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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汇评金玉红楼梦最新章节!

,其如无用武地何!况卧榻之侧,眈眈者已有人也。吁嗟乎!当年渡口,桃花作意引来;此日门中,人面不知何处。五儿得毋有抚景神伤乎?爰有眼泪别洒旃。

    </span>王景略相秦,许鲁斋仕元,非本志也,英雄不甘沦落耳。(梅阁)<span class="green">莺儿赞

    莺儿憨憨,直欲登香菱之堂而嗜其胾,亦卧榻之侧所不容伫足者也。而袭人首荐之,毋亦以宝钗之故。然而郑灵之鼎已无异味矣,虽欲染指,何可得哉?其后与秋纹、麝月不知所终,以意度之,大约比袭人脩洁。

    翠缕赞

    翠缕陰陽究论,如村童覆书,愈诘愈乱;如鼋妪说鬼,愈出愈奇。然其妙,妙在通而不通。若是凿凿之言,便老生常谈矣,安得为诗疯子婢哉?

    刘老老赞

    刘老老深观世务,历练人情,一切揣摩求合,思之至深。出其余技作游戏法,如等傀儡场,忽而星娥月姐,忽而牛鬼蛇神,忽而痴人说梦,忽而老吏断狱,喜笑怒骂,无不动中窾要,会如人意。因发诸金帛以归,视凤姐辈真儿戏也。而卒能脱巧姐于难,是又非无真肝胆、真血气、真性情者。殆黠而侠者,其诸弹铗之杰与!

    </span>今人只学得刘老老这一黠字,学不到刘老老那一侠字,文故以进之者与之。予刘老老,所以夺今人也。(梅阁)<span class="green">

    板儿赞</span><span class="green">蝶吾知其恋花也,蜂吾知其采花也;非蜂非蝶,不知恋亦不知采,而能与花为缘者,其花之虱乎?板儿何竟似此!然而蝶有怨矣,蜂有嗔矣,惟虱饱饮花露,倦卧花心,不识不知,真花花世界也。蜂碟羡虱,吾羡板儿矣,几生脩得到此?

    </span>有化工之笔,即有化工之赞,天之不爱才,吾妒焉。(梅阁)

    <span class="green">琥珀赞</span><span class="green">古来孤臣孽子,往往以遭际迍邅,遂成不朽之事业,从知盘根错节,乃以别利器也。琥珀言谈举动,绝肖鸳鸯,然烈烈者如彼,庸庸者如此。岂才有不逮与?亦遇之无奇也。则所为士穷见节义、世乱识忠臣者,非不穷不乱,无节义忠臣也,特不见不识耳。由是言之,鸳鸯之不幸乃其幸,琥珀之幸乃其不幸也夫。

    </span>其人如仙露明珠,其文似浑金璞玉。(梅阁)<span class="green">玉钏赞</span><span class="green">玉钏于宝玉,有不反兵之义,徒以主仆之故,敢怒而不敢言,而眉睫间余憾未平也。胡赧颜公子又欲卖痴憨,作息夫人之蛊哉?则使心机费尽,强博一笑于红颜;而词色不亲,终带三分乎白眼。于义有足多焉!</span>语语生稜 ,几令人不敢扪读。(梅阁)

    <span class="green">

    焙茗赞

    宝玉栽培脂粉,作养娥眉,为花国之靖臣,作香林之戒行,宜其深仁厚泽,罔不沦肌浃髓矣。乃除黛玉外,别无一知己,而能如人意。不尽如人意,庄也而出之以谑,谐也而规之以正,顺其性而利导之,如大禹之治水,适行其所事,而卒也无不行之言,呜呼!其惟焙茗乎?东方曼倩之俦也。

    尤二姐赞

    尤二姐容貌性情,两无所恶,置身大观园中,在在为花柳生色,而顾不齿于群芳者,徒以为路柳墙花耳。呜呼!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若是乎解之无可解也。然扬雄服事新莽,荀彧辅弼曹瞒,其所失与二姐未识如何!使一旦望汉来归,其蹂躏践踏之形,正复何如也!呜呼,失身而不为长乐老人,其悔岂可及哉!

    贾蓉赞</span><span class="green">贾蓉绝好皮囊,而性情嗜好每每与宝玉相反。宝玉怜香,贾蓉转能蹂香;宝玉惜玉,贾蓉专能碎玉。花柳之蟊贼也!凤姐错识人矣。然小意动人,颇能忘恨,故凤姐终爱之。啜茗传神,良有以也。

    </span>《石头记》妙到怎地,论赞亦妙到怎地,吾何间然。(梅阁)<span class="green">贾琏赞

    贾琏烧琴煮鹤,大煞风景,红楼市中物也。以配凤姐,且在所辱,况平儿哉!然负荆一节,颇能自降,拔其帜而树娘子帜,亦腹负将军解风雅者也。收入色界中,置风流坛外,作金刚尊者。

    尤三姐赞

    士为知己者死,尤三姐之死,死于不知己矣。不知己而何以死?然而三姐则固以湘莲为知己也。湘莲知己而适不知己,仍不失为知己,则舍知己而适不知己,仍不失为知己之湘莲。天下断无有不知己而能知己如湘莲者。天下而无不知己而能知己如湘莲矣,而竟有知己而适不知己,仍不失为知己之湘莲。是知己而适不知己,仍不失为知己者,乃真知己也。而竟不知己,则安得而不死哉?然而湘莲去矣,是知己而适不知己,仍不失为知己,而竟不知己者,究未尝不知己也。三姐何尝死哉!

    </span>秀瘦皱透,兼而有之,其米老相者石耶?(梅阁)

    <span class="green">柳湘莲赞

    柳湘莲一风流荡子耳,尤三姐遽引为知己,岂曰知人。然纨绔中无雅人,文墨中无确人,道学中无达人,仕宦中无骨人,则与其为俗子狂生、腐儒禄蠹之妇也,毋宁风流浪子耳。不然,三姐死矣,几见纨绔之俦、文墨之俦、道学仕宦之俦,能与道人俱去者哉?湘莲远矣!

    </span>骂杀。为其所骂者,亦点头咋舌曰:“快杀!”(梅阁)<span class="green">龄官赞

    龄官忧思焦劳,抑郁愤懑,直于林黛玉脱其影形,所少者眼泪一副耳。然乌知非责之过卑,而利已无所输乎?亦乌知非负之过深,而本已有所亏乎?是安得有放来生债者,预借一副眼泪为今日挥洒地也。而其债将滥矣,危哉!贾蔷何脩而得此!

    贾蔷赞

    贾蔷市井小人耳,乌足以言风雅!然其于龄官,意柔柔而斐亹,情款款而纡萦,似非不知道者。意衣钵真传,必有所自祖也。其宝玉大弟子乎!可与言情矣。</span><span class="green">司棋赞</span><span class="green">从古以过而创为奇节者,君子悲其志,未尝不谅其人。司棋失身潘又安,过已。乃竟一其心相待,以死继之。非节非烈,何莫非节非烈也!盖其志以定于搜赃时矣。观过知仁,谅哉!</span><span class="green">潘又安赞</span><span class="green">人当无可如何之际,计无所出,惟以一死自绝。此以死塞责者耳,非以为乐也。若夫当死之时,无感慨,无愤激,无张皇却顾,心平气和,意静神恬,其死也与哉?其归也。真叠山所谓从容就义者,潘又安其知道乎!有死以来,未有暇豫如斯者也。

    </span>潘又安于情界中,身分极高,故能当得一道字。文固不妄用字者。(梅阁)<span class="green">袭人赞</span><span class="green">苏老泉辨王安石奸,全在不近人情。嗟乎,奸而不近人情,此不难辨也,所难辨者近人情耳!袭人者,奸之近人情者也。以近人情者制人,人忘其制。以近人情者谗人,人忘其谗。约计平生,死黛玉,死晴雯,逐芳官、蕙香,间秋纹、麝月,其虐肆矣。而王夫人且视之为顾命,宝钗倚之为元臣。向非宝玉出家,或及身先宝玉死,岂不以贤名相终始哉!惜乎天之后其死也。咏史诗曰:“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年身便死,一身真伪有谁知?”袭人有焉。

    </span>绝大见识,绝大议论,不做袭人赞读通,即做袭人赞读快。(梅阁)<span class="green">蒋玉函赞</span><span class="green">贾宝玉动为男子为浊物,度一面目黎黑,于思于思者耳。十温润如好女,未尝不以脂粉蓄之,然未有缠绵如蒋玉函者。岂从来冤家大抵由欢喜结来耶?巾之持赠也,玉实主之矣。袭人之嫁,玉函之娶,或无憾焉</span>

    <span class="green">彩云赞

    人各有一知己,不得谓君子是而小人非,特虑其不终耳。彩云之于贾环,其相与可无究,至甘心为此做贼,亦何婬且贱也!然平儿诘盗,慨然挺身;宝玉认脏,毫无输色。落落乎石乞子风也,而不可以对贾环耶?然而环且贰矣。古今来献身于贼而卒为所疑者,岂少人哉!君子是以知小人之必无知己也。

    </span>亦悲亦壮,于以痛哭古人,亦以留赠后人。(梅阁)<span class="green">贾环赞

    贾环纯秉母气,蜂目而豺声,忍人也,独贾赦赏鉴之,气味有在矣。然政老御之,亦卒较恕于宝玉。岂以公子州吁,固嬖人之子也耶?贤如贾政,尚莫知其子之恶,又何怪乎卫庄哉!

    李嬷嬷赞

    李嬷嬷龙钟潦倒度其年纪,在贾母之上,不足为宝玉乳也。至其老而不死,尤当叩胫者百。然袭人一生隐恶,从无发其覆者,独此老借题发挥,一泄无余,比陈琳讨操檄,尤为淋漓痛快,亦愈头风之良剂也。昔苏子美读汉文,至博浪沙一椎,击节叫快,浮一大白,用以此赏之。</span><span class="green">赵姨娘赞

    食色,性也,而亦有不尽然者,鲜于叔明嗜臭虫,刘邕嗜疮痂,贺兰进明嗜狗粪。今将赵姨娘合水火五味而烹炮之,不徒臭虫、疮痂也,直狗粪而已矣,而贾政且大嚼之有余味焉。岂所赏在德耶?然粪秽卒产灵芝,鸱枭能卵雏凤,其下体可采也。赋诗断章,或不诬焉。

    雪雁赞

    《春秋》责备贤者,然当君父之际,亦不容以庸愚之故,稍宽悖逆之责者,良以臣子所许在心耳。雪雁于黛玉,有更相为命之形,所谓生死而骨肉者也。即万不容己,宁不可以死辞?而乃靦然人面,舍濒危之故主,伴他人作姑娘,岂复有人心哉!人将不食其余矣。速作之配,绝之也。

    王善保家赞

    段秀宝之击朱泚也,吾闻其声矣,若拊朽然,其隽不足称也。淮南王之击辟陽侯也,吾闻其声矣,若筑腐然,其快不足称也。若夫积之愈厚,煅之愈坚,礮焉而不能攻,钻焉而莫可入,有佛菩萨焉,运五指之峰,作巨灵之擘。香风盖去,春雷与新笋齐生;翠袖翻来,鸿爪共乌泥并现。嘻,此何声也!其殆博浪椎之嗣响乎?赞曰:探春之掌,是振是响;老妪之喙,惟腯惟脆。蛾眉吐气,为大白浮者三;老魅杀风,为舞剑起者再。

    </span>黄绢幼妇,外孙虀臼。(梅阁)<span class="green">贾赦邢夫人赞

    贾赦似刚非刚,乃刚愎之刚;邢夫人似柔非柔,乃柔邪之柔。刚愎之刚,非理之刚也,故有小泥鳅之祸;柔邪之柔,非理之柔也,故有金鸳鸯之羞。窃谓贾赦之刚,有似乎楚子玉;邢夫人之柔,有似乎鲁哀姜。

    贾敬赞</span><span class="green">天下岂有神仙?然但能尽我性,怡我情,傀儡场中,何莫非洞天福地也。故有富贵之神仙,有忠孝之神仙,有诗酒花月之神仙,有托钵叫化之神仙,而乘云跨鹤者不与焉。彼烧丹烧汞,导引胎息者,直自讨苦吃耳。然伊古以来,轻万乘而速祸败者,史不绝书,竖儒何知焉!

    贾珍赞</span><span class="green">十恶之条,一曰内乱,犯此者,在家必丧,在国必亡。贾珍席祖父余业,恣其下流,即比房[女委]嫷,列屋柔靡,亦何不可;而乃为不鲜不殄之求,作大蛇小蛇之弄,东府中无完人矣。借非狮子介石之坚,其能免乎?然吾闻之方山子,贤者生平得狮子力居多,贾珍胡不幸焉!

    贾瑞赞

    贾瑞雅负痴情,不以草茅自废,愿观光於上国,亦有志之士也,特未免不自谅耳。凤姐遽置之死,无乃过甚。虽然,溺粪何物也,而敬以持赠,是欲以曾经妙处之余相饷也,可不谓多情哉!独不识所赠物,果凤姐亲遗否?

    </span>极谐谑,极风调,但见其雅,不觉其亵。(梅阁)<span class="green">焦大赞

    贾家法,於乳母颇厚,重於酬庸矣。然而人尽母也,惟其乳而己。焦大以身捍患,似什伯乎乳之劳,即付贾庙以血其食,非幸也。而乃混於舆台,侪於隶仆,致仆妇奴子皆得牛马走之,宜其无限垒块,借酒杯以浇之也。然而马粪之填,亦未始非努力劝加餐之意,不可谓不厚者。特恐醉汉饱不知德耳。

    秦钟赞</span><span class="green">秦钟者,情种也。为锺情於人之种耶?为人钟情之种耶?为锺情於人之种,斯为风流种;为人锺情之种,则为下流种。然为锺情之人,固不得不为人钟情之人,则合风流、下流二种而为种,斯为真情真种。其於智能也,莫为之前,虽美勿彰;其于宝玉也,莫为之后,虽盛不传。然顾前不顾后,其象为夭,故不永其寿云。</span> 如是我佛说偈曰:“女欢男爱,无挂无碍。一点生机,成此世界。”用为斯文持赠。(梅阁)

    <span class="green">薛蟠赞

    薛蟠粗枝大叶,风流自喜,而实花柳之门外汉,风月之假斯文,真堪绝倒也。然天真烂漫,纯任自然,伦类中复时时有可歌可泣之处,血性中人也,脱亦世之所希者与?晋其爵曰王,假之威曰霸,美之谊曰逸呆,讥之乎?予之也。

    </span>谑而虐,可以下酒,可以喷饭。(梅阁)<span class="green">北静王赞

    北静王表表高标,有天际真人之概,嫦娥思嫁之矣,何论乎谈文章说经济者也,而林黛玉直以臭男人蓄之。嗟乎,王也而乃臭乎哉!是天下更无不臭者矣。天下而更无不臭者也,舍宝玉其谁与哉?死矣!

    甄宝玉赞</span><span class="green">太上忘情,其次多情,其次任情,其下矫情,矫情不可问矣。甄宝玉不能为太上之忘情,不失为其次之多情也。自经济文章之说中之,而情矫矣。则甄宝玉者,世俗之伟人,而实贾宝玉之罪人也。罪人则黜之而已矣,故终之以甄宝玉云。

    </span>情字始,情字终,虽游戏文章,仍是篇法一线。(梅阁)<span class="green">】</span>

    涂瀛·红楼梦问答<span class="green">【或问:“《石头记》伊谁之作?”曰:“我之作。”“何以言之?”曰:“语语自我心中爬剔而出。”

    或问:“《石头记》为子意中之书,而独翻妙玉之案,则何也?”曰:“予亦不自知其何心,第觉良心上煞有过不去处。”

    或问:“子能做宝玉乎?”曰:“能。”“何以痛诋袭人也?”笑曰:“我止不能为袭人之宝玉。”

    或问:“宝钗似在所无讥矣,子时有微词,何也?”曰:“宝钗深心人也。人贵坦适而已,而故深之,此《春秋》所不许也。”

    或问:“宝钗深心,于何见之?”曰:“在交欢袭人。”

    或问:“袭人不可交乎?”曰:“君子与君子为朋,小人与小人为朋,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吾不识宝钗何人也,吾不识宝钗何心也。”

    或问:“宝钗与袭人交,岂有意耶?”曰:“古来奸人干进,未有不纳交左右者。以此卜之,宝钗之为宝钗,未可知也。”

    或问:“宝钗与黛玉,孰为优劣?”曰:“宝钗善柔,黛玉善刚;宝钗用屈,黛玉用直;宝钗徇情,黛玉任性;宝钗做面子,黛玉绝尘埃;宝钗收人心,黛玉信天命,不知其他。”

    或问:“袭人与晴雯孰为优劣?”曰:“袭人善柔,晴雯善刚;袭人用屈,晴雯用直;袭人徇情,晴雯任性;袭人做面子,晴雯绝尘埃;袭人收人心,晴雯信天命,不知其他。”

    或问:“《石头记》写宝钗如此,写袭人亦如此,则何也?”曰:“袭人,宝钗之影子也。写袭人,所以写宝钗也。”

    或问:“《石头记》写黛玉如彼,写晴雯亦如彼,则何也?”曰:“晴雯,黛玉之影子也。写晴雯,所以写黛玉也。”

    或问:“宝玉与黛玉有影子乎?”曰:“有。凤姐地藏庵拆散之姻缘,则远影也;贾蔷之于龄官,则近影也;潘又安之于司棋,则有情影也;柳湘莲之于尤三姐,则无情影也。”

    或问:“藕官是谁影子?”曰:“是林黛玉销魂影子。”

    或问:“龄官是谁影子?”曰:“是林黛玉离魂影子。”

    或问:“傻大姐是谁影子?”曰:“是醉金刚影子。”

    或问:“宝玉古今人孰似?”曰:“似武陵源百姓”“黛玉古今人孰似?”曰:“似贾长沙。”“宝钗古今人孰似?”曰:“似汉高祖。”“湘云古今人孰似?”曰:“似虬髯公。”“探春古今人孰似?”曰:“似太原公子。”“薛宝琴古今人孰似?”曰:“似藐姑仙子。”“平儿古今人孰似?”曰:“似郑子产。”“紫鹃古今人孰似?”曰:“似李令伯。”“妙玉古今人孰似?”曰:“似阮始平。”“晴雯古今人孰似?”曰:“似杨德祖。”“刘老老古今人孰似?”曰:“似冯獾(马旁)。”“凤姐古今人孰似?”曰:“似曹瞒。”“袭人古今人孰似?”曰:“似吕雉。”

    或问:“子之处宝钗也将如何?”曰:“妻之。”“处晴雯也将如何?”曰:“妾之。”“处芳官等也将如何?”曰:“子女之。”“处紫鹃也将如何?”曰:“臣之。”“处湘云也将如何?”曰:“友之。”“处平儿也将如何?”曰:“宾之。”“处探春也将如何?”曰:“宗师之。”“处宝琴也将如何?”曰:“君之。”“处宝玉也将如何?”曰:“佛之。”“处黛玉也将如何?”曰:“仙之。”

    或问:“何以蓄刘老老也?”曰:“俳优之。”“何以蓄莺儿等也?”曰:“奴之。”“何以蓄凤姐也?”曰:“贼之。”“何以蓄袭人也?”曰:“蛇蝎之。”

    或问:“王夫人逐晴雯、芳官等,乃家法应尔,子何痛诋之深也?”曰:“《石头记》只可言情,不可言法,若言法,则《石头记》可不作矣。且即以法论,宝玉不置之书房而置之花园,法乎否乎?不付之阿保而付之丫鬟,法乎否乎?不游之师友而游之姐妹,法乎否乎?即谓一误不堪再误,而用袭人则非其人,逐晴雯则非其罪,徒使佥人幸进,方正流亡,颠颠倒倒,画出千古庸流之祸,作书者有危心也。贬之不亦宜乎?”

    或问:“凤姐之死黛玉,似乎利之,则何也?”曰:“不独凤姐利之,即老太太亦利之。何言乎利之也?林黛玉葬父来归,数百万家资,尽归贾氏,凤姐领之。脱为贾氏妇,则凤姐应算还也;不为贾氏妇,而为他姓妇,则贾氏应算还也。而得不死之耶?然则黛玉之死,死于其才,亦死于其财也。”

    或问:“林黛玉数百万家资,尽归贾氏,有明证乎?”曰:“有。当贾琏发急时,自恨何处再发二三百万银子财,一‘再’字知之。夫再者,二之名也,不有一也,而何以再耶?”

    或问:“林黛玉聪明绝世,何以如许家资,而乃一无所知也?”曰:“此其所以为名贵也,此其所以为宝玉之知心也。若好歹将数百万家资横据胸中,便全身烟火气矣,尚得为黛玉哉!然使在宝钗,必有以处此。”

    或问:“《石头记》有病乎?”曰:“有。元春长宝玉二十六岁,乃言在家时会训诂宝玉,岂三十以后人尚能入选耶?其他惜春屡言小;巧姐初不肯长,后长得太快;李嬷嬷过于龙钟:诸如此类,未可悉数。然不可以此疵之者,故作罅漏,示人以子虚乌有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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