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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鞋出身的秀吉,才能被委以重任,与众大臣们平起平坐。
(怎么会是藤吉郎呢?)
光秀怎么也想不通。
光秀承认藤吉郎在军事上的才能,也承认他机敏过人。但是,比起自己来还是略逊一筹。
(礼仪习惯一概不知。)
而且,光秀不怎么喜欢藤吉郎的性格。
在路上或是宫中碰见时,藤吉郎总是满脸堆笑,用他特有的大嗓门粗鲁地打着招呼:
“十兵卫君,天气不错啊!”
而光秀总是静静地点头致意,算是回应。
(无知又粗鲁。)
光秀认为,没有教养才是作为男人最忌讳的。藤吉郎迎合主人信长的机灵劲儿无可挑剔,之所以能够一味追从信长也正是因为他本身没有教养的缘故。这一点光秀自叹不如。
(此人却能够……)
光秀发现,即使是信长这般出众的男子也需要人的追捧。
这天,光秀回到住处,叫来弥平次光春一同喝酒。
“有件窝心的事。”
他把大致情形说了。秀吉担任京都的最高防守官,光秀和村井贞胜从旁辅佐。
“我想把阿槙接过来。”
光秀转换话题道。妻子阿槙还住在岐阜的城下。
“我有些累了。”
光秀疲惫地眨着眼睛。自从到了京城,他每天都为了军政市政日夜操劳,甚至不曾好好休息过。
而且,光秀不像别的武将们能够在当地找女人寻欢作乐。他在周游列国时,曾经和近江朽木谷和村民的女儿同床共枕过,之后就只有阿槙一个女人了。
“想她们了。”
光秀举杯到唇边喃喃自语道。
他似乎闻到了阿槙肌肤的芳香。
“恐怕不行吧。”
弥平次应道。武将把家属留在主人的城里是铁打的规矩。这种做法,等于是发誓永不背叛,家属也就是人质。
“您太古板了!”
弥平次年轻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他想让光秀心情好起来。
“京城里女人多得是。”
“你是说,妓女?”
“对啊,妓女。军中的部将和头领们所到之处都招妓上门,乐不思蜀呢!”
“妓女可不行。“
“有时候也是良药呢。又解乏,还可放松呢。”
这么说来,光秀最近显现出的阴沉和敏感,也许正是因为长期不曾接触过女人的缘故呢。
因此,光秀的部下们也不敢造次。主人不留恋于花街柳巷,小头领们也有所顾忌,这种气氛一直延伸到军中,难免让人觉得沉闷。
周围人都议论道:
“桔梗纹(光秀的家纹)的大营虽然擅长作战,平时从前面经过时,里面总是阴沉沉的。”
从听不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偶尔士兵们兵刃相见、大打出手时,也都发生在“桔梗纹”的营中。
“殿下,要不要我找个女人过来?”
弥平次乘机提议道。在他看来,要想改变明智家的气氛,只有让光秀接触女人。
“您看怎么样?”
“算了,下次再说吧。”
光秀有了醉意。他清楚地知道,喝得烂醉就不会那么思念阿槙了。
两天后,信长离开了京都。
信长走后,身为代理的木下藤吉郎便走马上任了。
藤吉郎把信长一行送到粟田口后,打道回府后:“去室町宫殿。”他直奔二条。室町宫殿是将军馆的通称。
藤吉郎以自己的新官职————京都守护的名义叫出将军的管家上野中务少辅,要求道:
“我想求见将军。”
这是藤吉郎第一次单独以独立的身份来拜见将军。他的用意之一,是想让人分享自己当上京都守护的喜悦。
“请稍候。”
幕臣上野中务少辅让藤吉郎在外等候,自己进去向义昭禀告。
“不见。”
义昭还在为光秀落选的事耿耿于怀。他根本不想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木下藤吉郎。
他还想借此机会教训教训他。
“那个贱民出身的家伙,根本不知道将军是什么吧?拜见将军是要讲规矩的,哪能说见就见呢?你把这话告诉他。”
义昭吩咐管家道。
管家上野中务少辅回到门外,将原话汇报后建议道:
“您赶紧定好日子,将军会安排的。”
藤吉郎却紧接着问道:
“刚才的话是中务大人的意思,还是将军说的话呢?”
他的嗓门很大。
“请告知。否则我藤吉郎就跪在这儿不起来了!”
藤吉郎很聪明。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留在京都后将军和公卿们的态度,也看穿了信长对他们的真正用意。
(圆滑应对,树立权威。)
正出于信长对自己的这种期待,他才特意选在上任的日子来上门挑衅。
只见他两眼似要喷出火来一般,大声叱喝着管家。要说将军家的管家,好歹也拥有相当于大名的“中务少辅”这一官职,藤吉郎却尚未拥有一官半职。
“到底怎么样?”
藤吉郎追问不休,管家吓得浑身发抖。
“当然、当然是将军说的。”他只好回答说。
“那就不对了。将军所说的规矩是指什么呢?我藤吉郎身为信长的代理负责守卫京城。那么,将军家岂不是对信长也要立规矩呢?莫非信长前脚刚走,就忘记他的大恩大德了吗?”
他立起膝盖,一副要拔刀杀人的气势,上野中务少辅吓得屁滚尿流地滚下台阶,向义昭做了汇报。
“什么?”
义昭也吓得战战兢兢。
他马上郑重其事地邀请藤吉郎进屋,自己也不敢怠慢,马上坐在了大殿上。
“刚才之事,管家多有失礼之处。”
义昭刚开口,藤吉郎便摇头道:
“不过是些误会罢了。”
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随后,义昭吩咐摆上酒席,藤吉郎不时地讲一些战场上的趣闻或是市井的花边新闻,惹得义昭龙心大悦,两人足足畅谈了两个多小时。
陪着义昭出席这场首次拜谒的侍卫们,也一直对这件事津津乐道。
藤吉郎走后,义昭连声长叹,面带畏惧之色喃喃道:
“信长的手下也不简单哪!”
不用说,他一定在将光秀和藤吉郎做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