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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筒。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
居简而行简,无乃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南面:人君听政之位。言冉雍之才德,可使任诸侯也。
仲弓问子桑伯子: 子桑伯子,鲁人,疑即《庄子》书中之子桑户,与琴张为友者。仲弓之问,问伯子亦可使南面否,非泛问其为人。仲弓问以下,或别为一章,今不从。
可也,简:简,不烦义。子桑伯子能简,故曰可,亦指可使南面。可者,仅可而未尽之义。
居敬而行简:上不烦则民不扰,如汉初除秦苛法,与民休息,遂至平安,故治道贵简。然须居心敬,始有一段精神贯舏。
居简而行筒:其行简,其心亦简,则有苛且率略之弊,如庄子之言治道即是。
本篇自十四章以前,亦多讨论人物贤否得失,与上篇相同。
十五章以下,多泛论人生。
白话试译
先生说:雍呀!可使他南面当一国君之位。仲弓问道:子桑伯子如何呢?先生说:可呀!他能简。仲弓说:若居心敬而行事简,由那样的人来临居民上,岂不好吗!若居心简而行事简,下就太简了吗?先生说:雍说得对。
(二)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迁怒:如怒于甲,迁及乙。怒在食,迁及衣。
贰过:贰,复义。偶犯有过,后不复犯,是不贰过。一说《易传》称颜子有过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是只在念虑间有过,心即觉察, 立加止绝, 不复见之行事: 今按:此似深一层末之,就本章言,怒与过皆已见在外,应从前解为允。
又说: 不贰过, 非谓今日有过, 后不更犯。明日又有过,后复不犯。当知见一不善,一番改时,即猛进一番,此类之过即永绝。故不迁怒如镜悬水止,不贰过如冰消冻释,养心至此,始见工夫,此说不贰过,亦似深一层说之,而较前第一二解为胜。读《论语》,于通解本文后,仍贵能博参众说,多方体究,斯能智慧日进,道义日开矣。
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亡同无,两句意相重复,盖深惜颜子之死,又叹好学之难得,又一说,本当作今也则未闻好学者也,误多一亡字。
本章孔子称颜渊为好学,而特举不迁怒不贰过二事。可见孔门之学,主要在何以修心,何以为人,此为学的。读者当取此章与颜渊子路各言尔志章对参。志之所在,即学之所在。若不得孔门之所志与所学,而仅在言辞问求解,则乌足贵矣!
白话试译
鲁哀公问孔子道:你的学生们,哪个是好学的呀?孔子对道:有颜回是好学的,他有怒能不迁向别处,有过失能不再犯。
可惜短寿死了,目下则没有听到好学的了。
(三)
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子华:公西赤字,孔子早年弟子。
使于齐:孔子使之也。
冉子:《论语》有子、曾子、闵子皆称子, 此外冉求亦称子,此冉子当是冉求。或疑为冉伯牛,今不从。或说:此章乃冉求门人所记,故称冉子。然此章连记两事,因记冉子之与粟,而并记原思之辞禄, 以形见冉子之失, 不应是冉求门人所记。
《论语》何以独于此四人称子,未能得确解,但当存疑。
为其母请粟:冉求以子华有母为辞,代为之请也。粟米对文,粟有壳,米无壳。若单用粟字,则粟即为米。
釜:六斗四升为一釜。古量约合今量之半,三斗二升,仅一人终月之食。盖孔子以子华家甚富,特因冉求之请而少与之。
请益:冉求更为之请增。
庚:二斗四升为一庾。谓于一釜外再增一庾,非以庾易釜。
或说:一庾十六斗,然孔子本不欲多与,不应骤加十六斗,今不从。
五秉:十六斛为一秉,五秉合八十斛。一斛十斗。
周急不继富:急,穷迫义。周,补其不足。继,续其有余。
子华之去,乘肥马,衣轻裘。虽有母在家,固不待别有给养。
故冉求虽再请,孔子终不多与。乃冉求以私意多与之,故孔子直告之如此。
原思:孔子弟子原宪,字思。
为之宰:为孔子家宰当在孔子为鲁司空司寇时。或本以此下为另一章。
与之粟九百: 家宰有常禄, 原思家贫, 孔子与之粟九百。
当是九百斛。古制大夫家宰,用上士为之,原思所得,盖略当一上七之禄。以斛合石,一石百二十斤,二斛约重一石又半。
汉制田一亩收粟一石又半,百亩收百五十石,舍二百斛。上士当得四百亩之粟,即八百斛,又加圭田五十亩,共一百斛,则为九百斛。略当其时四百五十亩耕田之收益。
辞:原思嫌孔子多与,故请辞。
毋:毋,禁止辞,孔子命原思勿辞。
以与尔邻里乡党:谓若嫌多,不妨以之周济尔之邻里乡党。
本章孔子当冉有之请,不直言拒绝,当原思之辞,亦未责其不当。虽于授与之间,斟酌尽善而极严。而其教导弟子,宏裕宽大,而崇奖廉隅之义,亦略可见。学者从此等处深参之,可知古人之所谓义,非不计财利,亦非不近人情。
白话试译
子华出使到齐国去,冉子代他母亲请养米。先生说:给她一釜吧!冉子再请增,先生说:加庾吧!冉子给了米五秉。先生说:赤这次去齐国,车前驾着肥马,身上穿着轻袭。吾听说,君子遇穷急人该周济,遇富有的便不必再帮助。原思当先生的家宰,先生给他俸米九百斛。原思辞多了。先生说:不要辞,可给些你的邻里乡党呀!
(四)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子谓仲弓曰:《论语》与某言, 皆称子谓某曰, 此处应是孔子告仲弓语。或说:此章乃孔子论仲弓之辞,非是与仲弓语,否则下文岂有面其子而以犁牛喻其父之理?或又疑仲弓父冉伯牛,纵谓此章非孔子与仲弓言,孔子亦不当论仲弓之美而暗刺其父之名,比之为犁牛。故谓此章乃是泛论古今人而特与仲弓言之,不必即指仲弓也。子谓仲弓可使南面,仲弓为季氏宰,问焉知贤才而举之,或仲弓于选贤举才取择太严,故孔子以此晓而广之耳。按子罕篇,子谓颜渊曰:惜乎,吾见其进,未见其止。正是评论颜子之辞,与此章句法相似。本篇前十四章,均是评论人物贤否得失,则谓此章论仲弓更合,惟以犁牛暗刺其父之名则可疑。
犁牛之子: 犁牛, 耕牛。古者耕牛不以为牲供祭祀。子,指犊言。
骍且角:骍,赤色。周人尚赤,祭牲用骍。角谓其角周正,合于牺牲之选。或说:童牛无角,今言角,谓其及时可用。
勿用:用,谓用以祭。
山川其舍诸:山川,指山川之神言。周礼,用骍牲者三事:一,祭天南郊。二,宗庙。三,望祀四方山川。耕牛之子骍且角,纵不用之郊庙,山川次祀宜可用。《淮南子》曰:犁牛生子而牺,以沈诸河。河伯岂羞其所从出,辞而不享哉?即运用《论语》此章义。故曰山川之神不舍也。此言父虽不善,不害其子之美,终将见用于世。
《史记》言仲弓父贱,不言是伯牛子。惟王充《论衡》有云:母犁犊骍,无害牺牲,祖浊裔清,不妨奇人。鲧恶禹圣,叟顽舜神。伯牛寝疾,仲弓洁全,颜路庸固,回杰超伦。始谓仲弓父乃冉伯牛,伯牛名耕,正是犁牛。王充汉人近古,博通坟典,所言宜有据,然孔子何竞暗刺其父名而以语其子,此终可疑。或母犁犊骍之喻,古自有之,孔子偶尔运用,而《论衡》缘此误据耳。是孔子只言才德不系于世类,固非斥父称子也。
白话试译
先生评论仲弓说:一头耕牛,生着一头通身赤色而又两角圆满端正的小牛,人们虽想不用它来当祭牛,但山川之神会肯舍它吗?
(五)
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
其心三月不违仁: 仁指心言,亦指德言。违,离义。心不违仁,谓其心合于是德也。三月,言其久。三月一季,气候将变,其心偶一违仁,亦可谓心不离仁矣。
其余:他人也。
日月至焉: 至,即不违。违言其由此他去,至言其由彼来至。如人在屋,间有出时,是违。如屋外人,间一来人,是至。
不违,是居仁也。至焉,是欲仁也。颜渊已能以仁为安宅,余人则欲仁而屡至。日月至,谓一日来至,一月来至。所异在尚不能安。
而已矣:如此而止,望其再进也。
今按:孟子曰:仁,人心也。然有此心,未必即成此德,其要在能好学。浅譬之,心犹薪,仁犹火。薪无有不燃,然亦有湿燥之分。颜子之心,犹燥薪。学者试反就己心,于其宾主出入违至之间,仔细体会,日循月勉,庶乎进德之几有不能自已之乐矣。
白话试译
先生说:回呀!其心能三月不违离于仁了。余人只是每日每月来至于仁就罢了。
(六)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
使从政:指使为大夫言。
果:有决断。
何有:何难义。
达:通达。
艺:多才能。
此章见孔子因材设教,故能因材致用。
白话试译
季康子问道:仲由可使管理政事吗?先生说:由能决断,对于管理政事何难呀!季康子再问:赐可使管理政事吗?先生说:赐心通达,对于管理政事何难呀。季康子又问:求可使管理政事吗?先生说:求多才艺,对于管理政事何难呀?
(七)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
季氏:此季氏不知是桓子,抑康子。
闵子骞:孔子早年弟子,名损。
费:季氏家邑。季氏不臣于鲁,而其邑宰亦屡叛季氏,故欲使闵子为费宰。
辞: 推辞。闵子不欲臣于季氏也,故告使者善为我推辞。
复:再义。谓重来召我。
汶上:汶,水名,在齐南鲁北境上。水以北为阳,凡言某水上,皆谓水之北。言若季氏再来召,我将北之齐,不居鲁。
白话试译
季孙氏使人请闵子骞为其家费邑的宰。闵子说:好好替我推辞吧!倘如再来召我的话,我必然已在汶水之上了。
(八)
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
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伯牛:孔子弟子冉耕字。
有疾: 伯牛有恶疾。《淮南子》伯牛为厉。厉癞声近, 盖癞病也。
子问之:问其病。
自牖执其手: 古人居室, 北墉而南牖, 墉为墙, 牖为窗。
礼,病者居北墉下,君视之,则迁于南牖下,使君得以南面视之。伯牛家以此礼尊孔子,孔子不敢当,故不入其室而自牖执其手。或说:伯牛有恶疾,不欲见人,故孔子从牖执其手。或说:齐、鲁间土床皆筑于南牖下,不必引君臣之礼说之,是也。
曰:此曰字不连上文,孔子既退,有此言。
亡之:一说:亡同无。无之,谓伯牛无得此病之道。又一说:亡,丧也。其疾不治,将丧此人。就下文命矣夫语气,当从后解。
命矣夫:孔子此来,盖与伯牛为永诀。伯牛无得此病之道,而病又不可治,故孔子叹之为命。
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指伯牛,斯疾指其癞。以如此之人而获如此之疾,疾又不可治。孔子深惜其贤。故重言深叹之。
白话试译
冉伯牛有病,甚重。先生去问病,在屋之南窗外握他的手和他为永诀。先生说:丧失了此人, 这真是命啊!这样的人, 会有这样的病。这样的人,会有这样的病啊!
(九)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一箪食, 一瓢饮:箪,竹器。瓢,以瓠为之,以盛水。
在陋巷: 里中道曰巷,人所居亦谓之巷。陋巷, 犹陋室。
本章孔子再言贤哉回也,以深美其虽箪食瓢饮居陋室而能不改其乐。孔子亦自言,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宋儒有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之教,其意深长。学者其善体之。
白话试译
先生说:怎样的贤哪!回呀!一竹器的饭,一瓢的水,在穷陋小室中,别人不堪其忧,回呀!仍能不改其乐。怎样的贤哪!回呀!
(一〇)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说子之道:说同悦。冉有自谓非不悦于孔子之道,但无力更前进。
中道而废:废,臵义。如行人力不足,臵物中途,俟有力再前进。驽马十驾,一息尚存,此志不懈。
今女画:女同汝,画同划。中途停止,不欲再进,如划地自限。
今按:孔子之道高且远,颜渊亦有末由也已之叹,然叹于既竭吾才之后。孔子犹曰:吾见其进,未见其止。又曰:求也退,故进之。是冉、颜之相异,正在一进一退之间。孔子曰: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此即孟子不为不能之辨。学者其细思之。
白话试译
冉求说:我非不悦先生之道,只是自己力量不足呀!先生说:力量不足,半路休息些时,现在你是划下界线不再向前呀!
(一一)
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女,同汝。儒,《说文》术士之称。谓士之具六艺之能以求仕于时者。儒在孔子时,本属一种行业,后逐渐成为学派之称。
孔门称儒家,孔子乃创此学派者。本章儒字尚是行业义。同一行业,亦有人品高下志趣大小之分,故每一行业,各有君子小人。孔门设教,必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乃有此一派学术。
后世惟辨儒之真伪,更无君子儒小人儒之分。因凡为儒者,则必然为君子。此已只指学派言,不指行业言。
又按:儒本以求仕,稍后,儒转向任教。盖有此一行业,则必有此一行业之传授人。于是儒转为师,师儒联称,遂为在乡里教道艺之人。故孔子为中国儒家之创始人,亦中国师道之创始人。惟来从学于孔子之门者,其前辈弟子,大率有志用世,后辈弟子,则转重为师传道。子游、子夏在孔门四科中,同列文学之科,当尤胜于为师传道之任。惟两人之天姿与其学问规模,亦有不同,观子张篇子游、子夏辨教弟子一章可知。或疑子夏规模狭隘,然其设教西河,而西河之人拟之于孔子。其从学之徒如田子方、段干木、李克,进退有以自见。汉儒传经,皆溯源于子夏。亦可谓不辱师门矣。孔子之诫子夏,盖逆知其所长,而预防其所短。推孔子之所谓小人儒者,不出两义:一则溺情典籍,而心忘世道。一则专务章句训诂,而忽于义理。
子夏之学,或谨密有余,而宏大不足,然终可免于小人儒之讥。
而孔子之善为教育,亦即此可见。
白话试译
先生对子夏道:你该为一君子儒,莫为一小人儒。
(一二)
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尔乎?曰:有澹台灭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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