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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语词上的笨拙性,我们有时被迫使用“审美的”这个术语来覆盖全部领域,有时被迫将它限制在指活动整体的接受知觉方面。我从这一明显的事实开始,是为了显示,有意识的经验的观念是怎样作为做与受的知觉到的关系,使我们理解这样的联系,即艺术作为生产,知觉与欣赏作为享受,是相互支持的。

    艺术表示一个做或造的过程。对于美的艺术和对于技术的艺术,都是如此。艺术包括制陶、凿大理石、浇铸青铜器、刷颜色、建房子、唱歌、奏乐器、在台上演一个角色、合着节拍跳舞。每一种艺术都以某种物质材料,以身体或身体外的某物,使用或不使用工具,来做某事,从而制作出某件可见、可听或可触摸的东西。《牛津词典》引了一句约翰·斯图尔特·穆勒的话加以说明:“艺术是一种在实施中对完善的追求”,而马修·阿诺德 [3] 称之为“纯粹而无缺陷的手艺”。

    “审美”一词,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指一种鉴别、知觉、欣赏的经验。它代表一种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的立场。它是嗜好、趣味;并且,正如烹调,准备食品的厨师明显需要有技艺的活动,而消费者需要趣味;在园艺中,种植与耕作的园丁与欣赏完成了的产品的住户之间也有类似的差别。

    然而,正是这些例子,以及拥有存在于做与受之间的一个经验的关系,表明我们不能走得太远,以至于将审美与艺术之间的区别扩展到将它们分开。实施中的完善不能根据实施来衡量和定义;它包含了对所实施的产物的知觉与欣赏。厨师为消费者准备食物,衡量所准备的东西的价值尺度是在消费中找到的。孤立地根据其自身来判断的仅仅是实施中的完善,也许只有由机器而不是人的艺术才能做到。就其本身而言,它至多是技术性的。一些大艺术家在技术上并非是第一流的(塞尚就是一例),正像一些大钢琴演奏家并非在审美意义上伟大,正像萨金特 [4] 并不是一位大画家一样。

    归根结底,技巧要具有艺术性就必须有“爱”;必须深深地喜爱技能所运用于其上的题材。一位雕塑家会留心使所塑的胸像奇迹般地精确。区分胸像的照片和胸像所再现的人的照片也许会很难。从技巧上讲,这些胸像是令人惊叹的。但是,人们会问,是否胸像的制作者自己也具有那些观看他的作品的人同样的经验。要想成为真正艺术的,一部作品必须同时也是审美的————也就是说,适合于欣赏性的接受知觉。经常的观察对于从事生产的制作者来说,是必要的。但是,如果他的知觉不同时在性质上是审美的,那么它就是苍白地、冷漠地对所做的事的认知,仅成为一个本质上是机械的过程的下一步的刺激物。

    总之,艺术以其形式所结合的正是做与受,即能量的出与进的关系,这使得一个经验成为一个经验。由于去除了所有对行动与接受的因素间相互组织不起作用的一切,也由于仅仅选择了对它们间相互渗透起作用的方面和特征,其产品才成为审美的艺术作品。人们削、割、唱、跳、做手势、铸造、画素描、涂颜色。只有在所见到结果具有其所见之性质控制了生产问题的本性之时,做与造才是艺术的。以生产某种在直接感知经验中被欣赏的物品为意图的生产行动具有一种自发或不受控制的活动所不具有的性质。艺术家在工作时将接受者的态度体现在自身之中。

    举例说,假定一个精工细作的物品,其组织和比例看上去很令人愉悦,曾被人相信是某原始民族的作品。后来所发现的证据却证明,它是一个偶然的自然产物。作为一个外在的事物,它现在与以前完全一样。然而,它却立刻不再是一件艺术品,而成为一件自然“奇观”。它现在属于一家自然史博物馆,而不再属于艺术博物馆。并且,异乎寻常的是,由此而造成的区别并非仅仅是一种理智上的分类。在鉴赏性知觉中,以一种直接的方式,形成了一种区别。审美经验————在其有限的意义上————因此是天生与制作的经验联系在一起的。

    眼与耳的感性满足,当成为审美时,就是如此,因为它并非自身独立,而是与它自身是其结果的活动联系在一起。甚至味觉的愉悦对于一位美食家来说,也与对于那些仅仅在吃时对于食物“喜欢”的人在性质上不同。美食家意识到比食品的滋味要多得多的东西。作为直接的经验而进入到味觉之中的,有着依赖于参照其起源以及与鉴别其是否优秀的标准相联系的生产方式的性质。由于生产必须将产品所领悟到的性质吸收到自身之中,并受其支配,因此,从另一方面说,看、听、尝与一种独特的活动方式的关系与知觉适应时,它们就成为审美的。

    在所有审美知觉中,都具有一种激情的因素。然而,当我们被激情所压倒,如在极端的愤怒、恐惧、嫉妒之中时,经验就肯定是非审美性的。在产生激情的活动的性质中,没有感受到关系。这种经验的材料因此而缺乏平衡和合比例的成分。这是因为,正如在优雅与高贵的行动中一样,只有在动作被一种它所支撑的对关系敏锐的感觉所控制————它对场合和情景适应时,这些成分才能呈现。

    艺术的生产过程与接受中的审美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正像上帝在创世时察看他的作品,并发现它是好的一样。 [5] 艺术家会不断地制作再制作,直到他在知觉中对他所做的感到满意为止。当结果被经验为好的时,制造就结束了————并且这种经验不是来自仅仅是理智的和外在的判断,而是存在于直接的知觉之中。与同时代人相比,一位艺术家不仅特别具有实施力的禀赋,而且具有对事物性质的异常敏感。这种敏感也指导着他去做和去制造。

    我们在操作时去触去摸,正像我们在看时看到、在听时听到一样。手持着蚀刻针或画笔移动,眼睛注视并报告所做的结果。由于这一紧密的联系,做具有一种累积性,它既不是一种任性所为,也不是例行公事。在一种特殊的艺术-审美经验中,这种关系极其密切,从而同时控制了制作与知觉。如果仅仅是手与眼的参与,那么这种重要的亲密关系也不可能形成。当它们两者不都是作为整体的人的器官来行动时,存在着的只能是一种感觉与行动的如同在自动行走时一样的机械顺序。当经验是审美的时候,手与眼仅仅是工具,通过它整个活的生物自始至终主动而积极地活动。因此,表现是情感性的,在目的的引导之下。

    由于所做的与所受的之间的关系,对所知觉的事物以共存或冲突的形式,以加强或干涉的形式存在一种直接的感觉。制造动作的结果在感觉中的反映,显示所做的是将所实施的想法推向前进,或者是对它的偏差与背离。就对一个经验的发展是通过参照这种直接感受到的秩序与完成的关系来控制而言,经验在本性上主要是审美的。对于行动的冲动成了这样一种行动的冲动,它将导致一个满足直接知觉的对象。陶工用黏土塑成一个可盛谷物的碗;但他的制作是受概括了一系列制作动作的知觉控制的,从而使碗具有长久的韵味和魅力。画一幅画,或者塑一个像,情况也大致如此。此外,在每一步,都有对于将要成为某物的预期。这种预期是在下一步要做的与它将提供给感觉的之间的联系环节。因此,所做的与所受的相互作用,逐渐累积,互为手段,循环不已。

    人们也许会做得精力充沛,受得深刻而强烈。但是,除非它们相互联系并在知觉中成为一个整体,所做的东西就不是审美的。例如,制作可以是技术性的艺术技巧显示,而感受可以是一股情感迸发,或者是一阵联翩浮想。如果艺术家在工作过程中不是完善一种新的视像的话,那么,他就是机械地行动,重复某种像印在他的脑海中的蓝图一样的旧模式。大量的观察以及在对质的关系的知觉中所使用的那种智力,成为创造性艺术作品的特征。这种关系不仅应看成是一对一的、成对的,而且与正在建构的整体具有联系;它们不仅在观察中,而且在想象中起作用。诱惑太多就神不守舍;求得丰富,却偏离了主题。有时,当对主导思想把握变得软弱无力,艺术家就无意识地做出动作,直到他的思想重新变得强大为止。一位艺术家的真正的工作是要建立在知觉中具有连续性,而又在其发展中不断变化的一个经验。

    当一位作者在纸上写下他已经清楚地想好,次序连贯的想法时,真正的作品则是在写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或者,他也许依赖由此活动所产生的更大感受能力,以及它的感性反馈来指示他完成这部作品。复制行动本身在审美上是无关紧要的,除非这个行动在整体上进入了通向完成的一个经验的构造之中。甚至在头脑中构想的,从而在物质上是私人的结构,就其实质内容上讲也是公众的,这是因为它是在参照了对可见的,从而从属于公众的世界的产品的处理来构想的。否则的话,它就将是心理错乱或过眼云烟。通过绘画将所见的一幅风景的性质表现出来的冲动,通过对铅笔与画笔的要求来持续。没有外在的体现,一个经验就会是不完整的;从生理与功能上讲,感觉器官是运动器官,并且是通过人的身体中的能量配置,而不仅仅从解剖上,与其他的运动器官联系在一起。“建筑”、“构造”、“工作” [6] 既指一个过程,也指其最后的产物,这不是一种语言的巧合。没有作为这些词的动词意义,就没有这些词的名词意义。

    作家、作曲家、雕塑家或者画家在创作过程中,可以回顾他们前面已经做的。当他们在经验的感受或知觉阶段感到不满意时,他们可以在某种程度上重新开始。这种回顾在建筑中不容易做到————这也许是有着这么多的丑的建筑的原因之一。建筑师不得不在将他们的想法译成完全的知觉对象的行为发生之前,就完成这些想法。不能在形成想法的同时形成它的客观体现,这是一个不利因素。然而,除非是在机械而刻板地工作,他们也不得不根据体现的媒介以及最终的知觉对象来构想他们的想法。也许,中世纪教堂的审美性质是由于这样的事实:在某种程度上,它们的建筑不像现在那样,是根据计划和事先确定的细则来控制的。计划随着建筑过程而发展。但是,甚至一件密涅瓦式的产品 [7] ,如果它是艺术的,都是以一个先在的孕育期为前提,在这里,投射到想象中的做与知觉相互作用,相互修正。每一件艺术品都继一个完整的经验的计划和类型之后而出现,将这个经验变得更为强烈,更为集中。

    对于接受者与欣赏者来说,理解做与受的亲密结合没有像对于制作者那么容易。我们天然地以为前者仅仅接受完成了的形式,而不是意识到这种接受活动与创作者的活动有着类似之处。但是,感受性不是被动性。它也是一个由一系列反应性动作所组成,这些动作积累下来指向客体的实现。否则的话,就没有知觉,而只有认识了。这两者的区别是巨大的。认识是拥有自由发展机会之前的受抑制的知觉。在认识中,存在着一个知觉行动的开端。但是,这一开端并不能服务于发展一个对所认识事物的完全的知觉。它停留在它服务于其他目的之处,正如我们在街上认出一个人,是为了向他打招呼或者躲开他,而不是以为了看那里究竟有什么为目的而看他一样。

    在认识中,我们求助于某些先前形成的图式,就像依赖一种模型一样。某些细节或细节的安排成了单纯的认出某物的线索。在认识中,将这种单纯的框架作为模板运用于眼前的物体就足够了。有时,我们碰到的不是一个人,而仅仅是身体特征的痕迹,对此我们以前并不知道。我们意识到自己以前并不知道此人;从任何可能包含的意义上讲,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现在,我们开始研究,并“接受”。知觉取代了单纯的认识。有了一种重构的行动,意识变得新鲜而有活力。这一看的行动尽管仍是含而不露,却涉及诸动力因素的合作,以及所有积存着的,用于完成正在形成中的图画的想法的合作。认识因其太容易,而不能激起生动的意识。在新的与旧的之间,没有足够的抗争,从而不能保证对所拥有的经验的意识。甚至一只看到主人回来而高兴地叫唤并摇尾巴的狗的这种接待自己朋友的态度,也比一个仅仅满足于单纯地认识的人具有更充分的活力。

    单纯的认识满足于为对象加上合适的标签,“合适”指服务于认知行为以外的一个目的————比方说一位推销员根据一个样品验证货物。这没有激起有机体的兴奋,没有内在的骚动。但是,一个知觉动作则在扩展到整个有机体的持续波动中进行。因此,在知觉中不存在看或听外加情感的情况。被知觉的物体或景观渗透了情感。当一种被激起的情感没有弥漫在被知觉或被思考的物质之中时,它或者是初步的,或者是病态的。

    经验的审美或感受阶段是接受性的。它与服从有关。但是,一种充分的自我的退让只有通过一种控制下的活动,可能是强烈的活动才会实现。我们与周围世界的许多接触中都在退让;有时,在不恰当地消耗贮存的能量情况下,是由于恐惧;有时,在认识的情况下,是由于消除对外在事物的关注。知觉是一种消耗能量以求接受的动作,而不是对能量的保存。要想使自己沉浸在一个题材之中,我们就必须首先投身进去。当我们仅仅是被动地面对一个景观时,它压倒我们,由于我们缺少回应的活动,我们没有知觉到那压垮我们的对象。为了接受它,我们必须鼓起精神,像定好调子一样确定相应的状态。

    人人都知道,需要通过训练才能学会使用显微镜和望远镜,才能学会像地质学家一样看地形。那种审美知觉是闲暇之事的想法是我们的艺术落后的原因之一。眼睛与视觉器官可以不被使用;像巴黎圣母院和伦勃朗的《亨德里克·施特夫尔的肖像》这样的对象可以只具有物理的存在。从某种单纯的意义上讲,后者可以被“看见”。它们也许被看,可能还被认识,并且被冠以正确的名称。但是,由于缺乏在整个有机体与对象之间的持续的相互作用,它们没有被知觉,尤其没有被审美地知觉。一群访客在导游的带领下走过一个画廊,注意力被指向这里那里,这不是知觉;只有在偶然情况下,为着题材本身看一幅画的兴趣才能生动地实现。

    为了进行知觉,观看者必须创造他自己的经验。并且,他的创造必须包括与那种原初的创造者所经受的经验相类似的关系。它们在字面意义上并不相同。但是,对于知觉者,正像对于艺术家一样,必须有一种整体的成分的调整,它尽管不是在细节上,却是在形式上,与作品的创造者在意识中所体验的组织过程是相同的。没有一种再创造的动作,对象就不被知觉为艺术品。艺术家按照自己的兴趣来进行选择、简化、清晰化、省略与浓缩。观看者也必须按照自己的观点和兴趣完成这些活动。在两种情况下都出现了一种抽象动作,一种从有意义的东西中抽取的动作。在两种情况下,都存在着对其字面意义的理解————即从物质意义上将分散的细节与特点集合为一个经验的整体。无论从感知者,还是从艺术家一面看,都有工作要做。做此工作时太懒、无所事事、拘泥于旧惯例的人,不会看到或听到。他的“欣赏”将成为学识碎片与通常欣赏的惯例标准,与尽管其中有真实性,但却是混乱的情感刺激的混合体。

    前面所提出的想法,由于具体强调点方面的原因,意味着一个经验(取其所蕴含的意义)与审美经验之间既有相通性,也有相异性。前者具有审美性质;否则的话,其材料就不会变得丰满,成为一个连贯的经验。一个生机勃勃的经验是不可能被划分为实践的、情感的,及理智的,并且为各自确定一个相对于其他的独特的特征。情感的方面将各部分结合成一个单一整体;“理智”只是表示该经验具有意义的事实;而“实践”表示该有机体与围绕着它的事件和物体在相互作用。最精深的哲学与科学的探索和最雄心勃勃的工业或政治事业,当它们的不同成分构成一个完整的经验时,就具有了审美的性质。这是因为,这时,它的各种部分就联系在一起,而不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各部分通过它们在经验中的联系而推向圆满和结束,而不仅仅最后停止。不仅如此,该圆满并非只在意识中等待整个活动完成时才实现。它是全部活动的期待所在,并不断地赋予经验以特别强烈的滋味。

    然而,这里所讨论的经验,受引起与控制它们的兴趣和目的制约,主要还是理智的或实践的,而不是独特地审美的。在一个理智的经验之中,结论有着自身的价值。它可以作为一个公式或一个“真理”被抽取出来,并由于它作为一个因素所具有的独立的完整性,可以用于其他研究之中。在一件艺术作品中,不存在这样单一的、自足的积淀物。结尾与终点的意义不在于它自身,而在于它是各部分的结合。它没有其他的存在。一部戏剧或小说的意义也是如此,它的意义不在于其最后一句话,即使人物被处理为从此幸福地生活着。在一个独特的审美经验中,那些屈从于其他经验的特征取得主导地位;从属的变成了统治的————也就是说,依靠这些特征,经验成了完整、完全而又独立的经验。

    在每一个完整的经验中,由于有动态的组织,所以有形式。我将这种组织称之为动态的,是因为它要花时间来完成,是因为它是一个生长过程:有开端,有发展,有完成。材料通过与先前经验的结果所形成的生命组织的相互作用被摄取和消化,这构成了工作者的心灵。这种孵化过程继续进行,直到所构想的东西被呈现出来,取得可见的形态,成为共同世界的一部分。只有在先前长时间持续的过程发展到一个突出的阶段,一个横扫一切的运动使人忘记一切,在这个高潮中,审美经验才会凝结到一个短暂的时刻之中。使一个经验成为审美经验的独特之处在于,将抵制与紧张,将本身是倾向于分离的刺激,转化为一个朝向包容一切而又臻于完善的结局的运动。

    经验过程就像是呼吸一样,是一个取入与给出的节奏性运动。它们的连续性被打断,由于间隙的存在而有了节奏,中止成了一个阶段的停止,另一个阶段的开始和准备。威廉·詹姆斯巧妙地将一个意识经验的过程比作一只鸟的飞翔和栖息。飞翔和栖息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它们不是许多不规则的跳跃后的许多不规则的停息。经验的每一休止处就是一次感受,在其中,前面活动的结果就被吸收和取得,并且,除非这种活动是过于怪异或过于平淡无奇,每一次活动都会带来可吸取和保留的意义。正像随着一支军队前进,所有已经获得的都周期性地得到巩固,同时也将眼光放到下一步要做的事上。如果我们前进得太快,我们就会远离供给基地————即所积累的意义————从而经验就会变得混乱、单薄和模糊。如果我们在取得一个纯价值以后,磨蹭得太久,经验就会空虚衰亡。

    因此,整体的形式存在于每一个成分之中。实现,即臻于完满是持续的活动,而不仅仅是结束,仅仅处于一个地方。一位雕刻家、画家或作家时刻处在完成其工作的过程中。他必须时刻处在保持和总结作为已经做的,作为一个整体的一切,又时刻考虑作为一个整体的将要做的一切。否则的话,他的系列动作就没有连续性和稳定性。处于经验节奏之中的系列性活动,赋予多样性和运动;它们使作品免除了单调和无意义的重复。感受是节奏中的相应的成分,它们提供整一;它们使作品不会成为仅仅是一系列刺激的无目的性。当其决定任何可被称为一个经验的要素被高高地提升到知觉的阈限之上,并且为着自身原因而显现之时,一个对象就特别并主要是审美的,它产生审美知觉所特有的享受。

    * * *

    [1] 死点(dead center),原指蒸汽机的连接杆与曲轴成一直线,从而无法加力的位置,这里指连续经验之中的中断点。————译者

    [2] 漂亮的阿迦同(kalon-agathon)一语源自柏拉图《会饮篇》。阿迦同是一个美少年,悲剧作家,柏拉图所记载的这次有苏格拉底参加的著名的会饮,是在阿迦同家里,在阿迦同的悲剧得奖后举行的。阿迦同(agathon)一词在希腊语中又有“好人”的意思,kalon一词的意思在希腊语中接近于现在的“漂亮”,因此,kalon-agathon一语双关,同时有“漂亮好人”的含义。————译者

    [3] 马修·阿诺德(Matthew Arnold,1822——1888),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人,著有一些诗集和诗歌研究著作。他的《文化与无政府状态》一书由于它对“文化”的理解和倡导而产生巨大的影响。————译者

    [4] 萨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1856——1925),一般被认为是美国画家,生于意大利,1876年取得美国国籍,后赴欧洲学画,长期居住在伦敦。作者这里的意思是说,萨金特在肖像画技术上非常出色,但却不是最伟大的画家。————译者

    [5] 这里化用了《圣经·旧约·创世记》中的话。上帝在创造世界的几天里,几次评价自己的作品是好的。在此书的早期希腊文译本中,这里的“好的”被译为“美好的”(kalon)。在英文中,它们分别为good和fine。不管是“好的”,还是“美好的”,在《创世记》都是上帝“看”到所创造之物后的评价,因此,它表示的是知觉上的“好”或“美好”。这曾经是中世纪美学家们在神学氛围中肯定“世界是美的”,从而肯定美的此岸性的一条重要证据。作者这里用这个例子来说明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活动与知觉的相互作用关系。————译者

    [6] 这三个词,在英文中既指过程,也指结果。在汉语中,情况略有不同。建筑(building),既指过程(造房子的过程),也指结果(建筑物);构造(construction),指过程时可译为“建造”,指结果时则似应译为“建筑物”。“工作”(work),在作为工作的结果讲时,习惯上译为“作品”。————译者

    [7] 指工匠的产品。密涅瓦是罗马神话中的女神,司掌各行业技艺。一般被认为对应于希腊女神雅典娜。罗马的阿文蒂诺山设有她的神庙,此地成为工匠行会的聚会场所,戏剧诗人与演员也在此集会。————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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