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五十七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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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世祖挟隽才，西游江淮间，过上饶郡，乐贵谿云峰山，遂结庐。父发清修，特立有古君子风，偕其室詹氏，拜籙龙虎山。夜梦汉天师授以丹曰：服是，当有子而倦，遂娠。先生既诞，秀异浑古，端慤自持。少解悟玄学，受法于上清正一宫道士蔡元久。元久，宣和间太素大夫、凝神殿校籍，王道坚三世孙也。既入道，抗志精坚，守一渊确，探赜索隐，穷历险艰。凡金简玉字，琼篆琅函之目，十洞要诀，三皇内文，能尽究旨归，别条绪焉。诸法书靡一不练，专以玉府五雷法、正一法为宗主。密行元链，垂三十年。孝宗皇帝，忠所至化玩，希夷怀柔九倦，用毗大政三衢。岁大旱，郡太守沈侯作砺，闻其善召风雷，择佳寮持礼屈致。既至，大书篆简麾将吏呼叱鬼神奔走河岳之势，肃如也。郡县吏农父老，且嗟且愕。即日，天大雨，四境?，渥守以上，闻行在旱。上览奏大悦，召赴阙舍太一宫，趣致雨蒇法如初。又刊铁券，驱龙师。有顷，雨迅怒如霔。西湖漕河，涸不舟者，立盈。上遣内璫嘉谕，令以龙归。须央云解、驳日穿漏。上嘉甚，延见选德殿，褒劳甚渥。锡牙简金彩、授右街道录居高士，斋请。归故山後，一年，遣使趣召途中，值雨。顾使者曰：某之祷，久矣。天其孰分疆理乎，甫至阙雨随车来。上曰：信乎，其行业清高、精诚感格矣。御奎翰赐以八字，既拜，赐逊且谢曰：圣德动天，雨且不违。臣诚愚态，何力有焉。冬不雪，受诏举法，告于山川百神，晓雪平尺。上益神之。德寿宫刘贵妃薨，宫中修黄籙，夜有影响，如见李夫人者，召对便殿，咨以鬼神之事。对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鬼神者，阴阳不测之谓也。聚成形，散为炁。道家聚炁复神之法，鬼神之情状可窥矣。上以为然。且日法中有正一旨要，文该义奥，盍训诂之书，奏御诏镂传。几，又告归，拜主管教门公事，龙虎山、上清正一宫管辖。光宗受禅，偶违豫寿。皇有忧色，命以法祓禳。俄现巨神，被发横剑殿下，左右惊视。帝躬清安，两宫相贺。赐号冲靖先生，固辞。上即位，祈雪。夜拜绿章，星斗犹离离。晓以贺雪奏，上奇之，陞左街道录擢太一宫都监。壬戌，岁旱。上诿以雨，方登坛场，行雨法。雨声忽如江海音。上曰：留君，雨师也。赐宸翰牙简。明年，又闵雨。对内殿曰：臣草菅细微，年年吁天。

    上帝有谴，罪在不赦。黄冠祭酒，臣何敢专尸焉。上曰：为朕请命，帝实汝嘉，毋辞。时即得雨，郊祀礼成，谒谢太一宫，迁左右街道录。一日忽曰，生有涯，知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士不委身霄岭，灭景云林，留连京师，动烦世主，吾其过欤。力丐归。既归，诏趣来者数四，以病辞。岁旦日，谒帝真与宫中，士会拜笑且诀。有问曰：何之？对曰：游乎无何有之乡。又问曰：其朝白玉京欤，燕蓬莱岛欤？对曰：一念倏萌，是曰妄想。达人大观，孰来孰往。入室端坐而化。阅七日，颜色如生，真所谓尸解者乎。遗表闻上，嗟悼，降御香赐赙，礼给宣葬。自居竹宫时，王侯诸公贵人家延见尽礼、建斋露祷，问道受法者，皆倾诚竭力，人人得其欢。以符水济人、危厄无告者，户外履如识。夜继日书篆，与人无倦意。不给鬻饵者，资之斋醮科，率□旧文。每曰：人以情扣帝阍，岂无辞达焉。自为制议，人所不能言者，曲折宣扬之章词表疏、牒檄戒誓之文，累数百纸，无一差。江浙问，建黄籙大斋会者万计，肸蠁感应，登载充册。一日，寿康皇后殿召设大醮，为星帝千有二百，各陈币巨璫。监护者曰：先生富矣。笑不答礼，既尽、裒星币同楮钱燎之。推赐金新正一宫中，殿藏数十楹轮，奂甲江南。又钞诸部经内之藏。荒台圯观，坏桥隳路，多所补治，惠乏周急，尤切切。若杨氏苏於烬火，翟氏伸於铨庭，拯王益於覆舟，全郑保於非命，人尤称之。子思氏言，至诚能尽其性。至于能尽人之性，能尽物之性。孟子言，自可欲之善，至于不可知之神。观诸业尚冲密勤毖幽深。理心事天，所保惟啬。道接灵鬼，仁涵死生。功闻紫清，名在玉籍。其心主乎诚，其用几乎神。未易以道家者，流窥得法者，郭友谅之流，十余人。

    赞曰：汉文帝召见贾生，宣室夜问鬼神之事，则鬼神尚矣。孝宗聪明英睿，非帝可及，便殿所咨，犹奉拳拳乎，兹挺挺哉。留君能以正对。夫以三灵和同，则动天地，顺雨阳，不难於力。天所不能神其用者，人成之。人所不能极其挚者，鬼神与之。迄以美利利乎民，是与访崆峒、求蓬莱者异矣。鸣呼，孝宗仁矣夫。

    无上黄籙大斋立成仪卷之五十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