾也。】</span>杨雄道：“我自先使人将上去了。”把妇人一引，引到一处古墓里。<span class="q">【金夹批： 前日一引二引三引四引五引，今日只一引，回合成趣。】</span>石秀便把包裹、腰刀、杆棒都放在树根前来，<span class="q">【金夹批： 精细之极。】</span>道：“嫂嫂拜揖。”<span class="q">【金夹批：只四字，亦复咄咄可畏。】</span>那妇人连忙应道：“叔叔怎地也在这里？”一头说，一面肚里吃了一惊。<span class="q">【金夹批： 活画。】</span>石秀道：“在此专等多时。”<span class="q">【金夹批：咄咄可畏。】</span>杨雄道：“你前日对我说道，叔叔多遍把言语调戏你，又将手摸著你胸前，问你有孕也未，今日这里无人，你俩个对得明白。”那妇人道：“哎呀！过了的事，只顾说甚么？”<span class="q">【金夹批： 妙绝，绝倒。】</span><span class="l">【容夹批：画。】</span>石秀睁著眼道：“嫂嫂！你怎么说？”<span class="q">【金夹批： 活画石秀。O只四字妙绝。】</span>那妇人道：“叔叔，你没事自把髯儿提做甚么？”<span class="q">【金夹批： 妙绝，绝倒。O合前后二语，想妇人此时千难万难，妙笔能体出也。】</span><span class="l">【容夹批：画。】</span>石秀道：“嫂嫂！嘻！”<span class="q">【金夹批： 只一字妙绝。O上只四字，此只一字，而石秀一片精细，满面狠毒，都活画出来。俗本妄改许多闲话，失之万里。】</span>便打开包里，取出海阇黎并头陀的衣服来，撤放地下，道：“你认得么？”<span class="q">【金夹批： 咄咄畏人。】</span><span class="z">【余评：石秀将前言对明，使杨雄石秀之心可羡。石秀色欲不染古之罕矣。】</span>那妇人看了，飞红了脸，无言可对。石秀飕地掣出腰刀，<span class="q">【金夹批： 石秀狠毒之极，笔笔写出。】</span>便与杨雄说道：“此事只问迎儿！”<span class="q">【金夹批： 看他写翠屏山，全是石秀调遣杨雄。】</span>
杨雄便揪过那丫头，<span class="q">【金夹批：是杨雄。】</span>跪在前面，喝道：“你这小贱人，快好好实说！如何在和尚房里入奸，<span class="q">【金夹批： 一如何。】</span>如何约会把香桌儿为号，<span class="q">【金夹批：二如何。】</span>如何教陀头来敲木鱼，<span class="q">【金夹批： 三如何。O问中三用如何。】</span>实对我说，饶你这条性命！但瞒了一句，先把你剁做肉泥！”<span class="z">【余评： 丫环招明前与（门者）黎和尚偷情之事，后者观之，有言丫环不招前事，则潘氏亦不肯招，便杨雄无证，不能杀戮其妻。此不是也。就丫环不招，石秀拿得真装，杨雄亦杀其妻，切不可如此断。】</span>迎儿叫道：“官人！不干我事，不要杀我。我说与你。”如何僧房中吃酒；<span class="q">【金夹批： 一如何。】</span>如何上楼看佛牙；<span class="q">【金夹批：二如何。】</span>如何赶他下楼看潘公酒醒；<span class="q">【金夹批： 三如何。】</span>第三日如何头陀来后门化斋饭；<span class="q">【金夹批：四如何。】</span>如何教我取铜钱布施与他；<span class="q">【金夹批： 五如何。】</span>如何娘子和他约定，但是官人当牢上宿，要我掇香桌儿放出后门外，便是暗号，头陀来看了去报知和尚；<span class="q">【金夹批： 六如何。】</span>如何海阇黎扮做俗人，带顶头巾入来，娘子扯去了，露出光头来；<span class="q">【金夹批：七如何。】</span>如何五更听敲木鱼响，要看开后门放他出去；<span class="q">【金夹批： 八如何。】</span>如何娘子许我一副钏镯，一套衣裳，<span class="q">【金夹批：所许前略此补。】</span><span class="l">【容夹批： 画。】</span>我只得随顺了；<span class="q">【金夹批：九如何。】</span>如何往来已不止数十遭，后来便吃杀了，<span class="q">【金夹批： 十如何。】</span>如何又与我几件首饰，教我对官人说石叔叔把言语调戏一节，——“这个我眼里不曾见，因此不敢说。<span class="q">【金夹批： 十一如何。O补前所无，又说得好。】</span><span class="l">【容夹批：画。】</span><span class="l">【袁夹批：补出前情。】</span>只此是实，并无虚谬。”迎儿说罢，石秀便道：“哥哥，得知么？<span class="q">【金夹批： 石秀可畏，语语咄咄来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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