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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鬼是仙 塔尖飞野火

    疑人疑我 道半释强俘

    韩广发觉得这事很奇特,而且有些害怕,以为胡大姑娘若把这事泄了,自己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要摆脱这一场是非,最好不在泗阳。不能离开泗阳,对着胡大姑娘,就不能够敷衍到底。自己坐在马上,一路想着回城来,只是不曾有一个解决的法子。离城也不过五里路的样子,路旁树林里,走出一个短衣人,只一伸手,那马就站住了。韩广发看那样子,知道这是曹老鹞子手下的小喽罗,翻身下马,便把马缰绳递给了那短衣人。那短衣人对韩广发浑身上下看了一眼,也不说什么,拉了缰绳,把马就牵走了。韩广发慢慢的踱着进了城,到了客店,还未曾进自己客房,那李云鹤早笑容满面的由身后跟了来。进得房来。未曾坐下,李云鹤就连作了几个揖,口里说道:“辛苦辛苦。”韩广发道:“咳,我很不好意思回来见你,这事情弯子绕大了。”李云鹤道:“怎么样了?家父有什么变故?”韩广发道:“你放心,他本人身上,还是安然无恙,不过他现在不在曹老鹞子那里,已经搬到大李集去了。”于是就把这次和曹老鹞子相见的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李云鹤听了这话,立刻把脸色沉了下来,伸着手只抓头发。韩广发道:“事已至此,不必焦急,我慢慢的和你去想法子。”李云鹤道:“我倒有个朋友,是个有肝胆的人,曾答应我无可如何的时候,可以帮我的忙。只因韩大哥这样热心,我就没有提起来。”韩广发道:“是真吗?这人现在哪里?是怎样一个人?”李云鹤就把朱怀亮父女的事,说了一个详细。韩广发人虽忠厚,好胜的心事,却不让人。当时听见李云鹤说朱怀亮的本领高强,又说到朱怀亮给了他一根断箭杆,上面用火纹烧了一只猴子,说是急时自然有用。但是自己在长江下游走了半生江湖,就没有听见说一只断箭的故事。心里疑惑他所说的人,是江湖上骗子一流,有心来骗李云鹤的银钱的。因此笑道:“李先生不瞒你说,江南江北在江湖上有名的朋友,我虽不能全认识,也都知道他们为人,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个什么姓朱的。”李云鹤道:“江湖上的人,隐姓埋名的很多,恐怕这两位,也是不露真名实姓的英雄。”韩广发道:“那如何能够?就是依李先生所说的那形相而论,也没有这样一种人。”李云鹤见韩广发一口咬定没有这种人,也不便和他辩驳,只得罢了,只是坐在一边发闷。韩广发道:“你不用发愁,这件事我既承担下来,我总要和你通盘筹划,想出一个妙法。而且这回我在那边已经替你安了一条内线,万一不成功,从权办理,也无不可。”李云鹤道:“韩大哥为了我的事太受累,我预备一杯酒,给韩大哥洗尘,请到我房里去坐坐如何?”韩广发闹了一天,肚子也正是饥饿,就慨然的和他去了。

    及至吃喝回来,由天井里经过的时候,忽然觉得一样东西,直插入头发,戳了一下头皮。他伸手一摸,却是一根小芦杆。赶快拿到房里,就着灯光一看,哎呀,这种芦杆,和在曹老鹞子席上所见的却是一样。这一下子,忽然浑身上下,如走进了蒸笼一般,只管向外冒热气。将那芦杆拿在手里,灵机一动,赶快将灯吹灭,身子一闪,便闪在门后面。侧头向门外一张望,看见天井里半边天星斗,却不见有什么人影。停了一晌,不见动静,自己心里想着:这个放芦箭的人,在曹老鹞子家里,帮我的忙帮大了。无论如何,他不是有害于我的人,我何必怕他?像他这种来去无踪的能耐,我就是要怕也怕不了。我就不如点了灯候他来,或若还可以和他请教。主意想定,于是就把灯点亮了。窗户洞开。当自己要伸手去开窗户的时候,刷的一声,一样东西,直射入自己手指丫里,看时可不也是一根芦杆。当芦杆刚刚插入手指丫之际,同时放在窗户台的一只茶杯当的一下响,低头一看,原来是大拇指粗细的一颗鹅卵石。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先就疑心,这芦杆是极轻飘的东西,怎么可以随手发放,射中远处的人?现在看到这一块鹅卵石,才想到他发箭之时,石子和芦杆,是同时发出去的,石子必安在芦杆的下梢。芦杆射出来,正是借着石子那一点力量。这个人在那小小一点玩艺上,都有这样考究,那武艺一定是功超绝顶。无论他是好意是恶意,总以不得罪他为妙。心里想着,手里拿了那根芦杆,就只管出神。看到芦杆上,这回有些不同,用了黑笔,涂了大半截。仔细一看,又不是乱涂的,乃是许多朱字。这人的意思,大概是怕光写一个朱字在上面,人家不会注意看到,所以多多写上些字,把芦杆都弄黑了,你自然要看一看了。李云鹤刚才曾提到朱怀亮,自己不肯信有这样一个人,大概我们说这话,他正在一边听见,所以给我一个信。如此说来,我到曹老鹞子那里去,他也曾暗中保护我的,自己小看了他,他所以要和我为难。不过话已说出去了,没有法子收回来,为了自己的体面,这时马上去问李云鹤,也怪难为情。目前先搁在心下,等有了机会,话里套话,再和他提起,当也不迟。因此一人闷坐了一会儿,就关窗想睡。

    不过心里有了事,总是抛撇不开,就捧了一管水烟袋,一面抽着,一面走到李云鹤房里,那样子却很像是随便闲步,踱到房子里去的。李云鹤听房门外踏着鞋子的脚步响,伸头一望,见是韩广发,便迎了出来道:“韩大哥,你今天累了,应该早点休息,何以这时候还没有睡?”韩广发道:“心里烦燥,只是睡不着。”李云鹤道:“何不请到我房里坐坐?”韩广发听说,就捧了烟袋走进去。因见李云鹤的床被,并没有展开,便问道:“李先生,你没有打算睡吗?”李云鹤道:“咳,不瞒你说,我前后有两三个月,不曾睡安稳的觉了。夜里听到鸡叫才睡,那是常事。”韩广发道:“李先生,你也不必忧虑过甚,他们把令尊扣住,至多不过是要几个钱。只要我们肯出钱,慢慢的总有法子想。刚才你不是提起那个姓朱的吗?他是哪里人?”李云鹤道:“他说的湖南口音,大概是湖南人。”韩广发道:“这就难怪了,上游的人,和我们下游的人,不能个个都相识。你所说这个姓朱的,或者是个修养田园的老前辈,所以我们年轻的人,不曾知道。他走这里过的时候,可曾和李先生提到了我?”李云鹤道:“他已提了,而且据他所说,在南京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韩广发道:“在南京就知道吗?这很奇了,南京有哪个把这话告诉他呢?”李云鹤看他问话的神色,在惊讶之中,似乎又有一点钦佩的样子,这个不是假装的。于是就把朱怀亮的高足柴竞救助自己的话,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因道:“他的徒弟,都是这样侠气的人,他本人自然不失信于我们。他曾说了我有为难之处,他一定来帮我的忙,我现在也算为难,不知道他晓得不晓得?”韩广发道:“他果然说了这句话,那么,你为难不为难,他一定知道的。这回来了,你一定让我和他见一见,好不好?”

    李云鹤一个好字不曾答应出来,只听见街上的人声,喧嚷成了一片,连着本店的人,也同时乱将起来。只听到说,快看去,快看去。韩李都忙着跑出来,就问店伙道:“什么事你这样乱?”店伙道:“我们这里东门外有一座古塔,塔顶都坏了,从来不能有人上去。现在这塔顶上忽然发起火来,就像戏台上撒的焰火一般,只管一阵一阵冒出来。满城的人都哄动了,说是那塔上出妖怪。”李云鹤笑道:“胡说!哪里来的妖怪,我不相信这一句话。”店伙道:“你不相信,出了这街口,东头有一片敞地,你站在那敞地上看看就知道了。那个地方,现在有许多人在看,这也不是哪一个人可以看不见的事。哪里能够随便造谣言?”李云鹤好奇心动,就向韩广发道:“韩大哥,不问有无,我们且去看看。”韩广发初听这话,也是不相信的,就和李云鹤出了店门,一路走上敞地上来。

    那一片敝地,足有二三亩大,人都挤满了。跟着大家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东边半空里,不时冒出一阵火光,火光一冒,就看见半空里一个黑巍巍的影子,不必提,那自是那座古塔了。火光并不是烧着不断,老是停一晌子,就放两把火出来。有火的时候,可以露出塔影,而且还隐隐的现出塔上长的一丛野树;没有火的时候,长空更觉黑漫漫的。这片敞地,看的人就议论纷纭起来。有的说,这古塔上本来有一只大蟒精,伸出头来,塔身都会摇动。有的说,不是蟒精,是海里一只螺蛳精。因为螺蛳精像塔,所以它藏在塔里。有的道,前两天我亲自见的,是一只大蝙蝠精,现出原形来,有桌子大小。有的说,不是蝙蝠,是二尾玄狐,它就常常变作白胡子老头儿,到城里来卖酒。有的人说,它自己哪里会出来,不过打发它手下的小妖儿们出来罢了。那小妖儿们,是变作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在人堆里混。有的说,这话很对,我们这些人里头,这许就有,小心一点吧。人丛中有两个小孩听到了,就哇的一声,哭将起来。这不知人丛中哪个人说了一句妖怪来了,快跑快跑。这一声喊了出来,看热闹的人就是一阵乱,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妖怪来了,大家提脚就跑。有几个跑得摔在地下,乱嚷乱叫,顷刻之间,人像滚浪一般,簇涌出巷口去。星光之下,只见人头滚滚,不多大一会儿,人跑了一个干净。李云鹤不肯相信有妖怪,站定了没有动。韩广发这是要看一个究竟不曾走。于是这敞地上,就只剩有这两个人。李云鹤笑道:“这些人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忧之了。但是这塔上的火焰是从哪里来的?仙怪我是不相信,要说是人,爬到塔顶上去放火,那又是什么意思?据我看,这里面怕另有别的隐情。”韩广发道:“若论起这古塔,实在不易上去。我曾走那里经过,塔下是所破庙,上塔的塔门,都用乱砖塞死了。若说是由外面爬上去,第一层塔四周就有飞檐,如何着手?若说不是人,我和你先生一样,这是一个不信妖魔鬼怪的人,这又是什么东西在那塔上呢?”李云鹤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很多很多,哪里就能说没有?”韩广发且不答应他的话,站在星光之下,遥遥的望着远处古塔上的火光,只是出神。李云鹤道:“韩大哥,你想什么?”韩广发轻轻的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我想这一定是江湖上的人,有什么举动。放的火,乃是他们的信号。所以在塔上放,正是因为地方高,可以让四处八方人都看见;其二,塔顶上放火,又不伤害无辜的百姓人家;其三;也可以装神鬼,不让人家疑惑旁的事情上去。我的意思就是这样猜法,可不知道对不对?”李云鹤一顿脚又是鼓掌,连说道:“对极了,决然是这样无疑,但不知道他们为的是什么事?”韩广发道:“这就难说了,连我刚才猜的对不对,我还不敢说定。究竟为的是什么,我哪里又能知道?”说到这里,这火这就灭了,两人一同回店。只见店中主客,议论纷纷,十个有八九个说是妖怪,一两个说是鬼。李云鹤听了,也就暗地里好笑。

    到了次日,李云鹤还未曾起床,就听到有人拍房门响,连叫李先生。李云鹤起来开了房门一看,正是朱怀亮父女两人,这一喜非同小可,连忙将他两人让了进来。李云鹤道:“我是天天想念你老人家,不知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朱怀亮道:“令尊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李云鹤皱了皱眉道:“把我那位韩大哥白辛苦了一趟,家父已经不在柳家集。”朱怀亮道:“虽然不在柳家集,也离柳家集不远。真论到得力的人,还是这里的曹老鹞子,因为分出那一班兄弟,绝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和那班人一翻脸,真打起来,那一班人没有不退让的。”李云鹤笑道:“这是小说上曾说的,叫做火并了。但是他们相处得很好,如何肯火并?”朱怀亮拈着胡子微笑了一笑。振华姑娘坐在一边,就忍不住了,站起来道:“你这人真是……”朱怀亮连忙止住她道:“不要胡说。”振华看了李云鹤,用牙咬住下嘴唇微微一笑。李云鹤对朱怀亮拱了拱手道:“老叔所说的事,无非是搭救家父。既然是搭救家父的事,晚侄自然不肯自己泄漏机密。”朱怀亮道:“你这话也是,不过帮你忙的人,不止我一个,各有各的作法。我的办法若是全说出来了,倒反是不妙。你在这里三天之内,必定有一个山东人到这里来投宿,你就将那根断箭交给他,说是有你父亲这样一件事要托重他,他听说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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