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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真正的罪犯</B>

    “恒川先生,你忘了刚才我不是向你保证倭文于安全无恙吗?”小五郎不慌不忙地制止了警部。

    “你已知道真正的罪犯了?”

    “晤,我很清楚。”

    “唆使倭文子出逃的家伙一定是她最信任的人,而她最信任的人只有她的情人。那么这起案件的罪犯就是倭文子的情人,也就是三谷房夫。”

    “哦……”恒川警部陷入了沉思。

    小五郎的推理乍一听似乎十分离奇,可细一想又觉得顺理成章。倭文号的情人是要杀害倭文号的罪犯,这只能认为是离奇、荒诞无稽的幻想,但没有确凿把握,小五郎是不会这样断然肯定的。真是一件错综复杂的奇案,恒川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为什么不把三谷抓起来?”

    “早就溜了。”小五郎好像并不着急。

    “不过放心吧,我知道他去哪儿,而且,我已派人跟踪他了。”

    “跟踪?什么时候?谁?”恒川像连珠炮似地追问。

    小五郎笑着说:‘哦能派谁呢?还是文代和小林。他们俩一个是姑娘,一个是孩子,虽不很老练,可是人很机灵,也爱动脑筋,一般是不会被他甩掉的。”

    “你说你知道他到哪儿去了?”

    “他到目黑区一家小工厂去了。三谷究竟去没去那家工厂,文代会打电话来的。哦,可能是电话来了吧。”

    一个学仆走进来,告诉小五郎有电话,小五郎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我是文代,他果然到那儿去了,请你快点儿来。”

    “他好像发现了我们。”

    “好吧,我马上同恒川一起去。叫小林留在那儿,你把那个搬去,再见。”小五郎放下电话,又转向恒川,“听到了吧,他果然到目黑街工厂去了,我们马上去吧。”

    “我安排一些警察去那儿支援。”精神焕发的警部向小五郎问清了工厂的地址,便向警视厅和当地警察署打了电话。

    约摸三十分钟以后,两人乘汽车在那家工厂的前面一点下了车,徒步走进厂门。

    藏在暗处的小林走了出来。

    “那家伙确实在这厂里?”小五郎小声问。

    “没错,没发现他走出去过。”小林报告。

    不一会儿,当地警察署的五名便衣警察赶到了。

    “你们分散后,对厂内厂外都要严密监视。”恒川吩咐五名警察,并向他们描述了三谷的容貌。

    接着,小五郎和恒川陡进昏暗的厂门。

    因为是夜里,到处都看不清,厂里乱七八糟破烂不堪,板墙上钉着一块又一块铁皮补钉;圆门柱眼看就要倾倒,上面挂着一只街灯,微弱的灯光下依稀映出招牌上“西南制冰会社”几个字。

    “杀人犯怎么会同制冰会社有关系?”恒川满腹狐疑,可又不便乱开口,只好默默地跟在小五郎的身后。

    厂房一片漆黑,四下里一看,有一扇玻璃碎了的窗里透出光亮。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扇窗下。

    往里一看,哦,是三谷。肮脏零乱的屋里,他正靠在一张桌子分沉思。

    三谷一听声响,顿时面如死灰,接着拔腿想跑。

    “站住!”随着一声吼,恒川警部推开窗户,敏捷地跳到屋里,追上三谷,一把抓住他的上衣,拘捕罪犯是警部的拿手好戏。

    发现自己已无路可达,三谷马上改变生意,若无其事地笑着。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我们是来捉拿你这个杀人犯的。”

    警部把三谷拉到原来的椅子上坐下,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鹰一样站立在他的面前。

    “哈哈哈,三谷,你煞费苦心地毁掉冈田的面容,企图使人认为,是冈田自己把自己的农具员穿在替身死尸上,将死尸扔下瀑布,造成自杀身死的假象,实际上还活在世上,去向真情敌你和倭文于复仇。你这番苦心对我们都没起任何作用,你诗意跑到我的事务所,告诉我说冈田还活着,在折磨着倭文号,我故意让你者到我相信了你的那些话,实际上我一直在注意你,你都不知道,哈哈哈,我看了你演的一场好戏。”

    “哼,你有什么证据,凭空想象谁都会,法官不会相信你这一套的。”

    三谷渐渐镇定下来,用假话同他二人周旋。

    “想要证据?”

    “是的,如果有,请让我看看。”

    “好,这就给你看,不过要委屈你一会儿,我不会让你难受的。”小五郎说着给恒川警部便了个眼色,“从后面抓住他不要让他乱动,我来取他的牙印。”

    三谷一听大惊,慌忙站起身。他知道牙印的含意,但已无法逃脱。他刚站起身,警部的两条铁臂便一下勒住了他的两肋。

    小五郎将动弹不得的三谷的脸扭到后面,翻开嘴唇,将早准备好的一块红橡皮泥,往紧咬着的三谷牙齿上按,麻利地取下了牙印。

    “好吧,三谷先生,请看,这块红的是刚才取的你的牙印,这块白的,”小五郎从口袋里取出包在小布包裹的石膏牙印,“是真正的罪犯在青山空房子里的牙印。这两个牙印如果完全相同,那么这就构成了证明你是真犯的证据。现在我把这两个牙印放在一起比较,请你注意看。瞧,一分一毫都不差,完全一致。这样,不论你怎样辩解,我都要在法官面前证明你有罪。”

    被恒川抱住的三谷紧咬着嘴唇。

    “三谷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定你是真犯吗?”小五郎笑眯眯地说道,“刚才让你们看戏我是有意安排的,其目的与其说是表演给恒川’隋,不如说是为了试试你的反应,观察你的神情举止。当然,我的目的圆满地达到了,你看着表演,冷汗直淌,浑身直颤哩。

    “那么,我为什么要试试你呢?为什么怀疑起你来呢?那是因为你作案胆子太大了。恒川他们追捕没有嘴唇的人,在青山怪宅附近一段路上失去了目标,怪物像一阵烟一样突然失踪了,实际上不是失踪了,你还在那儿,你飞快地脱下斗篷,摘下面具、帽子和假肢,扔进围墙里面的树丛中,变成了平素的三谷,大胆地装成散步的样子,走到恒川他们面前。

    “你一次又一次使用这种方法。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门缝里扔进一封恐吓信,其实那不是扔进来的,而是你自己特意丢在地上,又抬来给我的。

    “另外,在代代木画室,击破玻璃窗,那次也是你事先将恐吓信丢在地上,而后从屋里砸玻璃的。当时我一个劲地在外面寻找,你看了一定觉得很好笑吧。

    “品川湾空中飞人事件也是如此。据文代说,空中飞人也没有嘴唇,但模样有点儿区别,也不是你。那次事件是你的助手幻想怪人园田黑虹疯狂幻想的结果。你的目的只是让他诱拐文代,根本没叫他爬上国技馆的顶篷、乘气球逃走等等。你一定以为这家伙给你惹祸了。于是,气球一落到海上你就抢先驾驶摩托艇赶到现场,在警艇赶到之前,在艇上勒死了助手园田,将那张蜡面戴在他的脸上,接着你又引爆油箱,自己飞快地跳到海里保住了性命。

    “谷山三郎先生!怎么样,我说的不对吗?”小五郎突然用别的名字叫三谷。

    三谷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恐之色。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的真名,你也用不着那么惊慌。你知道我是怎样知道你的真名的吗?请看这个,这里有你少年时代的照片。”小五郎将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照片拿出来给三谷看。

    “赔,照片上是你们兄弟的合影,右边是你哥哥谷山二郎,左边就是你。这是我从你们家乡信州S镇照相馆里找到的。”

    “那么你……”化名三谷的谷山惊愕地盯着侦探的脸。

    “是的,我打听了倭文子的身世。这起案件是以倭文子为中心发展的,一般人不会想到,而实际上罪犯的目标从开始就是倭文子。我发现了这一点,便研究了她过去的生活,于是我发现,你哥哥谷山二郎因为失恋于倭文子而自杀了。你哥哥是那样深深地爱着她,因此,失恋的痛苦也就越发凄惨。倭文子一度同你哥哥同居过,而她后来又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至今仍后悔不已。

    “我习惯将所有可疑的人物逐个地加以研究调查。我派人到信州去调查谷山二郎的家庭,搞到了这张照片,查明二郎全家都已死光,只剩下少年时代就作恶多端离家出走的弟弟三郎。三郎的照片我只看一眼便明白了全部秘密。除了年龄上有些悬殊,三郎的照片同三谷先生的一模一样啊。”

    化名三谷的谷山尊拉着脑袋,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警部松开勒着他的两手,他便软瘫瘫地瘫倒在地板上。小五郎的推理揭露了他的秘密。

    “晤,你承认你犯的罪了吧?这是无可辩解的。好吧,坦白吧;你把倭文子和茂藏到哪儿去了?”恒川蹲在罪犯身旁,审问道。

    “这儿,就在这厂里。”谷山自暴自弃地说道。

    “这么说你把他们藏到工厂的某间屋里了,是吗?走,带我们去。”警部抓着谷山的右手要把他拉起来。

    他好像已经听天由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照警部的吩咐先出了屋子。当然,仁川和小五郎也紧紧地跟在后面,以防罪犯跑掉。

    谷山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走在狭窄、黑暗的走廊上。走廊尽头是机房。

    倭文子和茂果真安全无恙?小五郎虽已作过保证,可是制冰会社的机房里是一个奇特的所在,复仇狂谷山会不会已经让她们遭到了不幸?

    <B>最后的凶杀</B>

    谷山进了制冰机房,“叭”地拧开电灯开关,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二台巨大的电机,几个大小不同的铜质汽缸以及像蛇一样趴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的几条铁管道。机器虽已经停止工作,仍感到阵阵凉气。

    “这儿没人呀,倭文子他们在哪里?”恒川环视四周。

    “就在这儿,马上让你们相见。”谷山浮现出阴险的微笑,“不过,我先向你们坦白吧,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倭文子。”

    “不,这些留在以后再说,你把倭文子交出来。”警部怀疑他在搞缓兵之计。

    “不,不先听我说,就不能让你们见她。”谷山固执地坚持。

    “好吧,简单点儿。”小五郎若有所思,同意了谷山的请求。

    “我就是为失恋而自杀了的谷山二郎的弟弟。我是个坏人,离家在外干尽了坏事。然而坏人也有爱,实际上,我的爱比一般人更深沉。我同哥哥二郎相处极好,对哥哥有着深沉的爱,即便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我听说哥哥病了,就急忙回家探望。家里只有哥哥单身一人,无钱医治,也没有亲友探视。哥哥里在一床破被子里奄奄一息。

    “他是被倭文子杀死的。当时她是多么残忍,哥哥是多么悲惨,真是一言难尽啊。

    “哥哥变成了一个孤苦伶订的失恋鬼。他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凄然流着泪,两手伸向空中愤然哭喊:‘我恨,我恨我没有力气去杀死她,杀死她,那个倭文子。’哥哥边哭边说。

    “侯文于是哥哥一生中惟一钟情的情人。就是他那个情人,像扔掉一双被子一样抛弃了哥哥,转而委身于一个比她年长二十岁的其貌不扬的老骗子。

    “有一天,哥哥悄悄吞下了毒药。临终对哥哥一声接一声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吐血,他那满是血的手握着我的手,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不甘心,我死也不能瞑目,我要变成一个失恋鬼,把她杀死,把她杀死。’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听不到了。

    “我抱着哥哥的尸体起着:哥哥的仇我一定要报。我要掠夺地的财产,凌辱她,最后杀死她。反正我在人们的眼里从来都是个坏人,犯什么样的罪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哥哥,我要做一个活着的光,替你报仇…”

    化名三谷的谷山三郎在阴郁的机房里对多小五郎和恒川11大喊大叫。

    “我替哥哥做了复仇鬼。为了做好复仇准备,我不怕爱受任何痛苦,也不怕犯下任何罪恶,以前经常偷盗,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定做面具以及购买这座工厂用的钱都是偷来的。

    “我最初的计划是杀死哥哥的情敌烟柳庄藏。在进行复仇准备的日子里,听说那家伙死在大牢里了。我是最近才发现他是诈死越狱的。此后我徒然过了一年之久,因为为了生活,我还得做工,而且,为了得到终生的满足,为了使可怜的哥哥在九泉之下开心,我得绞尽脑汁,精心策划,以便圆满而巧妙地完成复仇。

    “我终于完成了复仇准备,还雇了一个精神异常的文人园田黑虹做我的助手。那以后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杀死了画家冈田道彦,用他做我的替身。恰好,那时候盐原温泉来了一个没有嘴唇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就是烟柳庄藏,为了使案情更加复杂,我仿制了一个相同没有嘴唇的面具,于是把案件搅得神乎其神。

    “我随心所欲地使她恐惧,使她悲伤,使她痛苦。跟齐藤虽无怨无仇,但是只要能给倭文子增添痛苦,杀死一个老头又算得了什么。

    “我最近又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猎物,就是藏在天花板上的守财奴烟柳庄藏。我可高兴了。我将计就计,爬上天花板,一狠心把他勒死了,于是我夺得了那些宝石,占有了烟柳家一半以上的财产。

    “啊哈哈哈,我真快活,向哥哥发的警都实现了。这两三天,我老是梦见哥哥。哥哥在梦里也开心地哭了,还向我道谢,晤,还向我道谢哩。啊哈哈哈。”谷山手舞足蹈像疯子一样狂笑。

    恒川警部听着复仇狂的自白,禁不住心里嘀咕起来。

    他说向哥哥的起誓都实现了,向哥哥发誓最重要的部分是杀死倭文子。这么说他已经达到了最终目的?

    “那么倭文于在哪儿?难道你已经把她…”他没有勇气说出下半句。

    “我不说过倭文子就在这儿吗?”谷山兴奋得脸色通红,嘴唇上冒着白沫。

    “好吧,让你们见见倭文子吧。”

    谷山走到屋角,握住一扇门的拉手。那儿好像还到里间屋。

    “哦,就关在这屋里吗?”警部跑到门前。

    “哈,你们好好会会面吧,不过要把他们一块儿带走,未免太重了点儿。”

    谷山戏该地说着推开了房门。与此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气迎面袭来。

    “哦,这么黑。开关,开关呢?”警部一嚷,谷山连忙踏进里间门坎,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屋里豁然明亮起来。里屋与机房相连,屋里,一个水泥地似的大制冰槽占据了室内的一半。

    “咦,没人呀。”

    警部扫视着周围,奇怪地说。然而。实际上一种可怕的预感已经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

    “在这儿哪。”谷山敏捷地顺着制冰槽的边缘走到对面墙角里的小配电盘前,“叭”地打开了一个开关。

    与此同时,齿轮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一根巨大的锌柱从制冰槽中露出了头,接着慢慢地被吊到天花板上,锌柱一离开制冰槽,便被横着吊在空中,又慢慢地放在了制冰槽外。

    那下面大概是装着热水甲,旁边那个小水泥地里瞟股俄陵地冒着热气。巨大的锌柱没入了水里。

    少时,锌柱又被吊出来,放到了水泥地板上。

    全明白了。小五郎和恒川清楚地知道倭文号和茂遭到了什么不幸。

    然而,面对这举世罕见的杀人手段,堂堂的警部也茫然不知所措了。

    “是倭文子和茂。”谷山走到锌柱前,用杂技团解说员的语调若无其事地说道。

    暮然,巨大的锌箱慢慢地升了起来,箱底开着,箱里的物体遗留在地板上。

    锌箱下露出来的物体看上去晶莹闪光,像朵花一样异常美丽。

    虽已有所预料,警部仍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啊,多么凄惨而又美丽的景象。

    眼前,一座前所未见、举世少有的大冰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放射出艳丽的彩虹。

    冰花!

    是冰花,然而那不是世间普通的花,冰柱里冰着倭文子一丝不挂的裸体。倭文子身旁,光着身子的茂搂着妈妈的腰肢。

    啊,冰着美丽的女性和少年裸体的冰花!人世间有谁想出过这种残忍而又美丽的杀人法!

    小五郎镇定自若毫不惊慌。而恒川警部看到这裸体冰花真是惊得目瞪口呆。

    那一瞬间,他朦朦胧胧地几乎忘记那一切正是犯罪的结果,忘记作案的罪犯就在眼前,只以为是一座精心雕塑的冰花。

    然而,转瞬之间。他又禁不住为罪犯这一残无人道的杀人手法而打了一个冷颤。

    倭文子和茂被活生生地冰在冰里了。罪犯先把她们扔进水里,接着慢慢给水加冷,最后制成了冰柱。当然,她们并不能一直活到制成冰柱,但是随着水温愈来愈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们就会渐渐领悟罪犯的目的。

    尸体愈美,这种杀人手段愈残忍。警部回想起有一次看到一条美丽的金鱼冰在冰块里,便为其主人之残忍感到震惊,可眼前不是金鱼,而是他熟知的人。

    “啊哈哈哈,怎么样?对我的主意满意吗?杀人也要杀得漂亮啊。”罪犯魔术师大笑着夸耀自己的杰作。

    “你们以为我逃走了,是吗?我干吗要逃走?我是想欣赏这件出色的美术作品。侦探的助手们跟踪我,我都知道。实际上,是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来的。

    “哦,小五郎,怎么你也好像没办法了。我为能挫败你感到非常满足,因为你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神探啊。”

    啊,谷山这家伙是个多么凶恶的复仇狂啊。他是疯子,不,他是鬼,是个残忍的复仇鬼。一个凡人,不论有何等深化大恨,都不会如此残忍的。

    “明哈哈哈。”小五郎突然大笑起来。谷山和恒川’脚莫名其妙。

    “不错,不流你以为这下就可以使我认输了。然而,意外的是,好像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问你,你制这座冰柱的时候一直守在这儿吗?”小五郎莫名其妙地问。

    谷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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