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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汇评金玉红楼梦最新章节!

    <span class="blue">【陈其泰:“伏白首双星”不可解。或曰;原本下半部湘云终归宝玉。此仍其旧目而未改耳。吾意最妙将湘云配甄宝玉,方合此标题也。】</span>

    <span class="green">【王希廉:</span><span class="green">晴雯奚落袭人,反衬后来晴雯被撵,袭人送衣钱等事。

    宝玉要打发晴雯出去,亦是反跌后文。

    宝玉、袭人哭,黛玉走来冲散。黛玉去后,薛蟠请酒醉归。随起随落,紧凑超脱。

    宝玉又说“做和尚”,回顾前文,黛玉笑记遭数。哭化为笑,灵活非常。

    借晴雯口中补写宝玉与碧痕洗澡,借宝玉、黛玉口中补写湘云假扮宝玉及扑雪人儿情事,觉有善戏美女跳跃纸上。

    写湘云分送袭人等戒指必须亲自带来,甚有情理;但金钏此时应已逐出,不知此戒指着落于何处。

    黛玉说湘云配带金麒麟,引起后文湘云拾得金麒麟。

    湘云说“陰陽”二字颇有意味,且暗藏消长之理。末后以翠缕主仆分陰陽,截住上文,不致说破男女,尤为得体。

    蔷薇架下金麒麟必是宝玉遇雨时遗失。可想见昨日淋雨,仓惶走来,误踢袭人,一夜心谎意乱,不暇检寻光景,是暗暗补写法。

    翠缕拾得麒麟,笑说“分出陰陽来了。”先拿湘云的麒麟瞧,不说明谁陰谁陽,含蓄得妙。

    湘云说无数人物陰陽俱是宾,只有翠缕拾起金麒麟笑说“分出陰陽”句是主。】</span>

    <span class="red">【张新之:</span><span class="red">自此回至三十四回为一大段,乃从这情种追原那情种,于身心性命源头处痛下箴砭,以扶陽抑陰,化恶为善之作用也。上大段既将宝钗谋夺,凤、袭党翊,史、王蔽惑,以至黛玉死、宝玉亡,股象阐发,而末后用打金钏,踢袭人寓擿伏惩奸之意矣。然而诛不胜诛,贬不胜贬,不如从理欲本根显出指示,庶几金可不病热毒!玉自全其通灵,为绛不为黛以遗清虚自在之天,绝不更蹈刑政擈责,《大学》、《中庸》为握要矣。

    宝玉於“西厢记”回中曾云“不过《大学》、《中庸》”,又会云“‘明明德’外无书”,自是至言。盖子思之学出自孔子,《中庸》乃在《大学》中也。读此回上半演《大学》,下半演《中庸》,而以一“善”字串到底,便明此意。

    扇,善也。撕扇,思善也。郎是“虑而后能得”“虑”字。失了手,失了节,即是气禀所拘,故一路总演生气。然既思善,必为理欲交战。去染复初,非气无以配之,是又必不可少之气。卷末论花曰:“气脉充足,长的就好。”正明此气也,是归一孝字。孝乃彻始彻终之事,下手体脸工夫在此,参赞位育亦只是此。乃平常,乃难能,故曰“千金一笑”。笑,孝也。大笑,大孝也。舜之大德,《中庸》之极功,《大学》之止善也。晴雯“自古以来”一语,便是《大学》八条目一提之古字。屡说洗澡,便是涤其旧染之污。爱物一段,广大圆融,便是格物致知。到豁然贯通时侯,不曰格物,而曰爱物,从亲亲仁民推出也。正见发源在一孝字,乃完千金一笑也。金麒麟演《麟趾》也;《麟趾》为《关雎》之应,而书中婚姻,无非反此,为公子惜,为通灵戒矣。绛石戒指,一心之用。不能以私欲为戒,而迷而不悟,梦而不醒,天命性道,悉就消亡。亦谁解劝透陰陽、理气、天人之界,下学上达,作一睁睁双眼、清醒白醒之人哉,故曰“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白首犹言百首,省括《诗》篇;双星,婚姻之正。又星,醒也。糊涂东西,忽成粉碎。

    此回底中有底,面上有面。扇却热毒底矣,而有一部《大学》、《中庸》在。金麒麟、金玉因缘,借麟为兽头,以骂宝钗底矣,而有《毛诗》、《周易》一部在。看官信此说否?】</span>

    <span class="blue">【姚燮:黛玉称袭人以“好嫂子”者,因知端委,姑为恶谑,并不是醋,盖各有身分,若施及卑人,则不成为黛玉矣。

    黛玉对湘云道:“你哥哥有好东西等着你呢。”过后离却黛玉,宝玉见了湘云,果有此说,可知黛玉之防备留心者已久。

    

    湘云问宝玉云:“几时又有个麒麟了?”生疑即以生急,关心遂致多心。笔情之妙,在闲在澹。

    一个金麒麟,翠缕将手一撒,撒给湘云看也;湘云将手一撒,撒给宝玉看也。虽曰主如其婢,即是婢如其主也。

    此回仍是壬子年五月初旬事。】</span>

    话说袭人见了自己吐的鲜血在地,也就冷了半截,想着往日常听人说:“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了。”想起此言,不觉将素日想着后来争荣夸耀之心尽皆灰了,眼中不觉滴下泪来。宝玉见他哭了,也不觉心酸起来,因问道:“你心里觉的怎么样?”袭人勉强笑道:“好好的,觉怎么呢!”宝玉的意思即刻便要叫人烫黄酒,要山羊血黎洞丸来。袭人拉了他的手,笑道:“你这一闹不打紧,闹起多少人来,倒抱怨我轻狂。分明人不知道,倒闹的人知道了,你也不好,我也不好。正经明儿你打发小子问问王太医去,弄点子药吃吃就好了。人不知鬼不觉的可不好?”宝玉听了有理,也只得罢了,向案上斟了茶来,给袭人漱了口。袭人知道宝玉心内是不安稳的,待要不叫他伏侍,他又必不依,二则定要惊动别人,不如由他去罢:因此只在榻上由宝玉去伏侍。一交五更,宝玉也顾不的梳洗,忙穿衣出来,将王济仁叫来,亲自确问。王济仁问原故,不过是伤损,便说了个丸药的名字,怎么服,怎么敷。宝玉记了,回园依方调治。不在话下。

    这日正是端陽佳节,蒲艾簪门,虎符系臂。午间,王夫人治了酒席,请薛家母女等赏午。宝玉见宝钗淡淡的,也不和他说话,自知是昨儿的原故。王夫人见宝玉没精打彩,也只当是金钏儿昨日之事,他没好意思的,越发不理他。林黛玉见宝玉懒懒的,只当是他因为得罪了宝钗的原故,心中不自在,形容也就懒懒的。凤姐昨日晚间王夫人就告诉了他宝玉金钏的事,知道王夫人不自在,自己如何敢说笑,也就随着王夫人的气色行事,更觉淡淡的。贾迎春姊妹见众人无意思,也都无意思了。因此,大家坐了一坐就散了。

    林黛玉天性喜散不喜聚。他想的也有个道理,他说,“人有聚就有散,聚时欢喜,到散时岂不清冷?既清冷则伤感,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故此人以为喜之时,他反以为悲。那宝玉的情性只愿常聚,生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生怕一时谢了没趣;只到筵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就无可如何了。因此,今日之筵,大家无兴散了,林黛玉倒不觉得,倒是宝玉心中闷闷不乐,回至自己房中长吁短叹。偏生晴雯上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将股子跌折。宝玉因叹道:“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晴雯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前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们的不是。要踢要打凭爷去。就是跌了扇子,也是平常的事。先时连那么样的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个大气儿,这会子一把扇子就这么着了。何苦来!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宝玉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乱战,因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

    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想一想,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宝玉一面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糊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晴雯冷笑道:“我原是糊涂人,那里配和我说话呢!”袭人听说道:“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是和二爷拌嘴呢?要是心里恼我,你只和我说,不犯着当着二爷吵,要是恼二爷,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我才也不过为了事,进来劝开了,大家保重。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又不像是恼我,又不像是恼二爷,夹槍带棒,终久是个什么主意?我就不多说,让你说去。”说着便往外走。宝玉向晴雯道:“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我回太太去,你也大了,打发你出去好不好?”晴雯听了这话,不觉又伤心起来,含泪说道:“为什么我出去?要嫌我,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也不能够。”宝玉道:“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一定是你要出去了。不如回太太,打发你去吧。”说着,站起来就要走。袭人忙回身拦住,笑道:“往那里去?”宝玉道:“回太太去。”袭人笑道:“好没意思!真个的去回,你也不怕臊了?便是他认真的要去,也等把这气下去了,等无事中说话儿回了太太也不迟。这会子急急的当作一件正经事去回,岂不叫太太犯疑?”宝玉道:“太太必不犯疑,我只明说是他闹着要去的。”晴雯哭道:“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饶生了气,还拿话压派我。只管去回,我一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宝玉道:“这也奇了。你又不去,你又闹些什么?我经不起这吵,不如去了倒干净。”说着一定要去回。袭人见拦不住,只得跪下了。碧痕,秋纹,麝月等众丫鬟见吵闹,都鸦雀无闻的在外头听消息,这会子听见袭人跪下央求,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宝玉忙把袭人扶起来,叹了一声,在床上坐下,叫众人起去,向袭人道:“叫我怎么样才好!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说着不觉滴下泪来。袭人见宝玉流下泪来,自己也就哭了。

    晴雯在旁哭着,方欲说话,只见林黛玉进来,便出去了。林黛玉笑道:“大节下怎么好好的哭起来?难道是为争粽子吃争恼了不成?”宝玉和袭人嗤的一笑。黛玉道:“二哥哥不告诉我,我问你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拍着袭人的肩,笑道:“好嫂子,你告诉我。必定是你两个拌了嘴了。告诉妹妹,替你们和劝和劝。”袭人推他道:“林姑娘你闹什么?我们一个丫头,姑娘只是混说。”黛玉笑道:“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宝玉道:“你何苦来替他招骂名儿。饶这么着,还有人说闲话,还搁的住你来说他。”袭人笑道:“林姑娘,你不知道我的心事,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林黛玉笑道:“你死了,别人不知怎么样,我先就哭死了。”宝玉笑道:“你死了,我作和尚去。”袭人笑道:“你老实些罢,何苦还说这些话。”林黛玉将两个指头一伸,抿嘴笑道:“作了两个和尚了。我从今以后都记着你作和尚的遭数儿。”宝玉听得,知道是他点前儿的话,自己一笑也就罢了。

    一时黛玉去后,就有人说“薛大爷请”,宝玉只得去了。原来是吃酒,不能推辞,只得尽席而散。晚间回来,已带了几分酒,踉跄来至自己院内,只见院中早把乘凉枕榻设下,榻上有个人睡着。宝玉只当是袭人,一面在榻沿上坐下,一面推他,问道:“疼的好些了?”只见那人翻身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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