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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发现她去年的日记很完整,一直记到她被害的那一天,但是没有一篇提到那些事——也许是五月的某一天或者去年任何一个月的某一天——没有提到阿曼都那天夜里在圭尔德住处蛊惑罗伯塔以及这之后发生的事。当然,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不会去张扬的。但是,戈罗丽在去年的日记里确实没有直接地记录下她偷听到她丈夫密谋的事。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奎因警官皱着眉头问,“你刚刚说了,她根本没有提及那些事。”

    “我说的是‘直接地’。但是她是否在日记里以某种间接的方式记录下来了呢?”

    想了一会儿,父亲急切地说:“那张空白页。”

    “就是那张空白页。上面记的是几号?”

    “12月1日。”

    埃勒里点点头。

    “这样看来,既然在日记其他地方没有提到这些事,那就很可能是在12月1日那天戈罗丽偷听到了阿曼都密谋害她的谈话。我可以证实这一点——在12月1日的日记空白页上,记有用秘写墨水写成的几个字母f-a-c-e,这就是与戈罗丽遗嘱复印件上的那篇长文有关的暗示记号。那篇长文是有关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的第一手材料。毫无疑问,那次谈话就是在12月1日。”

    “是12月1日,”埃勒里说着便开始注视着罗伯塔,“而不是5月,罗伯塔。这不可能是口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至少有两次你把谈话的时间说成是5月。第一次是在新年第一天早上,当我和哈里从英国来刚下飞机时——那是谋杀案发生后不到36六小时——我看到了父亲留给我的一张条子,让我打电话给你,我就打了。你坚持要立即过来,你告诉我们说,自从那次阿曼都怂恿你谋杀他妻子以后,你就和他断绝了来往。你说这件事发生在‘7个多月前’的某个晚上,因为你和我们说话时已是元旦了,所以,‘7个多月前’追溯自去就是5月下旬。

    “说错一次也许可以原谅,尽管误差半年以上需要有极大的犯错误的勇气。但是,后来你第二次说错了时间。当我最终破解了f-a-c-e的谜底,从戈罗丽的遗嘱中找出了秘写的长文,我父亲当着你的面把它大声读了一遍时,你马上就说那件事发生在‘5月的那个晚上’,哈里刚才还这样提醒过我们。你反应很快,罗伯塔。在我们发觉戈罗丽的长文未注明事件的时间之前,你立刻就找到了漏洞,并利用它来进一步证实你原先的说法。

    “因为按你原先的说法,就是元旦早上你对我和哈里说的,自从‘5月的那个晚上’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卡洛斯·阿曼都,直到12月30日的晚上;阿曼都突然来到你的住处,要你为他作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即在他妻子被害时,他和你在一起。

    “我们现在知道了,你虽然口口声声说5月以后你开始憎恨你那位情人了,但你事实上一直和他在来往,最近的一次是在他的住处,就是他鼓动你去杀人的那个晚上,而不是6个月前。我们有理由推断,5月份后你根本没有和他断绝来往,相反从夏天到秋天你们一直有联系,直到12月1日晚上为止。

    “如果你对我们撒谎的话,罗伯塔,那么你的整个陈述都受到怀疑。而如果你的整个陈述受到怀疑的话,你对我们说的一切我们将不再相信。例如,你为阿曼都所做的案发时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而如果这个证明受到怀疑的话,那么自然地你就无法证明案发时他不在犯罪现场。这是因为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明有双重作用,一层里包含着另一层。它在证明被证明人的同时,根据事实本身,也就证明了证明人本人案发时不在犯罪现场。你的设计真是聪明绝顶,在开脱你的同时,也开脱了阿曼都。正因为如此,你在案发后不久就来找我,通过证明你的情人不在犯罪现场,你也就逃脱了在此案调查过程中可能引起的对你的怀疑。

    “清白的人是不会想方设法来逃避怀疑的。

    “所有这些逻辑推理,罗伯塔,”埃勒里对这位长着一头栗色头发的女子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可能就是被卡洛斯利用的那个女人,你可能就是他的同谋,你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女人——即枪杀戈罗丽·圭尔德的那个女人。”

    她站立着,面如土色。镶有花边的婚礼服上的桅子花已被压扁,并已破损。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位苏格兰人像个木头人似地沉默着,唯有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露出了一种痛苦的神情。至于阿曼都,他舔了舔干燥不平的嘴唇,半张着嘴,似乎想提醒罗伯塔千万不要开口,但它后来还是闭上了。很显然,他宁愿保持缄默,言多必失。

    埃勒里转了一下身子,不再面对着罗伯塔和伯克,很显然他不忍心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但是,他接着又转过身来对罗伯塔说,“可能是你,问题是:到底是不是你?

    “就是你。

    “我敢这样大胆地断定你有罪,基于三条理由。

    “第一:在戈罗丽留给我们的那篇写在遗嘱上的长文中,她明确无误地描述了与她丈夫一起策划谋杀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罗伯塔,你脸上有蝴蝶形的胎记。由于我们不能再相信你曾拒绝了阿曼都,所以你实际上还是被戈罗丽指控的那个女人。‘这个女子就是卡洛斯的同谋’,她在长文结尾时断定,‘如果我被谋杀了的话,她就是替他杀我的那个人。’我认为,如果戈罗丽在12月1日那天没有得到足够明确的证据,使她相信你同意了阿曼都的计划的话,她是不会留下这样一个毫不含糊的指控的。如果你只是感到‘震惊’和‘害怕’,正如你告诉我们的那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话。戈罗丽是不会没有根据地指控你的。你那天晚上很可能多少向阿曼都说了一些表示肯定的话,这样就让戈罗丽相信你是默认了这个谋杀计划的。

    “顺便说明一下那个后来引导我们找到遗嘱上的那篇秘写长文的神秘线索。12月30日晚,当戈罗丽中弹后扒在桌上时,她努力地找到了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f-a-c-e,然后就断了气。这不会是她临死前几秒钟突发的灵感。我们现在明白了,当她在12月1日的空白日记页上用秘写墨水写下那四个字母时,她几乎提前整整一个月就在准备这个线索了。

    “还要顺便说明一点,戈罗丽对字谜的爱好不能被说成是她使用f一a-c-e作线索并用秘写墨水的理由。因为只有合用这种可行的办法,才能实现她的意图。假如她把12月1日的事情都公开写出来的话,她担心这些材料会被那些能拿到她财物的人,阿曼都或者是她的秘书珍妮·坦普发现并销毁——对阿曼都来说,原因显而易见;对坦普来说,由于她和阿曼都有着不正当关系,她可能会受到他的胁迫。”

    “理由之二,”埃勒里出乎意料地转向卡洛斯·阿曼都,令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阿曼都,当你计划着要谋杀你的妻子时,你以为你们两人的那份婚前协议——有关五年考察期的事——已不复存在。正如在宣读遗嘱时你激动地说过,在五年考察期终止时,她当着你的面把协议撕掉了。事实上她并没有这样做。她撕的是一个假东西。因此,当沃泽尔先生在你妻子的葬礼之后向继承人宣读遗嘱时,你才知道她骗了你。那份婚前协议仍旧有效。你忙乎了一大通,包括策划谋杀,到头来仅仅进账了5000美元。

    “对于绝大多数谋杀犯来说,这算是一场大失败。换了别人也许就放弃了,收起5000美元,去找别的事干了。不过,你可是有些英雄气概的人。你并没有放弃——你没有。尽管戈罗丽安排在先、你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来挽救你失败的命运。谋杀犯不能从他的犯罪行为中受到合法收益,这是人所共知的。劳瑞特·斯班尼尔继承了戈罗丽大部分财产。如果她能被指控谋杀了她的姨妈的话,这笔遗产就得转到你的名下,尽管还存在着婚前协议。道理很简单,劳瑞特被排除后,你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戈罗丽·圭尔德没有其他活着的继承人了。

    “因此你在原先计划的基础上作了新的安排:你想方设法去诬陷劳瑞特谋杀了戈罗丽。你知道新的遗嘱把她作为第一继承人,这样就可以说她有作案的强烈动机。劳瑞特虽然矢口否认戈罗丽曾告诉过她有关新遗嘱的内容,但这无法被证实。你也知道可以说劳瑞特有作案的时机——大家当时都知道,劳瑞特自己说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当她离开戈罗丽的住处时,她还是好好的,但这是她的一面之词。动机和时机都有了,你要做的,阿曼都,就是送给劳瑞特第三件东西:凶器。你只需将射杀你妻子的那支手枪放到劳瑞特的什物中就可以了。

    “那么谁最容易把枪放到劳瑞特卧室的农橱内呢?你不再住圭尔德的房子了,但劳瑞特住在那里,罗伯塔也住在那里。这样,就有可能是罗伯塔把枪藏到了劳瑞特衣橱里的盛帽行李包内了。而且我们知道,当那把枪从行李包内掉出来后,是她建议立即通知哈里.伯克和我。我们当时正好在那里。”

    “理由之三,”埃勒里润了润他干燥的嗓子,又继续说道,他似乎急于从这烦心的重负中解脱出来,“当你遇到了一个叫斯波蒂的波威里流浪汉突然冒了出来,自称掌握着能让劳瑞特免于指控的证据时,阿曼都,你已经精心谋害了你的妻子;你已经策划诬陷了劳瑞特;你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得到戈罗丽的财产。根据你的想法,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抢在斯波蒂出庭作证前干掉他,以免宣布劳瑞特无罪后,你最终失去获得这笔财产的最后机会。

    “阿曼都,你于是就这么做了。你干掉了斯波蒂。因为他是在波威里的那家小旅馆里被杀的,所以你很可能是扮成流浪汉的样子,用了一个假名,走上楼去,向躺在帆布床L的斯波蒂背后捅了一刀,然后若无其事地从伯克的眼皮底下溜了过去,走进了冬日的夜幕中,或者也有可能你是从旅馆的后门逃走的。

    “但问题是,你怎么会知道出了个斯波蒂的呢,阿曼都。你怎么会意识到他会对你诬陷劳瑞特的计划造成危害呢?更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找到斯波蒂的呢?当斯波蒂出现在尤里·弗兰克尔办公室、声称要出卖他知道的情况时,你并不在场。哈,罗伯塔倒是在场。而且,当哈里·伯克从弗兰克尔办公室跟踪着斯波蒂到波威里时,她一直陪伴着他。罗伯塔在那家小旅馆外离开了伯克几分钟,去一家咖啡馆买三明治,很显然她利用了这个机会给你,阿曼都,打了一个电话。只有通过这条渠道,你才可能如此迅速地发觉斯波蒂的出现是本案的一个关键因素,并立即意识到除掉他的必要性,同时掌握杀害他的时间和地点。”

    “情况就是这样,”埃勒里带着一副倦容说道,“整个过程和手法、场面和场景令人沮丧。不过,如果你细细想一想这件事,这真是一个聪明之极的计划——出色的安排、出色的行动,情况变化后出色地随机应变,当然,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也是我近几年来遇到的最令人作呕的一桩案子。

    “罗伯塔,那个12月30目的晚上,是你拿着阿曼都给你的那把钥匙进了圭尔德的房间。是你巧妙地钻入了案件调查的圈子内,作为阿曼都的一个内线。顺便提一句,你原本打算尽量接近主管的警官,于是你就竭力地讨好我。但是当哈里·伯克对你产生好感后,考虑到他和我同样是圈内人士,你就认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许更安全、更隐蔽。是你,罗伯塔,把我们引导到寻找一个并不存在的女子——你引诱我们相信阿曼都利用了‘另外’一个女子来借刀杀人,而事实上就是你本人。而且,你就是那个案发后完全消失了的戴着神秘的紫色面纱的女子。你在本案中不仅是凶手,而且担当了引开调查注意力的任务——在谋杀案中这样的阴谋诡计还真是少见。”

    埃勒里疲倦的声音里有一种无情的穿透力,让人感到山穷水尽、无计可施,而这是极具震慑力的。罗伯塔一动不动地站着。阿曼都那双黑眼睛直楞楞地、用力地盯着她,尽力想传递给她各种提醒、警告和威胁的信息。但是她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也许她什么都没看到。

    “我已差不多说完了,”埃勒里说,“如果我漏说了什么事,或者把什么事说错了的话,罗伯塔,你可以补充和纠正。”(不!阿曼都的黑眼睛露出了歇斯底里的神色)“我认为你和阿曼都的感情危机发生在你们诬陷劳瑞特的计划失败——即法庭宣布她无罪之后。从那以后,你的注意力转向了,因为戈罗丽·圭尔德的财产,或者说你一直在努力想要的那一份,再也要不到了。

    “但是阿曼都是不是也要不到了呢?难说。阿曼都有着吸血蝙那样的天性。他忙于勾引劳瑞特,正如他以前勾引过那么多的女子一样,包括劳瑞特的姨妈在内。罗伯塔,你渐渐地意识到他现在是想娶劳瑞特为妻了,这样,通过谋杀未能获得的财产又将落到他的手中。如果,或者说,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后,你就没戏了。你对阿曼都来说已不再有用,除了提供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你们的关系因而就僵持起来。作为一个女人,你反应过度了。你开始提醒劳瑞特不要上阿曼都的当,你试图阻止他的这项新计划……我想,经过这件伤心的事情之后,你试图挽回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东西是,阿曼都本人。当初他说服你替他杀人时,你也许正疯狂地爱着他;而现在你看到你在失去他,在把他让给劳瑞特……”

    “那么我是怎么回事呢?”哈里·伯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丛林中乌鸦的叫声似的。

    “你是怎么回事,哈里?”埃勒里从容地说,并无自鸣得意的意思。“你是否还在做天方夜谭似的美梦,以为罗伯塔在爱着你?哈里,你在这场游戏中被人利用了,你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小棋子而已。”

    “那么,她为什么要嫁给我呢?”这苏格兰人转过身来第一次面对着罗伯塔问道,“你是不是要嫁给我?”

    罗伯塔嚅动着嘴唇。“哈里……”

    “让我做你的丈夫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哈里,我确实是爱着你的。我真的爱你。”

    “凭你那沾满鲜血的双手!”

    她的双唇颤动着,说话声音极小,大家只有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是的……”接着她鼓起了勇气。“是的,埃勒里说得全部都对——杀人,还有其他的事——是我开枪打死她……”(不,不,不!阿曼都的眼睛在尖叫着)“……但这跟那件事无关。我一直在试图忘掉这恶梦般的往事。我希望开始新的生活……”

    “笨蛋!”卡洛斯叫骂道,“愚蠢,傻瓜!你现在已经掉进奎因的圈套里去了。他说来说去就是要你承认有罪,而你却承认了。你这个蠢货难道没发现吗?如果你闭上嘴巴他就拿我们没办法。奎因胡说八道了一大通,但没有一条能拿得到法庭上去的证据!笨蛋!笨蛋!”

    奎因警官问:“韦斯特小姐,你愿意作一个宣誓证词吗?”

    罗伯塔望着哈里·伯克。她看到的是一脸的失望,于是转过身去。“好吧,”她对警官说,“好吧。”

    <B>46</B>

    飞机有条不紊地起飞、降落;机场上声音嘈杂,周围一派忙乱的景象。但对机场的这几个人来说,却如在无人之境地。他们仿佛在一座孤岛的山洞里躲避着暴风雨,等待着广播宣布有关伯克乘坐的那架班机的信息。

    这位苏格兰人的眼睛不再那么明亮,眼球充满着血丝。他看上去有一星期没有睡觉或换洗衣眼了。他的嘴巴紧闭着。他并没有要求埃勒里来送他。事实上,他已表示出永远也不想再看到埃勒里的意思了。但是,埃勒里却毫不气馁地一直跟着。

    “我知道你很难过,哈里,”埃勒里说道,“我利用了你,是的。我差一点就没有这样做。我在心里一直斗争着。当劳瑞特演唱詹姆士·沃克的那首歌时,歌中有关12月和5月的内容突然让我眼睛一亮,我看清了这桩案子的全貌。我在内心进行着有生以来最激烈的斗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样去处理这件事。当你和罗伯塔告诉我们要在昨晚结婚时,我斗争更激烈了,因为这给我提供了一个让她认罪的机会。接着我父亲建议邀请其他一些人参加婚礼。他很了解我,他知道这案子快要有最后结果了。虽然他并不知道我的目标是谁,但他知道如何帮助我取得进展。

    “后来我同意了,哈里。我不得不这样。我认为我这样做没有错。我没有其他选择。阿曼都说得对:我针对罗伯塔的罪行所说的一切在法庭上并不能成立,所以我必须让罗伯塔自己来认罪。不仅仅是这样,我还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阻止你和她结婚。我不能让你娶一个杀人犯。我知道只有通过让她自己认罪才能使你相信她就是那种人。当然,我不能让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不,那是一个不合适的双关语,我不是有意的。”

    “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十九号班机现在从十号登机口登机。”广播通知着。

    伯克抓起他的航空包,迈开大步向十号登机口走去,他几乎是在跑。

    埃勒里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哈里。”

    这位苏格兰人转过身来,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你见鬼去吧。”他接着在登机口拥挤的人群中用力地向前挤,他的肩膀撞着了边上的一位老太太,她踉跄了几步,几乎要摔倒。

    埃勒里一把将她扶住。“他今天心情不好。”他向这位老太太解释道。

    他一直站在那里。十号登机口已经空无一人了,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直到它钻入云层,消失在天际。

    伯克这样做当然是不公平的。但是,当一个人的生活突然被人完全打乱时,你是无法指望他保持理智的。

    也许,破坏了别人生活的人,再用漂亮、好听的理由去安慰人,是不太合适的。

    埃勒里就这样站着。

    沉思中,有一只手碰了他一下。

    他转过头来,不是别人,是奎因警官。

    “儿子,”父亲说着,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咱们去喝杯咖啡。”每一张脸都一一个故事,

    不同的脸故事截然不同!

    有些脸有话不说,

    (有些)脸是书本,

    上面没有文字,也许唯有一个日子。

    ——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美国诗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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