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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匕首横飞 此君来不速

    刺痕乍裹 孝子感尤深

    那龙岩和尚,眯了眼睛一笑,对马耀庭道:“凭你这样的本事,就打算捉人的错处,未免胆子太大一点。人家总算讲交情,不但不怪你,而且还分你一笔小财喜,你不觉得这事有意思吗?”他道:“我正是来谢谢他,这可以说是江湖上的好朋友。”龙岩和尚道:“不用谢了,他们走远了。不过那柴家老弟的师傅,倒还在这里,你若愿意,我可以引你去见一见。”马耀庭道:“不用引,我认识他的,我得向他老人家面前去谢一个罪。”于是龙岩和尚,便引他到配殿里来。马耀庭以为柴竞的师傅,必是张道人,现在却在廓檐下,站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老人。他穿了一齐平膝盖的蓝布棉袍,腰里捆着板带,那棉袍掀起一只角,却塞在板带里面。下面穿着一双薄底布鞋,套着长筒袜子,一直上达膝盖。走廊的壁上,斜靠了一个蓝布伞套,一个包袱。这老头儿反背了两手,只管昂了头张望天上。龙岩和尚道:“我就说了,你父女二人,在这里也是玩,过江去也是玩,怕要下雨呢,何必忙着要走。”那人道:“我这人就是这样的脾气,说要走就走,若是不走,心里总不会痛快。”

    一语未了,那厢房里走出一个女子,穿了一套深蓝布衣裤,横腰也系了一根青色旧丝绦,上罩了一块红布,是两块瓦的样子,拚着合盖了头发。她道:“爹,我们今天总要走才好,一切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马耀庭一想:难道那打倒赵佗子的姑娘,就是她?不由得又仔细的将来的姑娘看了一看,见她红布罩下,犹露出黑发一弯,配着白中透红的嫩脸,有不少的妩媚。却猜不透这般一个人,倒有那样大的本领。龙岩和尚便对他道:“这是朱怀亮老叔,这一位是朱大姑娘。”马耀庭早上前作揖,自道是马耀庭。振华姑娘听到马耀庭三字,就突然向院子当中一跳,两手一叉腰,说道:“来来来,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就赶不上姑娘了。这边是我家父,那边是你的师伯,请两位老人看守住。打得躺下了,不许哼一声;若哼一声,不算是好汉。”龙岩笑道:“我的大姑娘,看你这一股子劲。人家是来道谢的,不是来打架的。”朱怀亮在他的板带里将斜插着的短旱烟袋抽出,平空一拦,笑道:“你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不分好歹,开口就讲打。我问你有多大的本领?”马耀庭便陪着笑脸道:“过去的事,请不必提,算我姓马的不知好歹。这一次来,是专门来谢谢柴大哥的,不料他又走了。”振华见人家一陪笑脸,这就心软了,叉着腰的两只手,就不由得慢慢的放将下来。因道:“并不是我爱讲打,不过这位曾请过救兵来打我们的。”马耀庭拱拱手,只是含笑,因回头对朱怀亮道:“老叔,我看这样子是要出门,但不知上哪里去?”朱怀亮道:“我想到扬州去走一趟,一高兴,也许由着运粮河就到山东直隶去,也未可定。”马耀庭道:“这样说来,老叔一定是走泗阳经过的。到了那里,托老叔给我们打听一个人。”朱怀亮道:“江北的弟兄们,我可是不大熟悉,怕不容易打听出来。”马耀庭道:“只要你老人家向当地的好朋友一问,就会知道的。别的不必说,只问南京有一个姓韩的人,回去了没有?”振华便抢着说道:“这事我们早已知道,你何必这样藏头露尾的说。这个姓韩的,不是去帮那个徽州李秀才,替他父亲赎票吗?”马耀庭被她一言道破,倒弄得目定口呆。振华笑道:“老实告诉你,我们爷儿两个就是为了此事过江的。”马耀庭道:“原来朱老叔就打算如此,我们南京弟兄,正因打听得他是一个孝子,要帮他一点忙。不料老叔也是为此而去,有老前辈这样亲身出来,就看在江湖义气上,我想他们不能不笑应。我马上回去告诉我们龙头,和老叔大姑娘饯行。”朱怀亮走向前,一把将马耀庭手臂挽住,对他道:“我们差不多是世外之人,不但各处弟兄不肯多见面,就是几十年的老朋友,都轻易不见一回,何必还讲那些客套?不定一月二月之后,我由江北回来,再去拜本码头的弟兄。”马耀庭道:“既然如此,晚辈也不敢勉强,但不知道这位张道爷柴大哥到哪里去了?我们也很愿将来有重会面的日子。”朱怀亮笑道:“张道爷吗,我不知道。那姓柴的他是我的徒弟,有点私事,到四川去了。长江一带,少不了是要走的,自然后会有期。”到了此时,马耀庭把一番猜忌的心事,都变成了敬仰之意。听说朱怀亮要坐船渡江,就一定要亲自送他们到水西门上船。朱怀亮也觉情不可却,就和他一路到水西门去。马耀庭又买了许多点心路菜,送到船上。把李云鹤父亲被绑的地方,南京派人暗中帮助的话,大略说了一遍。至于李云鹤本人,却并不知道有这些人帮他。

    原来这李云鹤在南京勾留一两天,原是打算向柴竞商量,请他帮忙帮到底,凑足一千银子。知道他们这些武术家,身上虽然无钱,只要肯帮忙,去找个千儿八百银子,那是很容易的,偏是和柴竞会了一面之后,连找两趟,不曾遇见。因为自己去搭救父亲,一个时辰,也不能轻易放过的,不要为了筹款,反倒误了正事。因此第三天就让他同来的长工李保,挑了行李,搭那渡江的红船过江。到了瓜州,要进淮河,这就是上水了,上水行船,日子很慢的,因此主仆二人,还是登陆走旱道。这里到清江浦,沿着运粮河一条大道,人物往来,路上原是不断的。

    这一日到了西坝,再过去五十里就是泗阳了。这时已是太阳偏西的时候,李云鹤因为要打听这里的情形,暂且不走,就找了一个客店歇下。这客店正是面着运河开门,门外一连排着十几棵柳树。这日子已是冬初,河水落下去很深,柳树现得高高在上,柳条上的叶子,十落八九,只有些稀稀落落焦黄叶,在一抹斜阳影里,还是不停的纷纷落下。不过这河岸那边,却是一片旷野,所有的庄稼是收拾了干净,一片乎芜,直接权杈丫丫,其色濛濛的树围。因为这旷野的地方,一望平坦,只有各处长的树,挡住了眼界。这种树,远近不一,四处都有,望到了远处,仿佛树和树相连,把这旷野围将起来了。有些树低的地方,却露和一片白光。李云鹤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那白色是什么,正迟疑间,头上一片伊伊哑哑之声,见一排雁字,由头上飞过,直向白色的地方而去。那雁字越飞越远,飞过那丛树围,成了一条黑线,向下落去。李云鹤想起来了,这不是别处,正是有名的洪泽湖了,因此慢慢踱到柳树下,看那若有若无的湖景。心里正稍觉安慰之时,忽有一个人在身后说道:“天气很好。”回头看时,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头上戴了古铜色毡帽,身穿了蓝布袍,外罩一件青洋缎大襟坎肩,倒像个中等生意买卖人。不由得随意搭了一句腔,说道:“今天的天气很好,倒不像交了冬天。”那人说道:“听你先生的口音,好像是皖南人。”李云鹤道:“是的,敝处是皖南祁门,阁下贵处呢?”那人道:“我们是大同乡了,敞县是当涂。”两人说了一阵,这人自道叫韩广发,是到江北来收帐的。李云鹤也就随口说是到江北来就馆的,不过两人都住在这一家客店里,又加上一番亲近。那人虽然是个买卖人,倒没有江湖气,说话很是痛快,因此彼此倒也投机。

    晚饭的时候,李云鹤主仆,都在店堂里桌子上吃。那韩广发却在河下买了一尾鲜鳜鱼,调了姜蒜,自己下厨作出来,用了个大盘子盛着。他见李云鹤主仆二人共饭,把饭也搬来一桌吃,看见门口有卖烧食的,索性买了一盘猪头肉,十个卤蛋,放在桌上请客。李云鹤笑道:“我不客气,我们饭已吃一半了。”韩广发道:“要什么紧,出门人点头之交,也有三分缘法。我看你先生,为人太好,就不讲什么虚花规矩。”李云鹤将筷子指着李保道:“他是在我家帮工的,我们平常就是和家里人一样。现在出门在外,更是要同舟共济,谈不到什么规矩了。”韩广发虽是生意人,倒懂得这句同舟共济的话,笑道:“李先生这话很对,慢说是同舟共济,就是同住在一家饭店里,大家都要有个照应。兄弟为人,一生没有别的好处,就是服软不服硬,专爱打抱不平。你先生是个读书的,不知道这江湖上是不容易啊!我们明天还同走一条路,若有要兄弟帮忙之处,兄弟可以帮忙。”他们彼此说话,却没有留心靠店门的一张桌上,有个人伏在那里打盹儿。那人忽然醒了,将头一抬,对韩广发露齿一笑,一昂头,转身走了。李云鹤道:“韩老板,你认识那个人吗?他为何对你冷笑?”韩广发先是脸色有些变动,一刻儿脸色就安定了。笑道:“不认识他,可是他认识我,倒未可定。因为这一条路,我是常来常往的。”李云鹤见他如此说,就也不放在心上。

    到了次日,李云鹤又和李保上路,向泗阳而去。这韩广发刚正也是往那里去的,因此又同走了一日的路程。这样,彼此就更熟识了。到了泗阳,同在一家客店安歇了。李云鹤看这韩广发,实在是个豪爽之人,而且他又说常到江北来,这地方熟人不少,因此想到他大小可以帮点忙,所以很愿和他交朋友。歇了客店之后,大家要水洗了脚,李云鹤就掏出钱来,叫店家买了一只肥鸡,二斤肉,一尾鱼,又打了二斤酒,预备好了,就算回韩广发相席。韩广发倒并不客气笑道:“我身上正有些发寒,能够喝一点酒,冲一冲寒气,倒也不坏。”于是将酒菜摆在柜台外,和李云鹤对坐喝酒。李保坐在下首,就给二人斟酒。韩广发笑道:“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江湖上的事情很是难说,变化出来,常是出人意料以外的。遇到这种事,可要放大了胆,不要放在心上,给他一个不在乎。这就是他们北方一带人说的——有种。”说时,端起酒杯,咕嘟喝了一口。然后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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