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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浅井势灭亡之后,信长的行动并不活跃。
去年九月他打倒了浅井长政,十一月时若江城的三好义继也自取灭亡,从那之后,他就没有任何大的行动了。他整顿了市区的街道、整建桥梁、建造舟车,并且整理山区;然而,到底应该先向哪一个敌人进攻,他却一直举棋不定!
信长之所以如此谨慎,原因之一即是越后的上杉谦信。
虽然谦信一直长时间与武田信玄对抗,但是当信玄死去的消息传出之后,他并未乘人之危从背后攻打武田家。
谦信有着一种奇特的侠义哲学,因此当信玄死后,他就不再攻打武田势了……
谦信是个具有一身傲气的武将,绝非一般常理所能判断。
他曾经在与信玄对抗之时,送盐给正为缺盐所苦的信玄,因而使得对方感慨万分。当信玄死去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之后————
「什么,信玄死了?」
正在吃饭的他,神情黯然的放下碗筷:
「————唉!真是可惜,我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敌人。从今以后,在全日本当中再也找不到足以和我分庭抗礼的对手了……」
他是一名虔诚的参禅者,深信人生在世必须不停的作战,并且以此为乐。正因为他有这种想法,所以他的作战方法就一直维持在攻、守之间,永远没有更进一步的贪欲。由这一点既可看出,他是一个极端厌恶野心的人。
他将信玄视为野战的游戏对象,但如今信玄死了……
即使如此,他并未将信玄之子胜赖视为对手,因为他只有在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争胜负时,才能领悟到作战的乐趣……以他这种心态看来,接下来所选中的对象必然非信长莫属。
然而对信长而言,他却是一个极难缠的对手!更何况,在与信玄近二十年的征战当中,他们还不曾分出胜负哩!
「————不知信长的战技如何?」
在对方以观测的态度注视着自己时,怎么能毛毛躁躁的展开行动呢?
因此,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信长一直仔细的观察敌人究竟会一怎样的形态出现。同时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也不断的培养自己的实力。
上杉、武田、长岛、大坂、大和……
如果长岛和大坂的本愿寺、越前的加贺及越中北陆道的一向宗徒们的立场完全一致,而截至目前为止仍保持沉默的敌人也在暗中加强本身势力的话,那么一旦贸然展开行动,很可能导致京师和岐阜的联络中断;这使得信长不得不采取谨慎的态度。
然而————
敌人之一的武田胜赖终于有了行动。
自从确定信玄已死之后,家康即不时的带领一小队人马对骏河发动奇袭。
没想到这次对方竟然带着一万五千名大军,攻到了距滨松城仅有十里之远的高天神城。
虽然信玄已死,但是却还有马场、山县、内藤即信玄之弟逍遥玄信廉、穴山梅雪入道、左马助信丰等重臣辅佐着胜赖,使之成为武田家的核心。因此,家康才匆忙派遣使者前来求援。
信长让家康的使者在隔壁等着,自己却和秀吉继续喝着酒呢!
「筑前,我们也休息了好一阵子,看来现在正是各个击破的时间了呀!」
「是的,如果此时我军还不有所行动,敌人的环结就会越来越巩固了。」
「噢,你也这么认为?那么,你认为我们的第一对象是谁呢?」
「这个嘛……我这么说实在很不好,但是我认为在淡路的那个人相当危险……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将军道还无所谓,但是由于你宽大的原谅了他所犯下的错误,因此我很担心他会使我们再度陷入困境。」
秀即所谓的淡路,即是指在兴国寺的足利义昭。
信长微笑着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先杀了义昭?」
「是阿!这个大祸根不除,总是令人难以心安。」
「阿浓,你的意下如何?」
当信长这么问时,浓姬故意装作没听见似的问道:「啊?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我们下一次的各个击破,应该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对于这件事嘛,我是不太明白,不过我认为应该考虑到铁炮和洋枪的数量。」
「什么?铁炮的数量?」
「是的。殿下不是常说吗?要采用新战术是需要花点时间的。」
「哈、哈、哈!」信长捧腹大笑起来:「筑前!」
「什么?你有何妙案……」
「你啊!我看你在这段时间内还是无法得到奖赏啊!」
「奖赏……没有啦……对于小谷的那个人……我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啊!好了吧!不过,阿浓都已经知道为什么我要饶义昭一命,而你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什么?这么说来,你之所以原谅将军,是因为另有打算喽?」
「筑前!」
「是的。」
「你一回到长滨,就马上派密探到淡路去!」
「原来如此!你是打算利用将军喽?」
「正是!既然胜赖已经率领大军由远州入侵三河,当然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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