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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婚外情最新章节!

,接着我获许在星期天下午带她去乡下玩。

    我几乎不敢相信。对于我而言,她不仅仅是个女人,更是一种正常的、有规律的生活的象征。

    我肯定,就是在瑟穆瓦河谷游玩的那一次————在那之前我已经请示过她父亲了————就是在那儿游玩期间,我确信她可能会接受我,会愿意嫁给我,愿意与我一起建立家庭。

    我感激涕零。我高兴地跪在她脚下。我之所以说得这么详细,是为了强调让娜对于我的重要性。

    然而,在这个牲口车厢里,我没有想她。她怀着七个半月的身孕,这场旅行对她尤其艰难。我在想其他事情。我在想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放到第二条线上,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比我们刚刚逃离的地方更加危险。

    我们停了下来,停在乡下一条已经被切断的村级道路的平交道口旁,我听见有人说:

    “为了让军队通过,他们清理了道路,让军队畅通无阻。那边应该需要援军。”

    火车不动了。我们什么也听不到,突然传来鸟的歌声和泉水的淙淙声。一个人跳到旁边的斜坡上,又有一人跳上去。

    “喂,老大,我们还有很久才能到吗?”

    “一到两个小时。但我们得先在这里过夜。”

    “火车没得到通知不能出发吗?”

    “火车头回到蒙泰梅去了,另一辆火车头会从那边开过来。”

    我敢肯定确实有人把火车头从钩子上取下来了,我看着火车头孤零零地在森林和牧草中远去,跳到地上,首先跑到泉水处喝水。我像孩提时代那样用手掌去接水喝。水和我童年记忆中的味道一样,但多了青草和我身体的味道。

    每个车厢都有人下来。人们刚开始犹豫,随即更加从容。我重新登上列车,努力朝里面寻找。

    “爸爸!”

    我女儿挥舞着手朝我喊。

    “你妈妈呢?”

    “在这儿。”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无论如何都挡在那儿,她们以责怪的表情看着我激动的女儿。

    “爸爸,打开车门。我打不开。妈妈想跟你说话。”

    车厢是老式的。我终于打开车门,发现两排坐八个人,一动不动,他们就像坐在牙科医生候诊室一样愁眉苦脸。只有我妻子和女儿没到六十岁,我觉得对面角落的一个老人肯定有九十岁了。

    “马赛,你还好吗?”

    “你呢?”

    “挺好的。我还在想你怎么吃东西。幸好车停了,吃的都在我们这儿呢。”

    她被卡在邻居的熊腰虎背之间,勉强能移动一下,艰难地给我递来一条长棍面包和一整个长圆形大面包。

    “那你们俩呢?”

    “我们受不了大蒜味,你知道的。”

    “面包里有大蒜吗?”

    我早上在杂货店时没有注意到这点。

    “你坐得舒服吗?”

    “还可以。”

    “你能不能给我去找点水来?出发之前他们给了我一瓶水,但是这里这么热,我们已经把水喝完了。”

    她把水瓶给了我,我跑到泉水处把瓶子装满。我跪下来洗脸时,发现那个从比利时火车上过来的女孩。

    “您是在哪里找到瓶子的?”她问我。

    她的外国口音听上去既不像比利时人也不像德国人。

    “别人给我妻子的。”

    她不再问,用手帕擦着身子,我朝头等车厢走去。在路上我的脚碰到一个空酒瓶,于是我折回去捡起来,如获至宝一样。我妻子误解我了。

    “你喝啤酒了?”

    “没有。只是用来装水。”

    这真的很神奇。我们像陌生人一样交谈。更确切地说,像很久没见、并且不知道说什么的远房亲戚。是不是因为有一些老妇人在旁边?

    “爸爸,我可以下去吗?”

    “你想下去的话就下吧。”

    我妻子担心起来。

    “如果车子开了怎么办?”

    “现在没有火车头。”

    “我们得待在这里了?”

    这时我们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我们吓了一跳。一位老妇像听到响雷一样闭上眼睛画十字。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

    “没看到飞机吗?”

    我朝天空望去,天空和早上一样蓝,两朵金色的云慢悠悠地漂浮着。

    “马赛,不要让她走远。”

    “我会看着她的。”

    我牵着索菲的手,沿着铁轨寻找瓶子,我幸运地又找到一个,比第一个还大。

    “你想拿来做什么?”

    我有点撒谎了。

    “装食物。”

    我又找到了第三个,这个瓶子里还装了点酒。我想至少给一个给那个穿黑裙子的女人。

    我远远地看到她站在我们车厢前面,她沾满灰尘的黑缎子裙,她的身姿,她那所有旁边的人看了会觉得奇怪的凌乱头发。她在专心地活动着双腿,我注意到她的鞋跟很高很尖。

    “你妈妈没有觉得不舒服吧?”

    “没有。有个女人一直说话,她说火车会被炸掉。是真的吗?”

    “她什么也不知道。”

    “你觉得火车不会被炸掉吗?”

    “我确定不会。”

    “我们在哪儿睡觉?”

    “火车上。”

    “那里没有床。”

    我去洗三个瓶子,将它们冲洗了很多次,尽量冲掉啤酒和葡萄酒的气味,然后我将瓶子装满清水。

    我返回我的车厢,索菲一直跟在身边,我拿了一瓶水给那个年轻女人。

    她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女儿,点头表示感谢,爬上车厢把瓶子放好。

    除了道口看守员的房子,在这里只能看到一座房子。稍远处的小山丘上有一个很小的农场,一个围着蓝色围裙的女人正在喂养家禽,好像战争根本不存在。

    “你坐在这儿吗?在地板上?”

    “我坐在箱子上。”

    朱莉被一个面色红润、长着灰色浓密头发的男人吸引住了,那男人暧昧地看着她,他们时不时发出笑声,那种笑声就像城郊设有露天舞场的小咖啡馆的凉亭里发出来的。男人手上拿着一瓶红葡萄酒,让他的女伴用嘴对着瓶口喝。她的衬衫上留下紫色的污迹,她每爆出一声大笑,巨乳都会跳动个不停。

    “我们去找你妈妈。”

    “现在就去啊?”

    我们这群人形成了更细的分支。一个分支是客车的人,另外一个分支是我们,牲口车厢和货车上的人。让娜和我女儿属于前者,我属于第二种,我不自觉地急着让索菲离开。

    “你没有吃东西吗?”

    我在道砟上打开的车门前已经吃了东西。我们不能说重要的事情,因为两边各坐了一排面孔僵硬的人。他们的目光从我妻子、我和女儿身上来回扫着。

    “你认为我们能很快重新出发吗?”

    “他们应该会让军队的火车先走。一旦铁轨空出来,就轮到我们了。看!火车头来了。”

    我们听到了,也看到了。火车头一阵阵白烟,孤独地沿着河谷铁路的弯道驶来。

    “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我好害怕你赶不上车。”

    终于可以走了,我松了一口气,亲了亲索菲,但不敢在大家面前亲让娜。一个刻薄的声音朝我吼道:

    “您应该把门关上!”

    几乎夏天的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和让娜,或者和让娜还有女儿一起去乡下欣赏风光,我们经常在草地上吃午餐。

    我今天重新找到的不是乡下的气味和味道,而是我童年记忆里的气味和味道。

    很多年以来,星期天我都是坐在一块空地上,和索菲玩游戏。我采花为她编织花环,但是这一切都是平淡的。

    为什么在今天,世界又重新有了滋味呢?马蜂发出的轻轻的嗡嗡声,让我想起从前我屏住呼吸观察一只绕着我的面包片打转的蜜蜂的情景。

    我感觉车厢里的那些面孔更加熟悉了。而且我们产生了一种默契,比如观察到朱莉和马商的伎俩之后,我们会互相眨眨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马商这个词。这个词没有什么重要含义,也不是一个确切的职业。他看上去像马商,我在心里就是这么看他的。

    这对男女互相搂着腰站着,男人的肉手在揉捏着朱莉的胸部。火车突然跳动几下,然后开始行驶。

    穿黑裙子的女人一直紧贴在最里面的隔板那儿,她离我两米远,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像很多其他人一样,她本可以坐在地板上。有个角落里坐了四个人,他们在打牌,仿佛是坐在旅馆的桌子旁。

    我们最终到了蒙泰梅,随后我看到了莱维泽水闸,十来艘配有发动机的驳船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颤动。船员们不需要火车,但是水闸挡住了他们,我猜他们一定非常焦急。

    天空变成玫瑰红色。三架飞机低空飞过,上面有令人放心的三色国旗标志。飞机飞得如此低,我们能看到一个飞行员的脸。我肯定他们在用手跟我们打招呼。

    我们到梅齐埃时夕阳已经西下,我们的火车没有进站而是停在一片废弃的铁轨上。一个我没看清军衔的军人沿着火车走过,一边喊道:

    “注意!所有人都不能下车!绝对禁止下车。”

    火车外没有站台,一小会儿之后,安装在炮床上的大炮全速从我们身边飞快地过去。它们刚消失警报器就响了起来,这时和刚刚一样的声音命令大家:

    “每个人都待在自己的座位上。下火车有危险。每个人……”

    我们听到一些设备的隆隆声。城里变成黑漆漆的一片,火车站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旅客可能都冲下了地道。

    我不觉得害怕。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盯着对面的那些脸庞,听着越来越响随后似乎远去的发动机的声音。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我们的火车还在那儿,就像被遗弃在一片复杂铁轨区的中央,只有几节空车厢在移动着。我在其中看到了一节酒桶车厢,上面用黄色大字写着蒙彼利埃一个葡萄酒批发商的名字。

    不管我们愿意与否,我们就这样被搁置在那儿,大家默默地等待警报结束,警报在半小时之后才结束。警报期间,马商的手一开始离开了胸部,但朱莉重新把他的手放上去,态度坚决,随后男人的嘴唇贴上女人的嘴唇。

    一个农民低声骂道:

    “在小姑娘面前这样也不觉得害臊!”

    嘴上沾着口红的马商反驳道:

    “小姑娘总有一天要学习这件事!你那么大的时候应该已经会了吧?”

    我不习惯这种粗俗和下流。我想起母亲朝那些跟在她身后笑着的年轻人吐出的成篇脏话。我用眼睛寻找棕色头发女孩。她的眼睛盯着其他地方,就像没注意到也没感觉到我的关注。

    我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喝醉过,我不喝啤酒也不喝葡萄酒。但我觉得夜幕降临时自己好像处在喝多了的状态。

    可能是因为下午在河谷山泉处晒了太阳,我的眼皮发痒发烫,我感觉脸通红、四肢麻木、脑袋一片空白。

    一个人擦亮火柴看手表,低声宣布时间,我吓了一跳:

    “十点半……”

    时间似乎既快又慢。说实话,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

    有一些人睡着了,还有些人在低声说话。我坐在黑色箱子上,头靠着隔板,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火车静止不动,被黑暗和寂静包围。我感觉到附近有一阵规律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是朱莉和同伴在做爱。

    我对此并不是很反感,可能因为我的病,我总是非常腼腆。我就像听音乐一样听他们的节奏。我承认我的脑子里渐渐形成清晰的画面,一种激情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重新入睡时,朱莉低声细语,可能是对另一个男人说的:

    “不要!现在不要。”

    很久之后,大概接近半夜时,一阵碰撞把我们惊醒,好像我们的火车又开动了。有些人沿着铁轨来回走动,一边说着话。有人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

    另外一个人说:

    “我只会听警卫指挥官的命令。”

    他们边说边走远了,火车开始运行,几分钟后又停下来。

    我不再关心那些在我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我们已经离开了菲迈,我们无法回去,我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了。

    这时响起几声汽笛声,车厢碰撞的声音,蒸汽喷射的声音,突然停车的声音。

    我对那晚在梅齐埃以及世界上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除了荷兰和比利时正被侵略,成千上万的士兵将奔赴战场,天空到处都是飞机,防空警报随时响起。

    我们听到远处传来连续的爆炸声,铁轨旁的公路上驶过一列长长的卡车。

    我们的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呼噜声听来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有时,一个极度疲劳的人被噩梦所折磨,无意识地发出呻吟。

    我最终睁开眼睛时,我们的火车开动了,一半的同伴都醒了。天亮了,乳白色的光线照亮我不认识的乡村,山丘上长着树,开阔的空地上有农场。

    朱莉睡着了,嘴巴半张着,上衣的搭扣解开了。穿着黑色裙子的年轻女人靠坐在隔板上,一缕头发垂在脸颊上。我在想她是不是整夜都是这个姿势,她这样能否睡着。她的目光和我的相遇了,她朝我微笑,因为我给了她一个水瓶。

    “我们到哪儿了?”我身边的一个同伴醒了之后问我。

    “我不知道,”门前的那个人答道,他的两条腿悬垂在半空中,“我们刚刚经过一个叫拉弗朗赦维勒的火车站。”

    我们又经过另一个火车站,还是那么荒无人烟,但繁花盛开。我在蓝色和白色的牌子上看到几个字:布勒泽库赫。

    火车在平淡的风景中的一个弯道上启动,悬着腿的男人从嘴里抽出烟斗,滑稽地大声喊道:

    “他妈的!”

    “怎么了?”

    “一些卑鄙小人把火车缩短了!”

    “你说什么?”

    大家往前挤过去,男人用两只手挡住,抗议道:

    “你们不要推!你们要把我挤到铁轨上去了。你们好好看看,我们车厢前面只有五节车厢了,不是吗?他们对其他车厢做了什么?现在我上哪儿去找我的妻子和孩子们?他妈的!真他妈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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