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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平民,首先是法律界人士,为了同大臣作对而同情贵族的反叛;不打算乘机渔利的许多其他平民,例如罗兰夫妇,则采取中立的立场。直到1788年夏,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资产阶级将会介入冲突。但是,三级会议即将召开的消息震动了资产阶级,因为国王将允许他们维护自身的利益。最初,他们同贵族达成协议的可能并未排除。在多菲内省,贵族在按人投票和税务平等的问题上向第三等级作了让步,这个榜样激起了资产阶级的热情。在高等法院9月23日的决定公布后,整个事态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法官们一夜间民心尽失,不满之声响彻全国。马莱、杜潘于1789年1月承认:“公众改变了议论的主题。从此,国王、专制和立宪已降到次等地位,第三等级同其他两个等级之间的一场较量已经成为议论的中心。”

    一、爱国党的形成

    至此,关系还没有完全破裂。一些自由派大贵族仍与大资产阶级联合组成了“国民”党或“爱国”党。在对爱国党具有重大影响的“三十人委员会”中,拉罗施夫柯–良库尔公爵、拉法叶特侯爵和孔多塞侯爵与塔列兰主教和西哀士教士平起平坐,米拉波也是成员之一。后两人同拥有广阔领地、大量钱财和巨大势力的奥尔良公爵保持经常的联系。在巴黎和外省,不但私人间的交往,而且团体同仁间的联系————在十八世纪,学士院、农学会、慈善团体、读书会、共济会等团体日益增多————全都被利用了起来。共济会法国分会会长奥尔良公爵被认为起着主导作用,尽管该会的总干事卢森堡公爵对贵族的事业仍忠心耿耿。贵族在共济会中人数众多,共济会竟站在第三等级一边,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表明,共济会没有因内部冲突而发生分裂。

    爱国党的宣传曾遭到反对派的驳斥,但政府方面没有给宣传设置任何障碍。既然国王邀请其臣民就三级会议发表见解,爱国党便大批出版小册子,自由地申述他们的愿望。这些宣传巧妙而又审慎,他们援引省议会和多菲内省三级会议的先例,仅仅要求让第三等级的代表名额等于教士和贵族的总数。他们号召各地向政府请愿,各市镇当局于是也自觉或不自觉地担负起这方面的责任。实际上,爱国党寄希望于奈克尔。

    二、奈克尔和代表名额加倍

    为了应付最紧迫的需要,财政大臣一方面要求贴现金库同意捐助,另方面让金融家向国家提供贷款和包收税款。这只是为了争取时间,他打算等三级会议召开以后,再废除税务特权。假如贵族在三级会议上占了上风,政府将会受贵族的摆布。因此,奈克尔有点偏向第三等级,但也不完全站在他们一边。只要他同意把第三等级代表的人数增加一倍,又把按人投票局限于财政问题,他就能把各方调解妥帖:税务平等将得到通过,三个等级在体制改革问题上的冲突将由国王作出裁决。在体制问题上,奈克尔私下的盘算是毫不含糊的。他赞赏英国的君主立宪,在他看来,一方面设立贵族院,另方面让所有人不分出身均能担任公职,这就既能使贵族放心,又能使资产阶级满意。

    他不想吐露以上的想法。作为一个因投机而发迹的外国人和新教徒,他历来受到贵族、宫廷和国王的猜忌。他的许多同事,尤其是新任掌玺大臣巴朗坦,处处刁难他。为了首先保住权力,他在行动上不得不小心谨慎。如同卡龙一样,他希望能说服缙绅们同意把第三等级的代表人数增加一倍,于是他在1788年11月6日再次召开了缙绅会议。会议使他大失所望。亲王们于12月12日交给路易十六一份奏折。这份意图清楚和语调夸张的奏折可被认为是贵族的宣言:“国家处境危急……政府的方针正酝酿着一场革命……所有权不久将受到攻击,财富不均也将成为改革的目标……难道陛下决心牺牲和羞辱您的忠勇可敬的贵族吗?第三等级应该停止攻击其他两个等级的权利……第三等级应该仅仅要求减轻它可能负担过重的税收。在这些条件下,其他两个等级可以承认第三等级是他们亲爱的公民,并以宽大为怀的态度,放弃自己以金钱利益为目标的特权,同意一律平等地承受公共负担。”

    奈克尔在一些大臣的支持下,对这份奏折不予理睬;他取得了胜利,这也许因为布里盎的下台使王后十分不满,而贵族的反叛又使国王闷闷不乐。12月27日的大臣会议接受了关于把第三等级的代表人数增加一倍的议案。有人曾责备路易十六没有把投票方式同时加以解决。从法律上看,这项指责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奈克尔在其报告中已经提到,根据规定,三级会议应该按等级投票。但是由于疏忽,大臣会议的决定没有就此作出记载,而奈克尔又隐约说过,三级会议可能会认为,在税收问题上实行按人投票是适宜的。

    第三等级高呼胜利,以为按人投票已经被确定下来。贵族则拒不承认,并在普瓦图、弗朗什–孔代、普罗旺斯等地区强烈抗议使按人投票得以成立的关于增加第三等级代表名额的决定。在布列塔尼,阶级斗争转化成为内战。1789年1月末,雷恩市已开始有了战斗。愤怒的第三等级开始主张采取激进办法。2月,西哀士在其著名的小册子《什么是第三等级?》中以尖刻的冷嘲热讽,表达了对贵族的仇恨和鄙视:“这个无所事事的阶级肯定是自外于民族的。”同时,米拉波在其准备向普罗旺斯省三级会议发表的演说中,赞扬马里乌斯“把以出身为自豪的罗马贵族斩尽杀绝”。这句令人胆战心惊的话预告了内战的即将发生。

    三、三级会议的选举和陈情书

    如果事先作出规定,三级会议的代表将由各省的三级会议选举产生,或者把第三等级的部分席位留给乡村,资产阶级当选代表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一些贵族曾提出以上的主张,但被奈克尔否定了。

    选举程序在各地很不一致,但1789年1月24日的规定大体得到了贯彻执行。选区的划分采取了旧司法区的格局,尽管这些司法区在地域和人口方面极不平衡。同以往的惯例相反,全体世袭贵族,包括不拥有领地的贵族在内,都应召出席本等级的选举大会;但是,人们错误地把封爵只及自身的贵族推到了第三等级的行列中去。至于教士选举会,除了主教以外,还有本堂神甫均全体出席,一般教职人员则仅派代表参加。本堂神甫几乎都出身于第三等级,因而他们掌握着会议的多数,他们往往不选贵族出身的主教。第三等级的选举会由城市代表和教区代表所组成。在乡村各教区,他们由纳税人直接选出,在城市需经二级选举产生。如果属于小司法区(即委托司法区),选举大会仅起草一份陈情书,而派遣其四分之一的代表去出席大司法区(即直辖司法区)的选举大会。在第三等级的选举会上,农民代表占最大多数。由于缺乏知识和不善演讲,尤其在起草陈情书时对辩论往往感到胆怯,农民几乎全都选举资产者。

    在僧侣和贵族选出的代表中,也有一些反对改革而颇有才能的人,例如卡查累斯和摩里教士。但是,当时的环境只允许杜波尔、亚历山大·德·拉默和拉法叶特等自由派站在前列。第三等级的代表多数是中年人,一般比较富有或至少小康,有知识,勤奋而且正直。有的已功成名就,例如学士院院士巴依和塔尔热;更多的人在省内小有名望,例如多菲内的穆尼埃和巴纳夫,布列塔尼的朗瑞内和勒霞不列,诺曼底的都累和蒲佐,佛兰德地区的都埃的梅兰,亚多瓦的罗伯斯庇尔。特别引人注目的是,资产阶级长期把里翁的贵族代表拉法叶特侯爵当作偶像,而资产阶级最著名的代表西哀士和米拉波却是由特权阶级所推荐的。由此可见,贵族同资产阶级相结合,实际上也为自己在现代社会中确立了地位。西哀士和米拉波都是普罗旺斯人。前者是弗雷儒斯一位公证人的儿子,在沙特尔大教堂任司铎,他在巴黎被选为三级会议代表,在革命的最初几个星期里领导了第三等级。他写的小册子使他获得了未卜先知的美名。作为立宪政权的理论家,他主张:主权仅仅属于国民,在宪法起草完成和付诸实行前,国民代表拥有独裁的权威。正是资产阶级的这位忠实代言人把国民分成积极公民和消极公民。但是,由于处事不能专一和缺少口才,他很快便陷于孤立。相反,米拉波却具有政治家的现实眼光,他既善于操纵他人,又有无与伦比的雄辩才华。可惜的是,他青年时代生活放荡,追逐钱财不择手段,因而不受人们的尊敬。任何人都不怀疑,只要宫廷愿意,随时都能把他收买。同西哀士一样,他也领导不了第三等级。大革命是第三等级集体领导的成果。

    奈克尔本可以对陈情书的起草施展很大的影响。当时担任里翁市海事总管和第三等级代表的马鲁埃曾向奈克尔指出,必须代表国王提出一份纲要,以便指导舆论,强迫贵族接受,并遏止第三等级的骚动。奈克尔无疑十分赞赏这个聪明的建议,但第三等级代表的加倍给他招来的种种攻击,他还记忆犹新,因而不敢再冒新的风险;他为自己居然能说服路易十六采取中立立场,已经感到十分幸运。

    于是,资产阶级自由地参与了各教区陈情书的起草工作。来自巴黎或在本地起草的范本可供人们参考,陈情书往往由法律界人士和本堂神甫执笔。然而,不少陈情书也颇有特色。起草人对体制改革显然不感兴趣,他们仅仅就平民阶级的不堪重负提出批评,虽然这些批评远没有忠实反映平民的内心感情。因为,农民在领主面前始终不敢把心里话说完;此外,无产者也很少参与有关陈情书的讨论。司法区一级的陈情书更不能代表平民的愿望,资产者在起草时早已把下级陈情书所提出的,但他们所不喜欢或不感兴趣的愿望删掉了。城乡平民所强烈关注的问题不仅有税务平等和减轻税收,而且有取消什一税和领主权,保障农民的集体权,实行粮食贸易管制,以及以增税为手段限制资本的扩张。这些要求对特权阶级的财产和特权是个威胁,对资产阶级的雄心也同样是个威胁。但是,平民毕竟进不了三级会议,三级会议中只有国王、贵族和资产阶级进行角逐,以解决他们的三角冲突。

    贵族和资产阶级在他们的陈情书中一致表示对国王的忠诚;但他们还一致要求用取得国民代表同意的法律统治代替国王的极权统治,要求保障人身自由,反对警察和法官的专横无道,给予书报以合理的出版自由,革新包括教会组织在内的各行政部门。在争取实现民族统一的基础上,这里加上了地方自治和市镇自治的强烈要求:希望在放松中央集权的同时,结束大臣的独断专行。他们赞成实行宗教宽容,但还没有达到要求国家世俗化的地步,因为他们仍让天主教享有举行公开祭礼的特权,不打算把教会从教育和济贫事业中排斥出去,甚至也不打算建立非宗教的民事登记。僧侣们对此并不满意,他们不能容忍出版物批评教义,不能容忍异教徒与信徒一律平等。国王不久前关于给新教徒合法地位的谕旨已激起了他们的抗议。除了这些分量不轻的保留以外,他们的主张同其他等级基本一致。经过相当广泛的酝酿后,自由终于成了民族的共同愿望。

    但是,阶级冲突仍然是明显的。特权阶级同意在税务方面作出一点牺牲,但对他们纳税的范围和方式仍有不少保留。他们普遍反对三级会议按人投票,并明确表示,必须保留等级,维护贵族的荣誉特权和领主权,而第三等级则认为,权利平等同自由是不可分割的。

    这远不等于说,国王的裁决注定要失败。任何人都不否认君主拥有立法批准权和全部行政权。卡贝王朝如果不再独断专行,而在三级会议允许的范围内继续其统治,这只会加强它的民族性质,它的权威也会由于适应现代的需要而不被削弱。不论他们愿意与否,许多人势必会接受贵族和资产阶级之间的妥协。面对国王的决心,贵族中的忠君思想将会动摇对立情绪。马鲁埃和穆尼埃等资产者的主要愿望是结束专制主义,他们会看到,等级之间的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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