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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元好问传最新章节!

    次年乙巳(1245)是乃馬真皇后稱制以後的第四年。好問有《與樞判白兄書》,略云:

    某頓首:自乙巳歲往河南舉先夫人旅殯,首尾閲十月之久,幾落賊手者屢矣。狼狽北來,復以葬事往東平,連三年不寧居,坐是不得奉起居之間。吾兄亦便一字不相及,何也?如聞曾定襄人處寄書,然至今不曾見。但近得仲庸書,報鐵山已娶婦,吾兄飲啖如平時,差用為慰耳。去秋七月二十三日,忽得足痿症,賴醫者急救之,僅免偏廢。今臂痛全減,但左右指麻木仍在也。比來數處傳某下世,已有作祭文挽辭者,此雖出於妬者之口,亦恐是殘喘無幾,神先告之耳。向前八月大葬之後,惟有實録一件,只消親去順天府一遭,破三數月功,披節每朝終始及大政事、大善惡,繫廢興存亡者為一書,大安及正大事則略補之。此書成,雖溘死道邊無恨矣。更看向去時事稍得放鬆否也。王先生碑,今送去,中間有過當處,吾兄細為商略之。碑石想亦未便立得,他日改定,亦無害也。所欲言者甚多,聊疏三二事,欲吾兄知之,有便望一書為報也。時暑自愛,不宣。 [1]

    從這裏我們看到遺山的再到鄧州,主要是為遷葬。自後又以葬事復去東平。書中所言,可能即指向張柔家借閲當時邸報事。張柔、嚴實同為當年投順蒙古之土豪,自楊安、李全及嚴實等反對金人統治以後,汴京遂與關外之女真隔斷,金之兵力遂衰,不足與蒙古抗衡。金、元之遞興,遂成為一大關鍵,遺山之痛心,不為無故。不過,這只是一種猜測,是不是竟是邸報,難以斷定。最關心的是金實録,但此事有關張柔出處,張萬户是不能同意的,其結果必然託之空言,原是意中的。對於這樣的一家,好問在準備修《金史》的時候,向他們借用實録,以為著述之據。張柔和張柔的後人能把這些借給遺山嗎?這裏看到遺山的認識還是忠厚的。

    由鄧州往東平的詩,録自乙巳九月,是年為乃馬真皇后稱制之第四年。

    乙巳九月二十八日作

    關山小雪後,絮帽北風前。殘月如新月,今年老去年。

    大名贈答張簡之

    營平豪宕變温文,所見今知勝所聞。只道生涯無長物,争教詩壘策奇勳。伐薪未敢煩名士,載酒能來過子雲。後日山陽養衰疾,藥籠仙品正須君。

    贈張文舉御史

    安穩藜床坐欲穿,合教絶學到真傳。清貧自苦知何負,神理無憑恐未然。麋乳尚憐孤竹餓,龍頭誰識管寧賢。無窮白日青天在,會有先生引鏡年。

    這一位張御史,還是金代的御史,和遺山同在汴京圍城之中,汴京降後,大約是與遺山同赴東平的。

    這一年遺山五十六歲,有《雲巖詩并序》一首:

    觀州倅武伯英,崞縣人。……嘗得宣和湖石一,窾竅穿漏,殆若神劖鬼鑿,炷香其下,則烟氣四起,散佈盤水上,濃淡霏拂,有烟江疊嶂之韻。吾鄉衣冠家法書名畫及藏書之多,亦有伯英相上下者,伯英獨恃寶石以擅奇汾晉間耳。興定末(1222),伯英殁於關中,楊户部叔玉購石得之。壬辰(1232)圍城中以示予,且命作詩,危急存亡之際,不暇及也。乙巳(1245)冬十一月來東平,過聖與張君之新軒,而此石在焉。聖與名之曰雲巖。予問石所從來,聖與言:夏津王帥得之汴梁泥塗中,而以見貽。予因歎一物之微,經歷世變,遷徙南北,乃復為好事者之所寶玩,似不偶然,乃為詩道其故。聖與三世相家,以文章名海内,其才情風調,不減前世賀東山、晏叔原,故卒章以蕭閑明秀峰故事屬之。

    壺中九華玉孱顔,紫烟著水往復還。小窗虚明澹相對,不數漢宫銅博山。會稽禹穴深無底,寶石偷來定山鬼。一堆寒碧殊不凡,滿谷春雲更堪喜。阿欣秀發見眉宇,小杜才情淪骨髓。摩挲不作几上看,繚白紆青便千里。渾沌日鑿餘空嵌,漏天蒸濕繞風嵐,世外元無種香國,海南真有補陁巖。觀州愛玩頻湔祓,民部平生幾薰沐。藏舟夜壑未厭深,竟作新軒坐中物。一天星月入金尊,翠射娉婷自有人。只欠宣和鄭先覺,為君留寫五湖真。

    這只是一塊玲瓏的青石,但是從宣和到金,從金再到蒙古,二百年間雖然經過不少的滄桑變遷,但是較之人民所受的痛苦,是不可以道里計的。好問此詩敍述淋漓,確實是一篇佳作,但是還有許多是他要寫、能寫而没有寫出的。是不是他還有所忌諱呢?還是他要為完顔族破汴京的殘毒留一些餘地呢?從我們今天看來,歷史是充滿血淚的,有民族的血淚,有階級的血淚,人生的痛苦,必須經過不斷的鬥争,然後纔能得到一個自由自在的生活環境。

    世代變了,宣和而後,不久就是金人入主中夏,金人的命運并不長,哀宗的北上歸德,其實只是一種没有準備的逃竄。待到逃到蔡州,還夢想著竄入巴蜀,但是終于幽蘭閣一片大火,結束了完顔氏的一朝。可是雲巖一峰,即使不免墮入泥滓,究竟還成為坐上的珍品。人世的變幻,真是邯鄲一夢,好問此詩,正可以發人深省了。 [2]

    在這一年的冬天,好問又路過曲阜,詩中有《感事》一首:

    壯事本無取,老謀何所成。人皆傳已死,吾亦厭餘生。潦倒封侯骨,淹留混俗情。百年堪一笑,辛苦惜虚名。

    在好問詩中,這不是一首傳誦千古的作品,但是對於好問的一生,却透露了他的抱負。“封侯”不是他不期望的,但是所得的是潦倒————潦倒到只剩得東西奔走,從秀容到鄧州,一個邊荒的小州,本來是宋、金作戰的戰場,現在是宋人與蒙古礪刃的場所。戰争是必然在眼前的,但是還没有發生戰事。在戰事到來的時候,自己落得個什么?是奔走巖穴,偶全不可倖得的性命,刀刃鎗尖都是可能的刑具,飢腸粗糲更是必然的恩遇,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為了一個千里以外的北國英雄,還是為了自北魏以來,經過唐代的元次山,久已視同自己祖國的國家?我們不能斷定在這個時期遺山的去取,但是不能不珍惜這個雄視一代的詩人。投靠嚴實和嚴實的後代,已經鑄定了一個大錯,千萬千萬不要聚九州鐵鑄一個更大的錯吧!

    好問不是忘世之人,辛苦一生,其志還在用世。可惜的是他没有認清,這個時代不是用世的時候。七倡八優,九儒十丐,一般人都認為是元代用人的大政方針,其實這個方針,正同雜劇一樣,并不是元人的發明,而是從金人沿襲過去的。歷史的記載,儘管是作為歷史而存在,其實正同今人挖掘古物一樣,其中當真是層次分明嗎?就如金代,他們表面上也尊重孔子,保護曲阜,真是如此嗎?愛新覺羅的皇帝,每當即位以後,就到曲阜大成殿上掛上一塊大匾,表示尊師重道的意思,其實意不在此,不過借此欺騙漢人,説明他們是崇拜孔子的。一切的一切,都經不起拆穿。拆穿之前,儘管是望之儼然;拆穿之後,只是一堆垃圾。好問説:“人皆傳已死,吾亦厭餘生。”按專工平平仄仄的詩人看,殊不成為佳句,但是却是一句切切實實的至理名言。五六十歲以後,駕車策馬,從山西的秀容趕到山東東平,甚至還要為這個略識之無的小輩唱詩和句,在好問也許自己還不覺得,在後人看來,究竟比柳敬亭高出多少,不能不説是一個問題。 [3]

    乃馬真皇后當國五年,到這一年她倦勤了,把國家大事交給兒子定宗,這一年是1246年丙午。為什麽要交出呢?在史書裏没有記載,因此我們也無從推測。所可以推測的是皇后當國的年代,歷史的記載特别簡略。當然,這并不説明當時的朝政特别安定,因此没有什麽可記的國事。我們不妨假定當時的朝政,特别争執得厲害,因此没有留下可資推敲的記載,史家也樂得從簡,以免得罪一個,見好一個。從另外一面説,乃馬真皇后是第六皇后,按照中國的傳統,無論正宫皇后有子無子,在臨朝聽政的時候,理所當然地由正宫皇后用垂簾聽政的名義統治國家,談不到由第六皇后臨朝執政。不過這是中國千百年來相沿的傳統,在蒙古族統治國家的時候,他們是没有責任一定要遵守這個傳統的。

    這年好問有“燕子圖”詩三首:

    益都宣撫田侯器之燕子圖詩傳本,己亥秋七月,予得於馮翊宋文通家。會侯之子仲新自燕中來,隨以歸之。仲新謂予言:“兵間故物,一失無所復望,乃今從吾子得之,焕若神明,頓還舊觀,似非偶然者。方謁時賢,以嗣前作,幸吾子發其端。”因賦三詩,丙午春三月河東元某謹題。

    紅綫還驚掌上看,十年音信海漫漫。渠家王謝堂前慣,暗認曹劉可是難。

    古錦詩囊半陸沉,吴楓句好入江深。世間妾婦争相妬,禽鳥區區却賞音。

    才氣田侯絶世奇,山丘零落更堪悲。休驚燕子詩留在,化鶴歸來未可知。

    器之是遺山的好友。明昌丙辰(1196)器之從軍塞外,那時正是金人極盛的時期,有燕飛來器之的寓所,器之因作一詩,密行小字,繫於燕足。八年以後,泰和甲子(章宗泰和四年),器之移官潞州觀察判官,“四月十二日,偶坐廨舍之含翠堂,忽雙燕至,一飛簷户間,一上硯屏,予諦視之,繫足蠟丸故在,乃知此鳥蓋往年贈詩者也。因請同年龐君才卿畫為圖,求諸公賦詩”。遺山是一首七言古長篇:

    田君才略燕雲客,少年累有安邊策。悔從筆研取功名,直要横馳沙漠北。塞垣春雪白皚皚,東風未放玄陰開。烏衣之國定何許,一雙燕子能飛來。三年驛舍安西道,眼底鶯花無夢到。忽見低飛入短簷,此身似向邯鄲覺。君居海東我中原,相逢乃在穹廬前。天涯流落俱爲客,感時念逺空潸然。長安何限髙髙閣,晝夜風閑開翠幕。底事猜嫌不往依,甘從此地風沙惡。土人嗜肉無仁心,一生弋獵誇從禽。有巢幸穩勿浪出,汝身未必輕千金。朝來暮去益狎昵,物我相忘情意一。怛怪重裘積漸添,元是西風催社日。須知音巧惟鷾鴯,忽來坐隅如告辭。我方留寓未歸得,爲君忍賦傷心詩。詩成自述聊爲戯,繫足封之亦無意。燕已歸飛我未歸,刁斗聲中忽驚歳。旄頭夜落妖氛收,嫖姚獻凱歸神州。玉關早喜班超入,北海不聞蘇武留。君才經世寜終枉,幕府須賢來上黨。别後歸期兩及瓜,人間秋燕十來往。沉沉官舍紅芳稀,葛衣燕居澹忘機。忽聞巧語入簷戸,大似相識來相依。一飛簷外窺庭樹,一上屏山驚不去。解足分明得帛書,真是當年留别句。天生萬物禽最微,固耶偶耶吾不知。古道益逺交益醨,朝恩暮怨雲遷移。當時握手悲别離,一旦富貴弃如遺。聞予燕歌應自疑,慎無示之嗔我譏。

    亂後好問常來東平,這個當然是由於汴京陷落以後,作為俘虜,好問是首先放逐到東平的。東平的幹將嚴實不但没有按照當局的意圖加以摧殘,反而加以禮遇,這就必然會使好問安下心來,甘願作為東平的食客。凡是經歷世故的人,當然會理解到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整個的社會會發生一個大動亂。這種動亂,無論古代或今代都稱之為革命。中國書裏動稱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其實當時人已經有過“流血漂杵”的結論。流血漂杵,不一定都是昏君貪官的血,因為他們的人數究竟是有限的,漂杵也不是那樣容易。其中必然有若干無辜的人民,因為和他們有聯繫而流血,也必然有若干和他們什麽聯繫也没有,也在這昏風暴雨中連帶地流盡了血。這麽一算,漂杵實在不是一種誇大之辭,而是切切實實的。近代以來,洪楊之役,辛亥之役,以及其後的齊盧之役,奉軍南下,張楊之役,那一次没有殺人如麻的戰争,那一次的戰争裏没有慘遭兵禍的人民?然而一切都在這個保護傘下過去了。至於中日之戰,南京城裏的三十萬的積骸,倘使他們還能舉手的話,他們是不會忘去屠戮他們的世仇的。

    從這裏我們很可以理解到好問屢次來往東平,甚至暮年明知面臨垂死的前夕,他還在東平、秀容這條道路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年有《出鎮州》一詩:

    汾水歸心日夜流,孤雲飛處是松楸。無端行近還鄉路,却傍西山入相州。

    鎮州即真定,相州即彰德。看來他正在準備還鄉了。又有《水簾記異》一首,估計是據道中所見寫的:

    黄華絶境探未窮,道人曾約山櫻紅。鏡臺懸流不易得,世俗名取香爐峰。七年長路今一到,刺鯁欲滿平生胸。豈知旱久泉脈絶,快意一濯無由供。神明自足還舊觀,湧浪争敢徼靈通。何因狡獪出變化,勝概轉盻增清雄。天孫機絲拂夜月,佛界珠網摇秋風。稱奇叫絶喜欲舞,恨不百繞青芙蓉。銀橋清涼巔,玉鏡嵩丘東。世外果無物,邂逅乃一逢。書生眼孔塞易破,勺水已復誇神功。東坡拊掌應大笑,不見蟄窟鞭魚龍。

    這一年好問由東平回忻州。

    定宗三年,定宗殂,定宗后稱制。皇后稱制,在蒙古不止一次,這本是經常的,蒙古内部的鬥争不斷地發生,有時不得已始由女主攝政,在蒙古反而是正常的。在女主統治有方的時候,攝政有時長至五六年或六七年;但是在無法駕馭的時候,統制可以縮短至五六月,這裏反映的正是内政的不健全,以及執政者的統治不力。這次定宗后的統治不過半年,隨即由蒙哥執政,這正證明了蒙哥的勇悍。蒙哥史稱憲宗,是蒙古統治者中的一名強者。

    在這個時期中,可以看到好問的出處。本來在金的後期,山東東路、西路出現了四位強者。第一個是楊鞍兒,後稱楊安。楊安死後,其女妙真以梅花鎗得名,與李全成親後,李全據有山東、安徽和江蘇的蘇北部分,和蒙古、女真、南宋三方面都取得聯繫,最後由于兵力的不斷膨脹,終于決定割據這三部分的地方,擁兵自立。這種辦法,在中國歷史裏,帝王的出現,大都是取的這個形式,是無法判斷其中的是非。不幸他在包圍揚州的時候,正當這位新天子要上任的時候,揚州水涸,城河乾枯,拍馬直前,馬陷淤泥,終于為城頭亂箭所射,還來不及即位,死于亂箭之中。

    李全死後,剩餘的止有嚴實、張柔兩位。嚴實在山東、河北一帶頤養了一些氣力,據有全魏,齊之三,魯之九。是不是他能夠獨立呢?他曾到上京和蒙古太祖見了一面,太祖和左右講:“是個有福的。”什么是“有福”呢?嚴實無從解釋。稱帝是“有福”,不稱帝而降元也是“有福”。不過從他看到蒙古的兵力,看到準備隨時而動,奪取帝位的也大有人在,他的主張決定了,投降最有福,所以他的晚年是決定作為蒙古的馬前卒。

    看來蒙古稱他為有福,也不是無故的,所以嚴實一死,便準備把他據有之地來一個瓜分。後來由于他的部下為他痛苦,地是保留了,但是已經分配給他的諸將,没有什么統一的佈置,嚴實的子孫也逐步地削弱,没有誰能有統一的兵權。嚴實是有福的,因為他的子孫散佈各方,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或死亡。

    在這一些強者之中,張柔的地盤較小,兵力較弱,但是他的韌勁最強,因此他比較安在。他對於蒙古最賣力,因此在最後滅宋之役,他的後人成就最大。在崖山之東,宋人的兵力曾經作過一次高度的集中,和蒙古(那時已經改稱為元)的兵力作過最後一次的較量,其結果是宋人失敗了,全部君臣將士同時殉國,轟轟烈烈的一役,人數遠遠超過西洋史上的迦太基,作出世界史中人類最勇敢最偉大的犧牲。這次戰争的勝利者,就是元將張弘範,就是張柔的兒子。他在崖山立石紀功,得意洋洋地深書大刻“張弘範滅宋於此”。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到他是何等的得意。據説有人在“張弘範”三字之上加了一個“宋”字,成為“宋張弘範滅宋於此”,完成他那出賣民族的醜惡行為,這是最確當的。其實倘使前面再加上兩字,成為“元將宋張弘範滅宋於此”,那么他賣國求榮、出賣祖國、出賣民族的行為,可能還要更顯著,更醜惡一些。

    蒙古兵圍汴京,金哀宗北渡,與蒙古鏖戰歸德間,蒙古將帥中最強者為嚴實,其次則為張柔。嚴實以真定為後方,張柔以順定為後方,在蒙古兵入中國後,這兩人都出了最大努力,為蒙古兵作為前驅。在歸德既下之後,好問奉命遣送真定,因此他和嚴實、嚴忠濟父子關係較深,於二人的歌頌也更加熱切。其次則為張柔。好問文集卷二十六有《嚴公神道碑》、《嚴公祠堂碑銘》;但是他對於張柔也没有忽略,有《順天萬户張公勳德第二碑》。當然,處在好問當時的地位上,他不得不對於張柔,也有一定的歌頌。因為當時蒙古人的部下,主要還倚靠著嚴、張在幽、冀、青、豫方面的努力,他們纔騰出手來在關陝方面作出進一步的攻勢。

    不過我們也得記清嚴實死後,他的兒子忠濟雖然承襲了他的地位,但是他的權威遠不可比嚴實。同時由於蒙古執政者絶不願意留下一個地位比較強大的漢軍,嚴家的地位逐步下降了,張家的地位比較上昇了。在這一段時間之内,張柔的軍力在淮河區域縱横掃蕩,給南宋造成了極大的威脇。

    1248年蒙古主定宗死。定宗是一個没有主張的君主,因此在位的時候固然没有特殊的成就,死了以後,也没有起令人注意的波瀾。由定宗皇后稱制三年,在這三年之中,顯然也没有什麽成就,蒙古的前途已經到了一個不能令人注意的時候,但是就在這時,出來了一個蒙哥皇帝,後來稱為憲宗,蒙古的前面,再一次發出令人震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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